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導主任也是真給嚇壞了，這所學校的教學質量雖然很差勁，但因為是半私立質的關係，裏邊的福利待遇非常好，既國家編製的待遇，又能多拿一筆企業那邊的福利。

    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平平安安不能出任何差錯，財團的最終目標就是收更多學生，賺更多高昂的學費，至於學生的學習績，這倒不是他們關心的範圍。

    所以這裏的大部分老師以及校方高層，也把隻要不出事就是最大的功作為宗旨，學生們怎麽鬧都可以，但前提是一定不能出事，就算是出事也不能發生在校園裏。

    而葉無忌的這個行為差點就釀大錯，不得不讓教導主任大發雷霆。

    “這事兒沒那麽嚴重，我自己有分寸，頂多就是累趴下，出不了事兒的。”

    葉無忌在旁邊淡淡說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有分寸？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衝著葉無忌吹胡子瞪眼道，“你隻是個代課老師而已，你能有什麽分寸？出了事兒你可以拍屁走人，爛攤子還得我們來收拾，而且，讓你代個育課而已，隨便做兩下熱運就自由活不行嗎？就算你什麽都不會，直接讓他們自由活總可以吧！”

    葉無忌回道，“如果這樣的話，那育課還有什麽意義？育課的目的，不就是為了鍛煉學生嗎？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氣得直搖頭，礙於葉無忌隻是免費的代課老師，質上屬於是無償幫忙的份兒上並沒有破口大罵。

    “葉老師，很謝你能來我們學校無償代課，可能有些東西李老師沒有給你代清楚，我現在就好好給你講一講吧。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歎息道，“這育課本來是可有可無的，但現在上邊下了文件，所以這課必須上，你作為代課老師，隻需要走走過場，每節育課有個老師站那兒就行，遇上檢查的時候，就把學生們集合起來做做廣播什麽的應付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至於你剛才所說的育課的目的就是鍛煉學生，這點我很認同，我也從事教育工作幾十年了，學校裏的每一節課都有它存在的意義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有這種理念我到很欣，不過你這種理念用錯了地方，要是在別的幾所學校，你的這種行為一定會得到表彰。”

    “其實也不需要說太遠，你的這種理念，哪怕是用到別的班級我也絕不會多說一句，可你現在帶的是高三五班，用這種理念去管理他們，那就大錯特錯了！”

    葉無忌聽得一頭霧水，疑道，“高三五班怎麽了？有什麽特別嗎？”

    代課老師搖頭苦笑道，“可能李老師沒給你講過，這高三五班還真的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，我們學校總教學質量和全市比起來雖然墊底，但也並不是完全放棄，我們也在想辦法盡量提高一下學習績和升學率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我們這所學校的生源實在太複雜了，什麽樣的學生都有，你沒當過老師，可能不知道一個壞學生就有可能禍害整個班級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們在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，就會把每個班級的問題學生全部集中起來放到一個班上。”

    “而這個班級就是俗稱的放牛班，裏邊的學生全都是一些有著各種各樣問題的人，他們存在的意義，隻是每學期讓學校多賺些錢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至於教育？我隻能說嗬嗬，像這種放牛班的學生，全都是爛泥扶不上牆，將來也是社會的渣子。”

    “說得難聽一些，放牛班的學生就像是一堆垃圾，隻要看著他們別出事，讓他們順利從這所學校離開就是最大的功德，葉老師，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吧？”

    “主任我不是很認同你的觀點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李婉茹忍不住開口道，“我們五班的學生的確有各種各樣的問題，總學習績也的確很差勁，但他們畢竟隻是一群半大孩子，我們作為老師，應該竭盡全力，如果我們都放棄了，那以後他們上了社會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搖頭苦笑道，“李老師，你還是太年輕，你的思想難免太過理想主義，我剛才已經說了，他們本就是一群垃圾，你還能指一堆垃圾對社會能有貢獻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李婉茹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去反駁，因為教導主任說的的確是實話，但卻很不喜歡聽別人說們班的學生是垃圾。

    “讓我說兩句吧。”

    這時候，一旁的葉無忌輕輕抬了抬手，淡淡道，“我不是老師，也從沒當過老師，但我懂一個道理，這就好比師父和徒弟，不同的徒弟不同天分，哪怕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，最後的結果也會大相徑庭。”

    “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些天資稍微差一些的徒弟就一無是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和短。”

    “高三五班的學生可能因為各種原因，導致他們學習績不行，但並不能說他們天資不行，作為老師，就應該發現問題並且解決問題，而不是直接一刀切，差的摘出去，好的留下。”

    “這些學生變今天這樣，並不是他們自己的原因，學校不僅不能拋棄他們，我覺得反而還應該把更多力放在他們上。”

    “他們的起點已經很不公平了，如果在奔跑的道路上，再到不公正的待遇，我想那就不是什麽垃圾不垃圾的問題了，就算是一塊翡翠也得被這種愚蠢的行為給埋沒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這種教育理念，把一個明明可以教好的學生搞得更糟糕，耽誤了別人一輩子，我想這才是作為學校和老師最嚴重也是最愚蠢的錯誤。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聽完葉無忌這番話笑了。

    隻不過是嘲笑和蔑視。

    “葉老師，你說得很有道理，不過在這裏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，如果你不認同我的理念，那我隻能說我們這座廟配不上葉老師這樣高尚的人，很謝你對我們學校的支持，不過要是真出了事兒，收拾殘局的還是我們，還請葉老師理解一下。”

    教導主任這番話說得很客氣，言外之意是告訴葉無忌他以後不用來代課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李婉茹也是輕輕鬆下一口氣，事鬧到這一步，這樣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。

    然而卻萬萬沒料到，葉無忌今天也不知道是哪筋搭錯了，居然跟教導主任杠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簽署一份責任書，以後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，繼續用我的方式去管理那群學生了？”

    葉無忌突然開口說道。

    教導主任一愣，“當真？葉老師，你可得想好了，你隻是這裏的代課老師，沒有任何工資的。”

    看著葉無忌點了點頭，教導主任頓時喜出外，連忙在電腦上起草了一份責任書打印出來，遞到葉無忌麵前，“既然葉老師執意要堅持，那我就破個例吧！”

    其實教導主任心裏邊樂開了花，像這種既不用發工資的免費勞力，而且出了事兒還能去扛的老師，他簡直不要太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