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4.武誠離開
林松屾來找秦玥喝酒,心不佳,也是因為武誠的死。
不過任由林松屾唉聲歎氣,傷心鬱悶,秦玥陪著喝酒,但說話滴水不,並沒有告訴林松屾真相。武誠假死的事,若是暴,武家全家人都要沒命,幫助武誠的秦玥也要倒霉。事關重大,知道的人越越好。
秦玥把喝得醉醺醺的林松屾送回去,見到溫雨薇的時候,溫雨薇悄悄問了秦玥一句:“表哥,武四他……真的死了嗎?”
秦玥皺眉:“你怎麼會這麼問?”
溫雨薇歎了一口氣說:“我總覺得,太突然了,會不會是表哥幫他逃跑了?九公主那個人,我也算了解,表面看著有幾分呆,其實格很壞,睚眥必報,當初我還擔心會找珊兒的麻煩,不過相公說,有表哥表嫂在,不會出事。可武四這……”
秦玥搖頭: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哦。”溫雨薇點頭,見秦玥離開,扶著林松屾到床邊坐下,正想去給林松屾倒杯茶,結果被林松屾拽著,倒在了床上。
溫雨薇定睛一看,林松屾眼神清明,哪裡像是喝醉的樣子?
“相公,你沒醉啊?”溫雨薇愣了一下。
林松屾抱著溫雨薇坐起來,搖了搖頭說:“沒有,我的酒量,在秦玥倒下之前,我不可能醉。”
“那你怎麼裝醉呢?你跟表哥怎麼了?”溫雨薇問。
林松屾輕哼了一聲:“我跟他能怎麼著?我不過是跟你一樣,懷疑武四的死另有蹊蹺,而且可能跟秦玥有關,所以跑過去問他。”
“那表哥是怎麼跟你說的?”溫雨薇問。
“還能怎麼說?跟對你說的一樣,武四死了,我想多了。”林松屾搖頭說,“但我跟武四那小子幾乎天天在一塊兒,我了解他,雖然他不想娶九公主是真的,因為賜婚心裡難也是真的,有過那麼幾回借酒澆愁也是真的,但他不至於蠢到半夜一個人喝醉跑到山裡去。我們兄弟倆一塊兒喝酒多回了,隔三差五的事兒!武四酒量不好,但酒品不差,每回一喝醉,倒頭就睡,不到天亮醒不了。他要大半夜往山裡去,只有一種可能,當時本就沒醉。”
“那是怎麼回事?”溫雨薇蹙眉。
“我想到了兩種可能,一種是武四那小子大半夜心不好想到山頂吹冷風,結果不小心失足跌下去,真摔死了。還有一種……”林松屾眼眸微。
“還有一種什麼?”溫雨薇問。
林松屾若有所思地說:“還有一種,就是他本沒死。”
溫雨薇瞪大了眼睛:“這……可能嗎?雖然我也想過,但武家的總不是假的吧?今兒爺爺來看孩子,他還說起,皇上派了刑部尚書帶著太醫和仵作到武家驗去了,覺得皇上疑心太重了。”
林松屾輕哼了一聲:“對別人來說不可能,甚至想都想不到,但是對我家妹妹和你家表哥來說,沒什麼不可能的!”
“什麼我家你家的?相公你的意思是,表哥表嫂幫武誠假死?”溫雨薇低聲音問。
“至有這種可能。如果他們願意這樣做,是可以做到的。”林松屾說。
“可我還是想不到這怎麼才能做到?”溫雨薇搖頭。
“別忘了,我家那個神通廣大的妹妹可是藥王谷傳人,手裡有不邪門兒的玩意兒。”林松屾說。
“但相公也說了,這只是一種可能,剛剛表哥都否認了。”溫雨薇說,“也有可能就是意外,武四真的摔死了。”
林松屾沉默片刻之後,搖頭說:“既然秦玥否認了,那我們就當是意外,武四死了吧!”但在林松屾心裡,他依舊傾向於認為武誠並沒有死,只是被秦玥和姚瑤暗中安排,假死了。這也是林松屾心中的希。
翌日,姚大江和宋氏帶著家裡孩子們去武家吊唁,姚珊也去了。
宋氏跟武夫人也不陌生了,兩人見面,又抹了一回淚。
武夫人見姚珊一素,安安靜靜地跟在宋氏旁,不施黛的小臉俏生生的,嫻靜優雅,氣質不俗,心中是真的後悔,沒有早點把武誠和姚珊的親事定下來,不然事也不會變如今這個樣子。可現在,說這些沒用了,也不敢再提了。
秦玥和姚瑤也是跟著姚大江和宋氏一起來的。京城裡的人都說,秦玥不是秦家的人,是姚家的人,在姚府住,素來都跟姚家人一起出現。
武夫人白氏讓下人取了武誠的佩劍過來,給了秦玥:“安王,這把劍跟了誠兒很多年,如今他已經不在了,他生前最是喜歡凡兒那個孩子,凡兒是誠兒的徒弟,我知道他如今不在京城,外出遊歷了,等凡兒回來,請幫忙把誠兒的劍給凡兒,也算是給他留個念想吧,希他好好保存這把劍。”
秦玥收下,點頭說:“伯母節哀,我會轉給凡兒的。”
姚家人吊唁過後,一起離開武家,在武家大門外,迎面上了九公主的馬車。
莫紫歆被兩個丫鬟扶著下車,一眼就看到了不遠的姚珊,當即面一沉。
姚珊也看到了莫紫歆,隻淡淡地看了一眼,便收回視線,扶著宋氏上車。
武家大門口人來人往,莫紫歆也不敢做什麼,帶著丫鬟進門去了。
見到武誠的棺材,莫紫歆心中終究還是鬱憤難平。在皇室能長大,當然不是什麼單純之人,對自己的親事,也早想過各種可能。北疆國被滅,不需要被安排和親,就一定會被指婚給某個貴公子。在京城適齡的貴公子之中,武誠就是最好的那個選擇。
莫紫歆甚至都幻想過,嫁給武誠之後,日子會過得多麼滋潤,讓那些姐妹都羨慕嫉妒去吧!
結果,完了,武誠死了,這樁親事也泡湯了。作為皇室公主,莫紫歆倒是不必擔心有人因為武誠的死說克夫,因為的親事注定是被賜婚,武誠死了還有下一個莫雲齊選定的人,由不得挑選和拒絕,也由不得被選中的駙馬拒絕。
可莫紫歆一想到武誠是因為喜歡姚珊,不想娶,才會在深夜喝醉上山失足摔死,就覺得是姚珊毀掉了原本好好的一樁姻緣。莫紫歆很清楚,下次的駙馬,定是不如武誠的!因為京城裡適齡的貴公子就那麼多,都知道!
不過不管莫紫歆怎麼想,姚珊以前就很低調,如今低調依舊,平日裡幾乎不出門,只要出門,要麼跟著宋氏到護國寺去,要麼跟著姚瑤到果莊去,有時候跟著家裡很多人一起到宋家,或者林家秦家去,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出門的。這就是後話了。
當天夜裡,莫雲齊又問起他安排盯著武家人的屬下,姚家人到武家吊唁的形。
那人實話實說,唯一值得提的也就是武夫人把武誠的佩劍給了秦玥,讓他幫忙轉給武誠的徒弟林凡。
這倒也沒什麼不對的,林松屾的大哥,姚瑤的義兄林頌賢,也是莫雲齊的重點關注對象,因為他的生意做得太大了。林頌賢的兒子認了武誠當師父學武功,是莫雲齊早知道的。
很快,武誠順利下葬,姚家一切都按照規矩來,莫雲齊的人也盯著秦玥和姚瑤,沒有發現任何異常,因為他們跟之前一樣,很出門。
武誠土的當夜,姚瑤睡前,對秦玥說:“希一切順利,他能得償所願。”
秦玥搖頭:“若他得償所願,定是想帶著小妹逍遙自在浪跡天涯去,如今這樣的結果,雖然不好,但暫時只能如此了,日後的事,看他自己的造化吧。”
此時在距離京城數十裡的一片林中,戴著草帽的武誠接過了樊峻遞給他的一個小包袱。
“裡面只有一服,一把匕首,萬兩銀票,其他的全都是他們給你準備的易容藥,還有易容藥的方子,你要盡快學會,用完了自己會配。不要以為離開京城,就沒人認識你了。你在軍中那麼久,軍中調任是常事,各地的兵說不定都有認識你的,一旦被人認出來,就算你能逃之夭夭,你家裡人都要遭殃!”樊峻神嚴肅。
武誠點頭,拱手說:“我明白,多謝樊大哥。”
“不必謝我。你若出事,怎麼也查不到我頭上來。但到那時,除了你家裡人,皇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安王。安王和王妃能得到如今安寧的日子不容易,你不要給他們招惹麻煩!”樊峻說,“這是你自己選的路,再難都不能回頭,除非大盛國變天。”
武誠歎了一聲:“我知道。”
樊峻抬手,拍了拍武誠的肩膀,歎了一口氣說:“離家出走這件事,我是過來人,雖然我們的家不一樣,但終究是要一個人上路,一路上的孤單寂寞,各種各樣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麻煩,都會接踵而來。當年我離開京城的時候,什麼都不懂,自以為是,吃了不虧。你雖然很聰明,但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很好,經歷過的事,見過的人都太了。記著,江湖險惡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千萬不要輕信他人,財不白,吃食上面也多注意,不要被人下了黑手,但也不要爛好心,任何事,都要亮眼睛,有把握再去做。”
樊峻都是肺腑之言。他曾經是京城有名的紈絝,後來獨自一人出去闖,參過軍,做過生意,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見過。
武誠神激:“多謝樊大哥提點,我會小心的。”
“我話說得重,但都是為了你好。王爺讓我來送你,也專門代過,讓我敲打敲打你,出門在外,不比家裡,不要太天真,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樊峻說著,突然笑了笑,話鋒一轉,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也不要太張,既然離了束縛,接下來就好好玩玩兒,到走走看看,去的地方多了,見得人多了,你才會真的長大。也不要現在就覺得這輩子都不能再見你爹娘了,要有希。我剛剛不是說了,你也不是沒有明正大回家的機會,只要皇位更迭,很多事,就過去了。”
武誠笑了笑:“樊大哥說得對。”
樊峻嘿嘿一笑,摟著武誠的肩膀說:“說實話,我一直盼著哪天王爺王妃把上面那個位置給搶了,誰也沒有他們適合!若是真到了那天,你小子就萬事大吉了!就算沒有,便是莫氏皇族正常的皇位更迭,你的事也就不算什麼大事了。所以,我想跟你說的是,謹慎是必須的,但不必給自己太大力,放輕松,才能過好日子,做好事。”
“嗯。樊大哥,我有個不之請……”武誠說。
樊峻點頭:“我知道!你離開家,日後不能在你爹娘跟前盡孝,擔心他們有什麼事你也照顧不到是吧?這個你放心,你爹是秦大將軍的老部下,素來關系頗好,不說王爺王妃肯定會照拂你們家,就林二山那個暴脾氣,他可是把你當親弟弟的,不會讓你爹娘出任何事的。你就放心走吧,就當出去散散心,京城這邊的事,也注意著,到能回來的時候,早點回來。”
武誠點頭,跪下,對著京城的方向,磕了個頭,然後起,對樊峻說了一句:“保重。”話落背著包袱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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