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睡沙發，不介意的。如果你舍不得，可以讓我睡床，你睡沙發。不要和我講道理，你本就沒道理可言。你如果不想我把你捆起來，或者堵住你的，你就乖乖給我坐在那兒。”

    “我平日裏，的確什麽都依著你，可是現在你傷了，我不可能再由著你。你最好別跟我廢話，也別跟我做最後的頑抗，在我看來，那都是以卵擊石。”

    “乖乖坐好，這是命令。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頓的開腔，聲音清冷，帶著威嚴。

    白歡歡立刻秒慫。

    每次自己一出事，厲訓必然上綱上線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有人敲門，厲訓從貓眼看了一番，隨後問是誰。

    “這隻是個外賣，你能不能不要張兮兮，好似是反恐電影一樣。”

    厲訓沒有立刻回話，打開門拿了外賣後，才開腔：“你沒有警惕意識，你一個孩子，孤一人住在這兒。我剛才按門鈴，你問都不問，就開門，就不怕我是壞人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貓眼看過了！”

    “是嗎？看過了還會放我進來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白歡歡咬咬牙，這家夥偵查力堪比獵鷹，當初爸爸說他一定是最優秀的軍人。他的素質比一般軍人都要強，隻要參加正統的訓練，一定能宗耀祖，能為國家建功立業。

    可是，他卻因為自己，一輩子隻能握著手刀，在後方救死扶傷，失去了建功立業的機會。

    永遠忘不掉父親憾的目，懊惱悔恨，痛心疾首。

    深呼吸一口氣，撇除腦海中的回憶，道：“我手好，不可能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對方若是準備了迷藥，有你哭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“厲訓，這都是極可能出現的結果，你非要和我較真嗎？”

    “和你的安全有關，我必須較真。我已經找人，在你家門口安裝監控。也打算在屋安裝熱像監控，確保你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是監視我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喜歡，我可以退讓一步，門口的監控是必須的。你也別妄想用口香糖遮住。但凡被我發現，我哪怕從軍隊裏，也會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算你狠！外賣給我，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不營養。”

    隨後，厲訓就將外賣丟進了垃圾桶。

    “靠！我最的麻辣燙！厲訓，你是故意的吧，那我吃什麽？冰箱裏可一點東西都沒有了！”

    “陪我去買菜，回來我做給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！”

    “你是需要我扛你走？”

    白歡歡咬牙切齒，隻能換好了服，跟著厲訓出門。

    走的很慢，故意拖延時間，卻被厲訓抓住了另一隻完好的手腕，強行拖走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很大，溫度源源不斷的傳來。

    白歡歡心頭一，小臉下意識的紅了起來。

    夜有些黑，他並未注意。

    白歡歡暗罵自己沒出息，隻不過拉個手就臉紅氣，一點定力都沒有。

    很快到了附近的大超市，白歡歡也緩和過來，故意板著臉不給他好臉。

    厲訓早已習慣，也沒有多說什麽。

    厲訓挑菜很認真，為一個醫生，專注養生之道。

    瓜果蔬菜必然是最新鮮的，買食之類的，甚至能從的，辨別出這是怎麽死的，死了幾日，冷凍幾日。

    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次醫用手套，在店員詫異的目下，將一隻遞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歡歡，晚上吃這一隻。這一隻的死亡時間不超過48小時，冷凍時間也才12個小時。相較來說很新鮮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早點去菜市場，那兒有新鮮的活。近來流來了，我也幫你好好挑挑。”

    白歡歡聽到這些話，頭皮發麻。

    學醫的都這麽嗎？

    這些在眼裏明明都一個樣子啊！

    “我還要吃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幫你挑。”

    厲訓來到豬攤，挑了一塊新鮮的。

    店員準備幫他切，但是厲訓要自己刀。

    他墊了墊切的刀，道：“比手刀鈍了不。”

    “額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豬大上的，要按照文理來解剖，熬湯的時候才不會破壞質鮮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認真，你不覺得別人都像是怪一樣看著你嗎？”

    白歡歡捂著臉，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我大哥了。”

    “額……我隻是誇張的表達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我本來就是你哥，不需要誇張表達。”

    “拜托，這是我要說的重點嗎？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去買點別的。看看有沒有銀耳，明早給你做銀耳湯羹。”

    白歡歡隻能認命的跟著，隨後他買了很多東西。

    “小夥子，我眼睛不好，這需要多錢啊？”

    有個老攔住厲訓問道。

    “九塊八，這條比較新鮮，那條魚活不過三小時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好的，真是太謝你了小夥子。這是你朋友吧？還漂亮呢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仔細朝前湊了湊，看清兩人相貌。

    “郎才貌呢！”

    這話，敲打在白歡歡心頭，讓的心髒都不自覺加快了速度。

    “是我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，原來是妹妹啊！”

    妹妹這兩個字，將剛剛激的心，打了十八層地獄。

    是啊……

    和厲訓隻是兄妹，不管怎麽努力，都無法改變這緣關係。

    不承認這個哥哥，難道他就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一直以來，都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厲訓突然覺得小手冰涼，忍不住了：“是不舒服嗎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，我累了，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買的東西夠多了，該回去了。生鮮的東西放不長，要盡快吃掉。”

    隨後厲訓就帶著回去，大包小包都放在一隻手上，另一隻手牽著。

    於心不忍，道：“給我一點吧，我有一隻手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有我在，不需要你辛苦做什麽。”

    白歡歡聞言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厲訓，如果我們不是兄妹，你還會這麽對我嗎？會……對我這麽好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要想那麽多，你怎麽可能不是我妹妹？”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妹妹喜歡上哥哥，這是世人所不容的。

    就算再喜歡也要抑，深埋於心。

    深即是一樁悲劇，必得以死來句讀。兩人回到家中，他將食材放下，然後從口袋裏拿出藥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