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水笑了笑,繼續說道:“諸位叔叔伯伯,想必一定已經知道,太後娘娘下了懿旨,三日之後才是侄的擇婿之期,諸位叔伯的世兄們若是當真對小子有意,不妨到得那日,前往東校場一展才華。至於這比試一道嘛,到那一天,我會出三道試題,讓世兄們回答,全都答對者,就是雀屏中選之人。”
這番話曾在太後宮中說過,但聖德帝的旨意中卻並未提及三道試題一事,所以眾人都不知曉,這時聽得若水一說,紛紛問道:“是哪三道試題?”
“快說,是什麽題?”
“這題目嘛,請諸位叔伯莫怪,我暫時不方便,太後娘娘曾經問起,我也是這般回答,如果我在此先預先告知了各位,隻怕太後娘娘會怪罪下來,希諸位能諒若水的苦衷。”若水臉上出為難之。
眾人一聽,雖然覺得心有不甘,倒也不便追問。
連太後娘娘都不知道,他們又怎敢僭越。
隻不過失之,溢於臉上,心中都想,那自己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?
刑侍郎手一拍大,發出“啪”一下清脆的響聲,引得眾人紛紛向他瞧去,隻見大聲道:“柳姑娘,你要出什麽題目,我老刑也不來問你,你隻要告訴我老刑,這三道試題裏可有比試武藝的?”
他這一言登時提醒了眾人,人人心中都讚這老刑真是中有細,大夥兒怎麽就沒想到這點。
若水的眼珠溜溜一轉,抿一笑道:“刑伯伯問得好,我這三道試題的題目雖然現在不便告知,但諸位叔伯今天既然來了,侄總不能諸位長輩白走了這一遭,侄可以,這三道試題,其中一文一武,還有一題,則暫時保。”
眾賓客一聽,連連點頭,覺得今天這一趟真沒白來,雖然不知道試題是什麽,但總算比旁人多知道了一些,也好回去命自家兒子準備準備。
其中宮尚書最為滿意,捋著胡須瞅著若水微微而笑,暗道,這姑娘果然是有眼,一眼就瞧出自家的孩兒與眾不同,聽話中之意,出的三道題居然是一文一武,明顯是傾向於文武雙修的子真,嘿嘿,小姑娘有眼!不錯,很是不錯!
掌院一眼瞥見宮尚書臉上的得意之,忍不住哼了一聲,又看了眼自家一臉孔書卷之氣的文彥,稍稍有些泄氣,這孩子若是比文才倒也不懼,但是這武藝麽?
隨後一想,不是有三道試題麽,那姓宮的小子就算是勝了兩題,那第三題也不一定能答中,自家孩兒聰穎過人,說不定三題兩中,也不輸於人。
他既是這般想法,餘人自然也和他一般,覺得若水這比試的法子倒也公平,有些人擅文,有些人擅武,就算是文武雙修,也不一定能過得了的這第三關。
刑侍郎忽然手掌一拍桌子,大聲吼道:“元忠!過來!”
他這一嗓子吼得聲音極大,倒嚇了眾人一跳,紛紛向他瞧去,不知道這個子暴躁的人要拿兒子發什麽脾氣。
刑元忠也是一哆嗦,他自小在父親手底下知道吃了不多棒之苦,這會兒老爹又當眾吼他,莫不是要在心上人麵前狠狠教訓自己?可自己並沒做錯事,說錯話啊。
他心中忐忑,還是聽話地走到父親前。
刑侍郎騰地一下站起來,一把攥住兒子的胳膊,往外就走,裏喝道:“臭小子,還愣在這裏做什麽,趕跟老子回家去,好好練習武藝,你要是比武輸給了別人,老子打斷你的!”
眾賓客們都是暗暗好笑,這老刑的子也太急了些,隻不過三天的功夫,就算是再勤加練習,又能增進多?不過雖然這麽想,大夥兒也都坐不住了,都想著早點回去,告知自家兒子這個消息,好早做準備。
於是眾人也紛紛起告辭。
若水隨著柳丞相,將眾人一直送到府門前,直到客人們上車的上車,乘轎的乘轎,騎馬的騎馬,走得人影不見,這才回府。
柳丞相拉著若水的手,滿肚子的話要問,若水強打神應付了這半天,早就神困眼倦,打了個哈欠,瞇著眼道:“爹,兒知道你想問什麽,咱們明兒再說好不好?兒昨夜為太後侍疾,一宿不得安睡,實在是困得很了,兒想先回房休息。”
柳丞相見兒一臉倦意,心中憐惜,拍了拍的手道:“快去睡吧,有話以後再說。”
若水聽了這話,如蒙大赦,向柳丞相行禮告退,帶著小桃回到了自己的落霞閣中。
沒回自己的閨房,直接就衝進了小七的房中,中湧著久別重逢般的喜悅,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訴小七這個好消息。
哪知道推開房門,見屋空空如也,沒有半個人影,若水一下子呆住了。
小七不在?
環視一周,抬高了聲音道:“小七!我回來了!”
卻聽得見半點回聲。
小七果真是不在房,卻是去了何?
若水好生奇怪。
自打小七那日隨回府,就從來沒見他離開過,總是隨時隨地的出現在的邊,也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,沒想到自己隻不過進宮不到兩日,這小七居然不見了?
若水滿腹孤疑地回過頭來,看向也是一臉愕然的小桃,問道:“小桃,小七呢?”
其實隻要看到小桃的表,也知道小桃和自己一樣,不知道小七的下落,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小桃果然搖了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,昨兒我回府的時候就不曾看到他,今天一早我去宮門口等你的時候,也沒見到,不知他去了哪裏。”
若水眉頭一皺,突然想起一事,問道:“那我昨日托人送出來的靈犀丸,你可曾給小七?”
一向鎮定自若,這時候聲音竟然微微發,顯然是想到了一件極可怕的事。
小桃一臉茫然之,搖頭道:“靈犀丸?我不曾瞧見啊,昨天隻是從宮裏出來了一個穿著灰服的冷麵人,告訴我說,小姐你晚上留在太宮後中侍疾,不能回府,沒見他給我靈犀丸啊。”
若水心中一涼,眼中瞬間出怒火,手指用力握了拳,狠狠地揮了一下。
這個該死的楚王!竟然敢騙!
他明明親口說的,已經把送的東西送到了小桃手中,想不到他堂堂皇子之尊,居然當麵撒謊,還眼都不眨一眨的!
該死的!
小七沒有靈犀丸,他昨夜毒發之時定然痛不可當,隻要一想,就覺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。
小七,你到底去了哪裏?可是回去了你的殺手組織?又接了新的任務?
若水又氣又急,在小七房中一陣翻,希能找到小七留下的片言紙字,卻一無所獲。
小七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,房中沒有一他曾呆過的痕跡。
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,連床單都平整得沒有一條褶皺,像是從來沒有人在床上睡過一般。櫃中仍是空空如也,沒有小七的半件服,整個房間幹淨整潔得就像是不曾住過人的空屋。
若水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,自己從來不曾見小七在這屋中睡過覺,換過,洗過澡,換言之,他從來就沒有把這裏當是他的家,就連寄住的遊客都不曾像他這般幹淨整潔得不留一半點痕跡。
扶著桌子緩緩坐了下來,心中一片茫然,小桃一臉擔憂的瞧著,見雙眉蹙,眼中有淚閃,心中又是擔憂又是害怕,卻不敢打斷的思路,隻好怔怔地站在一旁,目不轉睛地瞧著。
若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,小七……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?
難道這世上從來就不曾有他這個人?
還是……他的殺手組織找到了他,又派了他新的任務,所以他才悄無聲息地離開。
對!一定是這樣!
小七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自己,肯定是事發突然,自己又不在家中,他來不及通知自己,等他完了任務,他一定會回來找的!
小七……絕不會負!
若水想起小七那深如海的眼神,突然信心滿滿,覺得自己的擔心憂急真是好笑。
小七怎麽會辜負呢!像他那樣一個人,言重如山,既然和自己互許了終,就算是刀劍加,也不會把他從的邊劈開。
自己真是關心則。
想到這裏,若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隻笑得小桃心頭一跳,瞅著若水直嘀咕,心想小姐莫不是想小七想得瘋了?剛才還一臉焦慮憂急恨不得挖地三尺把小七找出來的模樣,這會兒就一臉輕鬆笑得愜意自如?
“小桃,咱們回去吧,小七,該回來的時候,他自然會回來的。”若水站起來,心一放鬆下來,突然覺得腸轆轆,向外一瞧,見天昏暗,竟然到了掌燈時分。
“噢。”小桃唯若水之命是從,雖然聽不懂小姐話中之意,但小姐顯然已經不擔心小七的下落,自然相信小姐的判斷。
“那……我去林姑姑給小姐準備好吃的去!”小桃笑著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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