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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君容也有點兒坐不住了,探看了幾眼,坐回椅子上,悄悄跟沈天舒咬耳朵問:「沈姐姐,那個人你認識麼?」
沈天舒知道問的是范昱如,卻故作不知地反問道:「哪個人啊?」
「哎呀!」趙君容挽著的胳膊扭了兩下|子道,「就是那個穿白服的,他長得可真好看啊!」
聽趙君容說到好看,沈天舒腦海中卻浮現出厲子安的臉來。
范昱如雖然生得不錯,但若說長得好看,跟厲子安還差著一大截呢!
此時聚在九曲流觴附近的年郎們,也都看到這邊敞軒的姑娘,開始不住地往這邊瞟。
大部分人的目漸漸都集中到沈天舒上。
不多時,范昱如被眾人推出來,過來說話。
范昱如似乎早已習慣姑娘們的含帶怯的視線,穿過花園走到敞軒附近,拱手道:「諸位姑娘有禮了,我們在花園裡發現這曲水流觴,正準備飲酒作詩,不知姑娘們可有興趣過來一觀?也算給我們做個見證。」
敞軒的姑娘們看著范昱如,興得不行,卻又都不敢做出頭鳥,全都你推我搡的。
最後還是一個濃眉大眼,一臉英氣的姑娘大著膽子問:「那你說,我們要怎麼做見證?」
「杯子停在誰面前,誰就作詩,姑娘們做品評,若是做得好,便算他過關,若是做得不好,就罰他喝酒,姑娘們意下如何?」
其實看此時敞軒姑娘們的狀態,無論范昱如過來說什麼,們都一定會過去的,更別說他還真找了個不錯的理由。
不多時,園子裡的下人就將九曲流觴布置好了,渠注滿清澈見底的水,四面也掛起了防風的簾子,酒壺和特製的酒盅也端了上來。
剛才那位一臉英氣的姑娘,自告勇地上前面負責往水裡放杯子。
有了姑娘們的圍觀,越發激起了年輕男子們爭強好勝之心,七八個人自告勇的上前席地而坐,等著上游的酒杯飄下來。
但是讓姑娘們有些憾的是,范昱如並沒有加,而是站在旁邊圍觀。
鑼聲一響,比賽正式開始。
特製的酒杯順著水流而下,順利地轉過幾個拐彎,最後停在一名著寶藍長袍的年輕男子面前。
「程公子,今日你運氣好,拔得頭籌。」
旁邊立刻有人點起香來,需得在香燒沒之前作出來,否則也是罰酒。
「今年永州府冬天多雪,那我便以雪為題作一首詩吧。」程公子沉半晌,趕在香滅之前總算是做出來了,「一夜風聲萬壑寒,曉來飛霰滿林巒。天公不惜瓊瑤報,留與人間作歲闌。」
「姑娘們,你們覺得如何?是通過還是喝酒?」
姑娘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,最後大多數人都點頭表示:「通過了。」
很快,又一隻酒杯被放水中,這次被選中的幸運兒沒能在香燒之前做出詩來,不得不喝了一杯酒,臊得面紅耳赤。
這個遊戲既文雅又能展示才華,年郎們一個個都踴躍得很。
姑娘們或是頭接耳,或是看著中間發笑,顯然也是覺得十分有趣。
遇到做不出詩或是做的不好的,姑娘們都忍不住開始起鬨了,氣氛漸漸熱鬧起來。
沈天舒對這些不興趣,穩穩地坐在一旁喝茶。
趙君容早就跑到前面看熱鬧去了,好在並沒走太遠,從沈天舒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。
沈雲瑤今天卻異常沉默,也沒上去湊熱鬧,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沈雲蕙素來都是跟在沈雲瑤屁後面的,此時雖然心裡如小貓抓,但見兩位姐姐都坐著不,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。
范昱如不知何時從九曲流觴附近溜達到沈天舒邊,坐在隔壁桌旁的椅子上,笑著打招呼道:「沈姑娘,真巧,咱們又見面了。」
沈天舒見時隔幾日,他依然在永州府沒有回去,還有閒心來參加宴會,想必當初說為家人求醫問藥,應該只是個託辭,並不十分急。
「那日不知范公子的份,若有失禮之,還海涵。」沈天舒已經從沈仲磊口中得知了范昱如的份。
雖然他現在還無無職,但是只要厲子安不出意外,順利接掌瑞王府的話,他立刻就會為王爺邊的近臣。
沈雲瑤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范昱如跟沈天舒說話,眼睛裡滿是疑問,這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?這位范公子又是什麼份?
「沈姑娘這麼說就太見外了,其實那日我也瞞了姑娘,我拜訪沈大人,實則是有事相求,如此咱倆就算扯平了如何?」
「范公子找家父肯定是為了公事,自然不能隨意告知旁人。」
沈天舒想從范昱如口中套到一些消息,最好能知道他為什麼要找潼娘子,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。
「倒也勉強算是公事吧。」范昱如模稜兩可地回了一句,就不再往下細說,看著那邊已經越來越玩到一的眾人,問,「沈姑娘怎麼不去跟們一起玩兒?」 (5,0);
沈天舒搖搖頭道:「我並不擅長詩詞,也品評不出好壞,跟著去湊什麼熱鬧,坐在這裡看看就好的。」
「死我了,沈……」趙君容從前面跑回來,想找沈天舒討口茶吃,猛然看見范昱如正坐在沈天舒旁邊不遠,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,立刻一個止步,聲音也溫起來,「沈姐姐,我、我回來吃口茶。」
沈天舒倒了杯茶遞給,扯出帕子給著額頭的汗。
「看看熱鬧就行了,別跟著們喊,當心喊壞了嗓子。」
趙君容連連點頭,道:「我不去看了,其實也沒什麼意思,我留在這兒陪姐姐說話。」
上說陪沈天舒說話,慌的小眼神兒卻一直往范昱如上瞟。
就在沈天舒好笑不已的時候,場中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尖聲。
跟剛才興的喊不同,這聲音里充滿了驚恐。
沈天舒立刻轉頭,目在場逡巡,只見聚在九曲流觴旁邊的姑娘們基本都被嚇得退到外圍,剛才頭一個作詩的程公子倒在渠邊,周圍圍了一圈神焦急的人。
「出什麼事了?」范昱如猛地起,大步朝場中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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