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強又專門去了宋思清墓前，給和馬耀祖燒了劉氏準備的紙錢香燭，坐在那兒，說了許久的話。

天快黑了，外面馬車準備好了，馬明讓馬耀慶先到車裡去。他回了堂屋，見馬秀秀跟男人已經走了，馬老頭和老婆子坐在那兒，旁邊是馬亮，看樣子已經商量好了。

“明子，你要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，嫌棄我們，不願意我們跟著，我們也不纏著你。你一次給我們一千兩銀子，之後每個月再給十兩銀子的孝敬錢，你就可以走了！”馬老頭瞪著眼說。

馬明搖頭：“不可能。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，每月十兩，養你們全家，我有病嗎？馬亮又不是我兒子！”

“馬明！你怎麼跟我說話的？”馬老頭拍桌子。

馬明神淡淡地說：“既然你們要錢，還有個辦法。一千兩銀子我給，之後就沒有孝敬銀子，立個字據，咱們斷絕關系，如何？”

馬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：“你……你這個孽子！”

“你們吃的穿的住的，都是我這個孽子給的。”馬明冷聲說，“看來你們不打算跟我去京城，馬亮還真是你們的命子。既然如此，就按我原先說的，這個房子，還有每個月二兩銀子孝敬錢。給你們三天時間，把清水鎮的宅子給我騰出來，我要賣掉。”

馬明話落，轉就走，上了馬車，離開了。

“爹，你沒事吧？”馬耀慶問。

馬明搖頭苦笑：“沒事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，其實也是早晚的。有些人，對他們越好，越是得寸進尺，覺得理所當然。我給你爺爺選擇的機會，他們願意去京城，我就養著，但是他們選擇了你小叔。看來，我這個所謂的長子，除了賺錢養他們之外，沒有任何用。就這樣吧。”

宋強歎了一口氣說：“你沒錯。你那弟弟，若是不他一把，他一輩子都是個廢蛀蟲。”

馬明搖頭，就算了馬亮，也沒用。本難改，說到底都是二老慣的。只要二老還活著，還願意被馬亮吸，馬亮就永遠長不大，不思進取，好逸惡勞。可人的就是這麼奇怪，事實上從小就最懂事最孝順也最能乾的馬明，到頭來，反而是馬家二老最不待見的那個，準確來說，隻待見他的錢。從小好吃懶做，脾氣上來，連二老都打都罵的馬亮，卻了二老的心尖尖。而原本格孤僻任，嫁了人也學不會懂事的馬秀秀，依舊是二老的寶貝兒。

馬明想起當年姚家的事，姚大江曾經苦笑著跟他說，有些人的心，捂不熱。有些父母，就是偏心的，覺得誰弱誰有理，會哭的孩子才有吃。馬明說得沒錯，他能乾，他活該，這就是二老的想法。

快天亮的時候，馬車回到了清水鎮，馬明也沒去看他們家的那個宅子，直接往宋家村去了。

到宋強家，房子裡裡外外都乾淨的，因為有人隔段時間過來打掃一回。

宋強把行李放下，帶著從京城帶回來的禮，去拜訪本家的長輩了。

過了三日，馬明到鎮上去，見原本走時好好的宅子一片狼藉，裡面很髒，他們當初沒帶家走，剩下的什麼都有，如今連床板都不剩了。

不過無所謂了，馬明隻想盡快把這邊的事理完，回京城去，牽掛著家裡的孩子。

去鋪子裡看，貨架上空空如也，算盤帳本都被拿走了，就剩了個空殼子。

馬明找了原先生意場上結識的朋友，說想賣房子鋪子。正好那人看中了那個鋪子的地段，直接照原價買下來了，至於房子，也不愁賣，如今清水鎮是南北做生意的人必經的地方，比原先繁華熱鬧很多。

又過了幾日，房子也出手了，價格了些，不過馬明可以接。至於每個月給二老的孝敬銀子，他委托了一個靠譜的朋友幫忙轉送。

馬明還帶了厚禮，前去張壯壯家拜訪。當初馬明出事，是張壯壯救了他的命，他很是激。

正好張大柱夫妻在兒子家幫忙帶孫子，見到馬明，就問起姚大江和宋氏的況，聊了許久。

事理得差不多，宋強這邊也把老家的親戚都走訪了一遍，送了不禮，畢竟以後二老百年了，都還要回來的。當初在村裡的時候，他們跟宋家本家的人得都不錯，有些幫襯過他們家的，都不能忘記。

馬家人沒有再出現，馬明也懶得理會了。

七月底，他們就出發，回京城去了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