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3章 624.伍老太太的要求

心中咯噔一下，伍思賢知道，伍老太太已經得知真相了。他回來，不是因為想念他，是為興師問罪。

該來的，還是來了。

伍思賢跪在地上，隻覺渾冰冷。畢竟是從小養他到大的祖母，即便伍老太太這幾年有些功利心，做了一些讓伍思賢不快的事，但最終伍思賢沒聽的，伍老太太也沒真的折騰出什麼事兒，祖孫倆在除夕之前，已經重修於好，關系融洽。

養育之恩，大過天。伍思賢忘不了那些年他跟伍老太太相依為命，艱難度日的時。而伍老太太對他寄予厚，希他出人頭地，說到底，也屬人之常。

十個人裡有九個都希自己的兒孫有出息。而伍老太太對伍思賢的照顧關切，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實。並不能因為祖母希孫子出人頭地，就說祖母掙錢給孫子吃飯，只是為了利用他往上爬。

可曾經再真的，終究被殘酷的現實，徹底毀滅。

而伍老太太現在的恨，更是真的。

伍家當年的無妄之災，讓伍老太太失去了丈夫，失去了長子，失去了疼的兒，失去了剛出生沒多久的外孫，失去了原本擁有的榮華富貴，而後，從雲端打塵埃，跟僅剩的兒子失散多年，邊只有一個年的孫子，吃過的苦，過的罪，遭到的凌辱，流過的眼淚，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
可到頭來，真相揭開，遠比他們以為的更加殘忍，也更加可笑。只是莫雲齊的帝王權，伍老太太曾經十分認可的兒媳，竟然是莫雲齊的人。最最讓無法忍的是，一手養大的孫子，竟然是不共戴天仇人的親生子！

伍思賢的確無辜，但人的總是很複雜，恩恩怨怨織在一起，哪裡能分得那麼清楚呢？

莫雲齊死了，一了百了，而真相給伍家人帶來的痛苦才剛剛開始。伍銘宇格克制忍，也無法做到不遷怒伍思賢，他最大的限度，也只是選擇眼不見為淨，徹底斷絕關系。但伍老太太半生坎坷，到了這把年紀，一道晴天霹靂下來，毀掉了所有的希。因為，伍思賢原本就是的希。

伍思賢心裡比誰都難，因為他最不想看到的，最壞的結果，已經來了。

“祖母，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”伍思賢連連磕頭，眼淚盈眶。

“對不起？”伍老太太滿臉怒意，“你一聲對不起，我的相公，我的兒，我的外孫，還能活過來嗎？可恨莫雲齊跟你一對詐父子，坑得我伍家好慘啊！”

門外，武誠深深歎氣。有時候，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，伍老太太的憤怒，從的角度，沒有錯，雖然不該遷怒到伍思賢上，可伍思賢的生父生母都死了，伍老太太負海深仇，想要找個宣泄口，除了伍思賢，還能找誰呢？老話都說，父債子償。

而讓伍思賢難以解的源，其實還不是什麼仇恨，而是他真的欠伍家人的養育之恩。雖然一切他都不知，無從選擇，但恩就是恩。

武誠可以理解伍思賢的心，他曾經那麼努力，想讓生活變得好起來，想要不辜負伍老太太的期。但他所有的努力，最終被莫雲齊變了一個笑話。

伍思賢不是不能跟伍家恩斷義絕，但這個選擇權，客觀來說，就應該在伍家人手中。

如果伍思賢自己說走就走，瀟灑離開，改名換姓，從此心安理得地跟著秦玥和姚瑤過逍遙快活的日子，再也不理會伍家人，那並不能證明他是灑之人，只能說明，他骨子裡的冷漠和不知恩。那樣的話，姚家人也不會真正認可他的。

“祖母，你打我罵我都可以，不要氣壞了子。”伍思賢沉聲說。

“在這裡惺惺作態！”伍老太太厲聲說，“你欠我的，欠伍家的，這輩子都還不完！”

伍思賢臉難看，沉默不語。

“都是因為莫雲齊那個賤人，害得伍家家破人亡！不然伍家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副景？”伍老太太眸冷厲，“聽好了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，讓秦玥給我兒子封侯，世襲罔替！這是他應得的！”

門外武誠臉微沉，雖然早有預料，不過真聽到伍老太太說出這種話，他還是覺得替伍思賢難過。因為，這只是個開端。

伍老太太太了解伍思賢的品，也知道秦玥和姚瑤的格。提的要求，過分了，但不是不能實現。而在伍老太太有生之年，伍思賢會為用來泄憤的仇人，同時也會為重振伍家榮的墊腳石。

如果伍家當年沒出事，伍銘宇如今是否能封侯，這是個無意義的假設，因為沒有如果。的確有可能，但世事難料，也或許重來一回，莫雲齊把伍家人斬草除了呢？

有一點，不管如何，除了伍思賢欠伍老太太的養育之恩外，其他的什麼仇怨，伍思賢都是無辜的。

此時此刻，聽到伍老太太的要求，伍思賢神痛苦地搖頭：“祖母，我不能那樣做。”

伍老太太抓起床邊小幾上的茶杯，砸到了伍思賢上：“你說什麼？你再說一遍？你這個忘恩負義，狼心狗肺的東西！你滾，我今日就上吊，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！相公死了，兒死了，我含辛茹苦養大的長孫，竟然是個野種！”

伍思賢垂著頭沉聲說：“如果沒有祖母，我早就死在流放路上了。我的命是祖母給的，如果祖母要拿去，才能解了心中大恨，我沒有二話。但當年莫雲齊的所作所為，我不知也無法左右，如今我不能利用秦大哥，來彌補莫雲齊犯下的過錯。一碼歸一碼，我欠祖母的，可以拿命還，但祖母說的事，請恕我真的無能為力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