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7章 588.同樣的說辭

“微臣認為，賜婚之事不妥。”秦玥垂眸，神淡淡地說。

莫雲齊面上的笑意淡了許多：“哦？安王何出此言？是覺得金枝玉葉的九公主，配不上安王妃的義兄？”

“相反，微臣認為，出低微，且是攜子鰥夫的林大哥，實在配不上九公主。”秦玥微微搖頭。

“但朕願意給他這個恩典。”莫雲齊看著秦玥，眼眸幽深。

“是皇上隆恩，但微臣依舊認為不妥。”秦玥說。

“除了份地位之外，安王還有什麼理由，反對這樁親事？難不那林大公子，跟當年的你一樣，都有不可說的疾？”莫雲齊神淡淡地說。

最後一句話，便別有意味了。

莫雲齊是在說，他很清楚當年秦玥拒接賜婚聖旨，用疾做借口，是故意為之，但他對秦玥素來寬容，並未追究那件事，不過秦玥如果得寸進尺，故技重施，就是在挑戰他的耐！

秦玥神如常：“回皇上的話，林大哥沒有疾，或者說，他或許有，微臣對此並不清楚。但皇上問微臣對賜婚之事的看法，微臣是肺腑之言。理由一是份太過懸殊，二來，林大哥這麼多年未續弦，實是因為他對亡妻深厚，曾在亡妻過世前，發誓此生不再另娶新婦。因此這些年雖然邊很多人勸他再娶，他都堅持不肯改變心意。”

莫雲齊眼眸微瞇：“確有其事？”

“微臣不敢妄言。”秦玥微微點頭。

“來人！召林府大公子即刻宮！”莫雲齊一聲令下，立刻有人辦事去了。

“安王，早聽聞你棋高明，不如陪朕對弈一局？”莫雲齊又笑了起來。

秦玥自是應下。

書房中安靜下來，秦玥和莫雲齊對弈，等待林頌賢到來。莫雲齊留下秦玥，找林頌賢宮，要做什麼，秦玥很清楚，但他面不見慌，下棋步步沉穩，並不刻意避讓莫雲齊。

林松屾一早去軍中不在家，林凡在姚家讀書，林放抱著小孫子到姚家找老朋友們打牌去了。林府只有林頌賢和正準備出門回趟娘家的溫雨薇。

林頌賢正在家中幫林放整理書房，出去一趟覺又利索了不，被兒子帶的。

見宮裡來人，溫雨薇很意外，當下有種不太好的預。

等聽到來人說，皇上口諭，宣召林大公子即刻宮，溫雨薇更是不明所以，但還是連忙讓下人把林頌賢找過來了。

林頌賢一布，木簪束發。因為這木簪，是林凡跟秦玥學了雕刻之後，送給林頌賢的禮，他已經戴了幾個月都沒換過。

“不知皇上找我大哥有何要事？”溫雨薇給來傳口諭的太監塞了一張銀票。

太監知道這位是溫國公府出，安王嫡親的表妹，不敢得罪，婉拒了，隻說安王也在宮中，其他的，他們這些當差的並不清楚。

溫雨薇一聽秦玥也在，當時放了一半心。

林頌賢本就是一介布，沒有職，也沒換服，就跟著來人走了。

“夫人，咱們還回國公府嗎？”丫鬟問。

溫雨薇蹙眉：“你去跟娘說一聲，今日有點事，我先不回去了。”

話落溫雨薇就出了門，往姚府去。

姚瑤正在給爹娘做溜冰用的護，溫雨薇進府直接過來找了。

“表嫂，表哥今日宮是為什麼事？”溫雨薇開門見山。

姚瑤搖頭：“只是皇上派人來他進宮，沒說什麼事，以往都這樣。怎麼了？”

溫雨薇神有些不安：“方才宮裡來人，把大哥也去了。”

“你大哥？還是大賢哥？”姚瑤問。

“凡兒他爹！”溫雨薇蹙眉說，“你說大哥又沒有朝為，皇上找他做什麼？看著還急的，我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。”

姚瑤也有些意外，林頌賢可從沒進過宮，這是頭一回。

“表嫂，你說會不會皇上以國庫空虛為由，讓大哥把他的財產全部充公啊？”溫雨薇問。

姚瑤聞言，搖頭說：“這不可能，就算皇上有這心，也不會用這麼明搶的方式。”

“那萬一是設了計，要暗奪呢？”溫雨薇問。

姚瑤若有所思：“雨薇，別太擔心，你表哥也在宮裡，不會出事。如果真是為了錢，那倒是很簡單。”錢財是外之，林頌賢只是把做生意賺錢當樂趣，並不是財。如果大盛國有需要，莫雲齊開口，林頌賢自是多都能拿的。

溫雨薇神一變：“表嫂的意思是，還可能不是為了錢？那為什麼非要找大哥呢？我實在是想不通！”

姚瑤放下手中的東西，笑了笑：“看把你給嚇的，不知道況，別胡思想。”

“我總覺得這事不對。要不要把相公找回來？萬一皇上找由頭給大哥治個罪，財產充公什麼的……”溫雨薇神不安。

姚瑤搖頭：“別什麼事都沒有，你自己先了。誰也別找，就在我這兒等著，說不定過會兒他們就一起回來了。來，幫我一下這個。”

溫雨薇接過姚瑤遞過來的東西，又問了一句：“表嫂真覺得沒事？”

姚瑤點頭：“放心，有你表哥在，有事也會變沒事的。”

溫雨薇舒了一口氣：“自從武誠的事之後，一跟宮裡扯上關系，我總覺得事要壞。不過我還是相信表哥的，希只是虛驚一場。”

溫雨薇就在姚瑤這兒，幫做針線活，也沒跟林放林凡還有林松屾說林頌賢進宮的事，怕他們知道了更擔心。

此時皇宮裡，莫雲齊聽到稟報，說林大公子到了。他落下一子，然後對秦玥擺擺手，示意他到偏殿去候著。

秦玥輕輕頷首，起過去了，什麼也沒說。

林頌賢進書房，跪地行大禮。

“免禮平，賜座。”莫雲齊微笑。

“多謝皇上恩典！”林頌賢起，落座，眼觀鼻鼻觀心，十分恭敬。

“林大公子怎麼穿著如此樸素？”莫雲齊打量了一下林頌賢的服。

林頌賢恭聲說：“草民正在家中為家父整理書房，得皇上宣召，未來得及換服。”

“呵呵，說起來，你為大盛國也做了不小的貢獻，卻無無爵，確實不該。因此，朕打算將九公主下嫁於你，為了份相配，就冊封你為清源候，你意下如何？”莫雲齊問。

跟對秦玥的說法又有不同。告訴林頌賢的意思是，這侯爺，他娶了莫紫歆才有。

林頌賢聞言，神一驚，連忙起，再次跪下：“皇上隆恩，草民惶恐，但懇請皇上收回命！”

莫雲齊面微沉：“怎麼？朕的九公主配不上你？還是侯爺的位子你不滿意？”

林頌賢搖頭：“不敢。林某一介草民，且是個鰥夫，配不上九公主。草民先前做的事，是應該應分的，不敢求賞。”

“如果朕願意給你這份恩典呢，你也不要嗎？”莫雲齊語帶威懾。

林頌賢跪地垂頭：“皇上，草民亡妻過世前，擔憂小兒苦，草民為讓安心，對發誓，此生不再續弦。請皇上全！”

莫雲齊皺眉。秦玥被過來，是莫雲齊臨時起意。他跟林頌賢中間沒有面，林頌賢被過來也是意外，可他們說法是完全一致的，難道這是真的？

“你為林家長子，且是唯一親生子，就算為了兒子，也不必發那樣的誓言吧？年紀輕輕，邊沒個伴兒，你爹怕也心疼你。”莫雲齊面稍霽。

林頌賢垂頭恭聲說：“草民對亡妻起誓，不再續弦，但納妾是無妨的，這樣便再有孩子，也是庶出，不違背對亡妻的誓言。只是這幾年生意忙碌，沒有得空，所以才將此事擱置。”

莫雲齊一聽，臉就黑了。林頌賢的意思是，他隻可能納妾，不會再娶妻。可皇室金枝玉葉的公主，給林頌賢一個鰥夫當繼室，已經是天大的恩典，怎麼可能給人當側室？

“這件事，外人也不知道。”莫雲齊語氣冷了些。

“草民發過的誓言，不敢違抗，否則亡妻在天之靈，也不會安寧的。萬皇上全！”林頌賢沉聲說。

莫雲齊不可能說出，強林頌賢違背對亡妻的誓言，把莫紫歆娶了這種話。他神淡淡地說：“安王，出來吧。”

秦玥從偏殿出來，莫雲齊沒再多言，擺擺手說：“好了，都回去吧，此事作罷！”

“多謝皇上！”林頌賢再次叩拜。

秦玥和林頌賢一起出宮，回了姚府。

進門後，林頌賢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說：“幸虧你有先見之明，早說過，皇上可能會給我安排親事，說好了應對之法。否則今日之事，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啊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