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第3821章 惡種

  檔案室里對學生的歸檔有兩種，初學時的檔案，以及畢業時的檔案。

  一般來說，畢業時的檔案資料會更齊全，同時也會有老師對該學生的評價與寄語。

  所以，安格爾直接將目看向畢業生檔案室。

  正常況下，登小學是五年制，六歲學，十一歲左右畢業。

  而照片上烏璐璐看上去是六、七歲左右，也就是說，當時的烏璐璐大概讀一年級或者二年級。

  這樣推斷的話，烏璐璐大概是登歷696年或者697年畢業。

  所以，他只需要從這兩年的檔案里尋找，應該就能找到烏璐璐的畢業檔案。

  別人尋找檔案是一目十行，安格爾則是一目十張。

  只是一眼，就能視一堆的檔案。

  而且，他只看姓名，其他信息不看，所以找起檔案來速度飛快。

  不到五分鐘，安格爾就在696年的檔案庫中，發現了烏璐璐的檔案資料。

  檔案里除了烏璐璐的大致家庭信息、績表、老師寄語外，還有一張烏璐璐的頭像照。

  畢業時的烏璐璐，和全家福照片裡的烏璐璐沒有太大差別，只是長大了一些，頭髮長了一些。

  確定照片裡就是烏璐璐本人，安格爾也是鬆了一口氣，開始認真看起了烏璐璐的資料信息來。

  很快，看完烏璐璐信息的安格爾，眉頭再次蹙起。

  主要是……

  這些信息太正常了。

  無論是績表，還是各科老師的寄語，都是在誇讚烏璐璐很有學習天賦，尤其是在繪畫課、想像力課以及音樂課上，得到了很高的讚。

  不過，老師的這種讚並不止烏璐璐一人，同年級的其他人，也是類似的寄語。

  這麼一看，烏璐璐混在其中就很普通了。

  從檔案資料里沒看出什麼，安格爾只能看向烏璐璐的家庭信息。

  家庭信息只有家人的名字以及住址。

  烏璐璐的父親做烏羅羅，而的母親做斯璐莎，他們居住地是在南十二區白金大樓。

  安格爾記住了他們的地址後，又去翻了一下學檔案室，看到了剛進登小學時的烏璐璐檔案。

  果不其然，依舊沒有任何線索。

  安格爾嘆了一口氣，將上帝視角從登小學的檔案室撤離。

  然後，他將目投向了南十二區。

  按照檔案記錄，五年前烏璐璐的父母是居住在這附近的，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搬走沒有……

  很快，安格爾就鎖定了檔案上的地址。

  地址所在是一個完全不比烏璐璐現在居住環境差的一套大平層，甚至從屋布局的規格，比烏璐璐現居之所更加的高級。

  在這豪華的大平層里，安格爾只是掃了一眼，便確定自己找對了。

  因為他看到了烏璐璐的父母，他們依舊住在這裡。

  他們的面容，和693年拍的那張全家福幾乎一模一樣，除了眼角長出細狹的皺紋外，其他和十年前沒有什麼差別。

  不過，烏璐璐的父親烏羅羅，這些年或許經歷了一些磨難。

  當年的全家福里，烏羅羅就站在烏璐璐的後，看上去英俊朗。

  而如今的烏羅羅，雖然相貌未變，但卻無法再站起來，而是坐在了椅上，行走坐臥都被斯璐莎給推著，已然殘疾。

  確定烏羅羅和斯璐莎在原址後，安格爾立刻決定，先不忙去南三區，直接去南十二區先見見烏璐璐的這對父母。

  正如格萊普尼爾所說，烏璐璐並不知道自己的，那麼最有可能發現上不對勁的，就是邊的親人朋友。所以，先從父母手，或許更容易完探察到「的」。

  正好，這次的繞城列車也是順路，安格爾也不用下車。

  在去往南十二區的路上，安格爾也沒忘記在烏璐璐父母家裡進行探察。

  經過一番尋找後，安格爾依舊沒有找到任何與烏璐璐有關的報，但也大概對烏璐璐這一家有了基礎的認知。

  烏璐璐的父親烏羅羅，年輕時與朋友開設了承辦中小型活的宴慶公司，如今因為傷的問題，已經退居幕後。

  而烏璐璐的母親斯璐莎，曾經是一個調香師，在烏羅羅的雙殘疾後，便離開了香水公司，如今為了全職太太。

  烏璐璐還有一個弟弟，不過並不住在城，而是送到了登之城附近的一個小鎮上，與爺爺一起生活。

  以上，都是安格爾從書房裡的一些照片、書信以及合同往來，推測出來的。

  值得一提的是，在烏璐璐父母的家裡，安格爾卻看不到太多與烏璐璐相關的東西。彷佛，烏璐璐不是他們的孩子一般。 (5,0);

  這一點有些奇怪。

  或許，可以從這個方向著手調查？

  ……

  南十二區，白金大樓。

  雖然從地理方位來說，這裡其實已經遠離了城中心，但因為這附近有一片天然的淡水湖，再加上人工建造的小山，有山有水，這也讓地產開發商在這裡建造了有的富人區。

  白金大樓就位於富人區，安保很嚴格。不過，再嚴格的安保措施，面對的安格爾，都是虛設。

  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白金大樓下，憑風而起，穩穩落在了烏羅羅家的臺。

  當安格爾撤下，推開臺的門，走進客廳里時，烏羅羅與斯璐莎還於懵狀態……他們家住在十七樓，這人是怎麼進來的！？

  懵過後，他們立刻反應過來，烏羅羅和斯璐莎同時看向了椅上的一個按鈕，那是急呼救按鈕，可以直接聯通保安室。

  不過，還沒等他們按下按鈕，耳邊倏地響起一道清脆的響指。

  伴隨著這道聲響，無形無念的魘幻氣息，便湧到了他們的眉心之中。

  下一秒，他們驚恐的眼神緩緩平復。

  控制住烏羅羅夫妻後，安格爾大步向前，穿過一道走廊，便看到盡頭一個穿著寬鬆袍服的中年婦，正怯怯的看著自己。

  這位中年婦，是他們家的保姆。

  「放輕鬆，你現在該做什麼就做什麼，我只是你們主人的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客人。」

  伴隨著安格爾的輕話語，中年婦呆呆的站起來，裡呢喃著：「我還要準備明早的餐點……」

  話畢，轉便去了廚房。

  安格爾則回到了大廳里，看向烏羅羅與斯璐莎。他們穿著睡，顯然是即將睡。

  「很抱歉，這麼晚還來打擾。」安格爾：「不過，我有一些重要的事需要打聽，還請恕我冒昧。」

  烏羅羅和斯璐莎此時的意識還於混沌狀態，直到聽到安格爾的聲音，這才緩緩甦醒。

  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夜訪來客，他們並沒有到意外。

  甚至覺得安格爾出現在自己的家裡，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。

  「不知先生想知道什麼事？」烏羅羅主開口。

  安格爾沒有耽擱時間，直接問出了核心問題：「你們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兒烏璐璐的？作為父母，你們可知道烏璐璐上是否藏著什麼？」

  聽到安格爾的問話，烏羅羅和斯璐莎先是一愣，然後互覷了一眼。

  雖然表面很平靜，但安格爾通過超知，能覺他們緒在涌。

  尤其是當他提到「烏璐璐」的名字時，他們緒翻湧更厲害了，甚至安格爾能從烏羅羅的緒中知到一憤怒。

  但憤怒過後，又是一無奈與憂愁。

  安格爾饒有興趣的知著他們的緒變化。——這也是為何，他不直接催眠詢問。因為直接催眠，是沒辦法知緒的。

  而很多審問出來的答案，並不一定是真的答案；反而撥開藏在心底、匿在潛意識裡的緒迷霧，這才能窺見真相。

  斯璐莎沉了許久，這才道：「烏璐璐是……」

  斯璐莎才剛開口，便被烏羅羅打斷，用嚴厲的語氣道：「我來說吧。」

  斯璐莎看向烏羅羅，見他執意，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，不再開口。

  烏羅羅則是看向安格爾：「烏璐璐從生理學的角度，是我們的兒，不過從現實層面，我並不承認是我的兒。就是一個天生的惡種！」

  烏羅羅說到「惡種」的時候，表極其憤怒，甚至還嫌棄的啐了一聲。

  將他對烏璐璐的厭惡，完完全全的表現了出來。

  斯璐莎聽到烏羅羅的話，低聲喃喃：「其實，烏璐璐最近有改變……」

  烏羅羅：「我都說了，我來說。你只會偏袒，如果不是你的溺，怎會變這樣！」

  烏羅羅在憤怒之餘，甚至將怒氣轉移到了斯璐莎上。

  斯璐莎似乎已經習慣了，只是低下頭，默默不語。

  安格爾挑挑眉，烏羅羅的話毫無疑問，是在嫌惡自己的兒。他的緒也是如此，對烏璐璐充滿了憤怒。

  但安格爾能覺到，烏羅羅的緒深，還藏著一期待。

  尤其是在斯璐莎說「烏璐璐最近有改變」時，那一的期待稍微大了一圈。雖然和嫌惡相比，依舊很小，但就像是一縷搖曳的火星，哪怕在「嫌惡」的妖風中，依舊不熄不滅。

  顯然，烏羅羅雖然上與心中都對烏璐璐表現出了厭恨，但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，他的潛意識裡還對烏璐璐還抱有一點點期。

  期真的有所轉變。

  這讓安格爾也很好奇，到底烏璐璐做了什麼，居然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的恨？ (5,0);

  安格爾好奇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

  烏羅羅本來還在對著斯璐莎發火，但聽到安格爾的聲音後，他的怒火莫名消散了一些，理智也逐漸回歸。

  他看向安格爾，緩緩的說出了自己兒的種種惡行——

  烏璐璐從小就不太親自己烏羅羅，反倒有些害怕烏羅羅，但這其實也不算什麼。因為烏羅羅自己也清楚，他的脾氣有些火，還有些大男子主義，偶爾在家裡會大發雷霆，烏璐璐見到了害怕，也是正常。

  烏羅羅自己也想控制自己的脾氣，但格已經定，很難。

  再加上烏羅羅經常出差，當時為了擴展業務，幾年都不著家，這也是烏璐璐不親自己的另一個原因。

  兒不親自己，烏羅羅能理解；但兒要殺了自己，這他就無法理解了。

  事發生在烏璐璐七歲時。

  當時烏羅羅陸陸續續出差了兩年，雖然中途有回來，但頂多一兩天又走。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假期，便準備在家裡陪陪妻，順道和剛剛小兒子拉拉關係。

  也就是在這段期間，烏羅羅遭遇到了事故。

  有一天，他為了消除與兒烏璐璐的隔閡，陪了一整天，無論是去遊樂園，還是去唱歌，他都陪著。

  雖然烏璐璐反應不大，但起碼沒有拒絕，這讓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藉此修補和兒的關係。

  但誰知就在當晚，他洗過澡從洗澡間出來時，發現兒在走廊上。他一邊和兒聊著天，一邊下樓。

  可就在這時，烏璐璐突然衝上來，趁著自己不注意，猛地將他推下了樓梯。

  一陣翻滾後，烏羅羅摔倒在了樓梯下，雙腳劇痛。

  他在慘的時候看了眼樓上的烏璐璐，卻發現正冷漠的注視著自己，彷佛是在看一坨死。

  這一眼，讓烏羅羅從無數個午夜夢回中驚醒。

  他從沒想過，自己辛辛苦苦賺錢養的兒，居然想殺了自己！

  「你確定是故意要害你？」安格爾：「會不會當時是不小心到你？又或者，當時或許不是，而是一個幻覺？甚至有可能是其他生裝作的樣子……」

  「不，我很肯定，就是故意的！」烏羅羅語氣不自覺提高：「而且，沒有幻覺，也沒有其他人。後來我們問過，也承認了就是推的。」

  安格爾看向一旁的斯璐莎，想要看看是如何說。

  斯璐莎沉默了片刻，也點點頭：「我兒承認了，是推的。我也問過，為何要推自己的父親。說……」

  烏羅羅搶答了：「說，就是想推，沒有理由。言下之意，就是想要殺死我！」

  安格爾挑挑眉，雖然從「就是想推」到「想要殺死我」中間還有很多段路，但從邏輯上來說，也勉強能認。

  「幸虧當時家裡還有人在，否則我當時肯定會被殺死……不過就算沒被殺死，我的雙也廢了。」烏羅羅低下頭看著自己那僵的雙，眼神里有些恍惚。

  安格爾：「那你問過，為什麼想要殺死你嗎？」

  烏羅羅：「問過，沒有給出解釋。我看就是天生的壞種，或許這就是理由！」

  斯璐莎想要幫兒說幾句話，但張開好幾次，最後還是閉上了，因為事實往往勝於雄辯。

  烏羅羅繼續道：「我說是天生惡種，並不是只有這一件事，還有！」

  「當時我被從樓梯上推下，摔倒住院的那段期間，還殺死了蘇帕！」

  「……蘇帕在我上學的時候就跟著我了，在我創業的那段期間，每每崩潰時，都是蘇帕陪著我，可以說蘇帕就是我的神支柱！」

  「但卻被我的兒，親手給害死。」烏羅羅眼底閃過恨意：「這還不是壞種，什麼是壞種？！」

  安格爾：「蘇帕？」

  安格爾之前通過上帝視角查探的時候，並沒有看到蘇帕的痕跡？倒是看到了一隻……

  斯璐莎：「蘇帕是烏羅羅養的狗。」

  「哦，是狗啊。」安格爾停頓了一下：「嗯？狗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