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旭從外邊沖進來，看到的就是江南失魂落魄地站在岸邊的樣子。

“南南！”

他快走幾步，到了近前，卻發現江南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。

蔣旭皺了下眉，也往水面上看了一眼。

然而，此時的水面上，除了偶爾飄來的腥味，其他的便再沒有了。

傅司珩落水的消息他自然是聽說了。

而且，聽說還是了重傷以后。

聽了下屬的匯報以后，他心里其實已經不抱太大的希了。

派下去尋找他的人，也已經找了半個多小時。

如果這里找不到的話，那大概率就是被流水沖出去了。

而外邊，則是一個數十米高的瀑布，瀑布下的景又是什麼樣，誰都說不準。

但現在，當著江南的面，他也不好多說什麼。

“我先帶你出去，這里不安全，林宗年的人隨時可能會出現......”

他說著，就去拉江南。

然而江南卻直接錯開了他的手。

蔣旭的手僵在半空，“南南......”

“外邊的況怎麼樣了？”

江南緒不明地問了一句。

蔣旭目閃了閃，“整個基地已經全部被我們拿下，現在就只剩下這個藥研發中心了，林宗年也已經被著躲進了研發中心，現在我們只要把這個研發中心拿下，這一次的任務，就算是圓滿完了。”

江南抬眸，對上了蔣旭的視線。

“也就是說，林宗年進研發中心的時候，你們已經把外邊全部拿下了，是嗎？”

蔣旭皺了下眉，有些不明白怎麼會特意問這麼一句，但他還是點頭應了一聲。

“是。”

江南忽然就笑了起來。

那笑，在這昏暗的環境中，被照進來的束籠住，蒼白，凄涼。

蔣旭眼看著一滴眼淚從眼中落。

他下意識想去幫，卻被問得忽然僵在了原地。

“所以為什麼救援來得這麼晚！”

蔣旭手指僵地在空中懸停了片刻才又收了回來。

“我們現在是在m國，南南，不管是武裝力量還是行方案，都會限，你明白嗎？雖然當時我們順利拿下了那個基地，但要逮捕那些人卻并不容易，我們只能一點點去通，去協調......”

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江南沒有再聽他繼續解釋下去，而是抹了下眼淚，獨自往外走去。

“南南，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，你等會兒出去了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氣，說話做事一定要冷靜......”

“我怎麼去冷靜！”江南忽然控制不住般沖著他怒吼了一聲。

蔣旭一頓，滿是心疼，“南南，別鬧脾氣。”

“我是在鬧脾氣嗎？蔣旭，傅司珩失蹤了，他失蹤了！他下落不明，他生死不知，你讓我冷靜？他是我老公是我男人，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，我怎麼冷靜得下來！”

蔣旭眉心跳了兩下，依舊在妄圖勸服江南，但江南卻已經抬腳往外走去。

走得決絕，但蔣旭卻只看到了的脆弱。

“南南......”他忽然上前拉住了江南的胳膊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“可以不用冷靜，可以發發脾氣，但，別說話，懂嗎？因為有些話，一旦說出去，便再收不回。”

江南眼眶酸得要命，卻死撐著沒有讓眼淚落下。

“蔣旭，你說，我們這樣拼命，究竟是為了什麼？”

蔣旭結滾兩下，“為了國家，為了人民。”

江南苦笑一聲，“那這些是他的責任與義務嗎？這些事本來是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，可他卻把該做的不該做的，全做了！”

自己可以犧牲，那樣的份，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應該的，可傅司珩卻始終都沒有這個義務。

他沒有義務犧牲，也沒有責任要承擔。

可他卻做了所有能做的事，犧牲了所有能犧牲的。

此時，若是連都因為怕說錯話而什麼都不說，那他的犧牲又有誰看得見？

蔣旭眉頭皺得死，他眼中全是不忍。

雖然傅司珩有時候氣人的，但這次的事里，他做得確實讓人敬佩。

同樣是一起趕來的。

他因為份不能輕舉妄，所以，傅司珩的整個行，他都看在眼里。

他付出了多努力，又做了多大的犧牲，他也全都清清楚楚。

這個時候，其實江南站出來說的話，其實立場是不如他這個旁觀者來說的。

從當初推薦江南的時候，他就注定了對這兩人的虧欠。

那現在，就讓他來稍稍彌補一點這一輩子可能都還不清的虧欠吧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抬手了下江南的發。

“這件事，你說不合適，畢竟，你們是近親屬，要說，也應該是我來說。”

江南含著眼淚，終是對著他點了點頭。

“謝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