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147.上門討債（一更）

姚秀玲把張大柱狠狠地辱了一頓，又拿磚頭把他砸得頭破流，然後轉回家去了，把大門栓上了。

張大柱呆愣愣地站在門外，像是傻了一樣。他一直覺得姚秀玲是這個世界上最麗最善良最溫的人，但是就在剛剛，現實狠狠地了張大柱一掌，讓他終於從那個虛幻的夢境中醒過來了，看到了姚秀玲真正的臉……

“張大柱，你窮這樣還想納妾，讓我們這些兒怎麼活？怪不得姚秀玲不跟你，本就沒看上你！哈哈哈哈！”

“就是！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，還想學有錢人納妾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！”

“以前覺得張大柱老實的，怎變這樣了？”

“他老實？他老實能大白天跟姚秀玲鑽小樹林兒？他老實能把媳婦兒氣回娘家，自己著臉來找姚秀玲？呸！就是臭不要臉！”

“姚秀玲也是個賤貨，都跟張大柱鑽過小樹林兒了，翻臉就不認人！”

“張大柱，改天我也找姚秀玲鑽小樹林兒，但我指定不娶，說不定更喜歡我這樣兒的呢！”

……

張大柱聽著村裡人在周圍議論紛紛，說什麼話的都有，言語之中滿是對他的鄙視和嘲諷，還有對姚秀玲的下流之語，他隻覺腦袋嗡嗡嗡的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何，了腳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！

看熱鬧的人很多，也沒人上去扶。有些人看到這裡，就扭頭走了。畢竟事不關己，張大柱這回沒幹啥好事，誰樂意管他？

姚瑤拉著小白往家走，小白問：“你覺得張翠翠娘還會跟張大柱嗎？”

姚瑤想了想說：“可能還是會回去的。”

“為什麼要回去？”小白皺眉。

“人生在世，總有很多無奈。就算嬸子現在恨不得拿刀把張大柱給砍了，但總要想想以後。假如真的和離了，什麼都能分，孩子怎麼分？張壯壯該說親了，他姓張，張老頭是不可能讓嬸子把他帶走的，到時候嬸子倒是自由了，但是連自己兒子的親事都管不了了，很可能連閨嫁人都不讓手，兩個孩子要是被張老頭和張大柱給毀了，嬸子得到的自由有意義嗎？只要牽掛著孩子，認為孩子比更重要，就會為了孩子，向生活妥協。”姚瑤神也有些無奈。

並不是姚瑤覺得於氏應該原諒張大柱，而是有些事，放在姚瑤自己上，可以快意恩仇，不拖泥帶水。但這是於氏的事，現在並不是跟張大柱剛親，還沒生孩子，就算和離了再嫁便是了。

這個世界對人並不寬容，事實就是，假如於氏真的和離了，帶不走姓張的兩個孩子，並且以後很可能也管不了兩個孩子的事，不管是否再嫁人。假如於氏把兩個孩子帶走，現實是，確實也沒有能力給兩個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，給張壯壯蓋新房娶媳婦，給張翠翠準備嫁妝，這些都做不到。

“丫丫你說得也有道理，怪不得爹娘一直說，他們最終還是分不了的。”小白微微歎了一口氣。

“不分，也有不分的活兒法，日子是自己的，過得好賴，都是自己的選擇。”姚瑤說，“如果嬸子和翠翠回去了，我也不會多意外。”

姚瑤和小白回到家裡之後沒多久，趙康安來了，臉不好看。

“怎啦？”姚玫問趙康安。

“張叔腦袋破了，張爺爺去求我，讓我過來請李爺爺去給他看傷。”趙康安神很無奈。他家跟張大柱家是鄰居，以前關系都好，這回張老頭死活拉著趙康安，急得都快給趙康安跪下了，趙康安也不能見死不救。

姚玫面一沉：“你管他家的事兒幹嘛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！”姚玫已經聽姚瑤說了張大柱被姚秀玲拿磚頭砸了的事了。

“大丫，人命關天……”趙康安說。

“康安，過來背我。”李郎中已經知道發生啥事了。

“哎！”趙康安連忙過去，把李郎中背了起來，還提起了李郎中的藥箱。

正準備走的時候，李郎中突然回頭對姚瑤說：“小瑤兒，去為師屋裡，找那個帳本拿過來。”

“好。”姚瑤進屋，打開了一個箱子，從裡面拿了一個很厚的帳本出來，上面寫了張大柱的名字。

李郎中一直都有記帳的習慣，裡面記得很詳細，哪年哪月哪天給誰看了病，是什麼病，用了什麼藥，有沒有收錢，收了多錢，一筆一筆全都記著，這些年帳本就有一大箱子。

姚瑤覺得這東西好。李郎中上很窮的病人，有時候就沒收錢，或者讓他們打了欠條，一直也不還。有帳本在，第一，如果病人後來出了什麼問題，可以作為證據來用，第二，方便日後算帳。

其他帳本都是按照時間來記的，唯獨張大柱家的，專門記了厚厚一本，因為太多了。張大柱他娘癱瘓那些年，李郎中給看病，一文錢的診金都沒收過，藥材他有的就送給他們了。當時覺得張大柱孝順，這些對他而言也不值當什麼，誰知道最後張老婆子自殺了，張大柱也並沒有從中得到教訓，好好乾活賺錢養家，而是為了個人開始作死。

“師父是打算秋後算帳嗎？”姚瑤把帳本放在了李郎中的藥箱裡。

李郎中輕哼了一聲說：“為師不是做慈善的，上好人，吃虧就吃虧了，上醃臢人，絕不能讓他佔了便宜！我去跟他們好好算算這筆帳！”

姚瑤笑了：“作為師父的徒弟，這次我也去，跟師父學學，順便幫師父算帳，我很會算帳的。正好，他家還欠我家的銀子沒有還上。”

“好，我們走！”李郎中話落，趙康安背著他出門，姚瑤在旁邊跟著，小白走過來，默默地把藥箱接過去，拿在手中，牽起了姚瑤的手。

到了張大柱家，他躺在屋裡半死不活的，張老頭急得滿頭大汗，看到李郎中來了，像是見到了救星，連忙招呼李郎中去給張大柱看傷。

李郎中倒也沒說什麼，給張大柱把脈，然後給他止，又開了個方子，給了張老頭，說讓他去抓藥。

“大柱這傷不嚴重吧？”張老頭神張地問李郎中。

“死不了。”李郎中神淡淡地說。

“謝謝李郎中！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！”張老頭說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的。

“謝不謝的，我也不在意。”李郎中坐在那裡，看著張老頭說，“聽說你兒子準備納妾？想必是你家發了大財了。那行，咱們現在就把這些年的帳算算清楚，把欠我的醫藥費都給了吧。”

張老頭傻了：“啥……啥醫藥費？”

“你老婆子當年看病我沒收錢，不是不收錢，只是先讓你們欠著，還有藥錢，我都記著，這有帳本。”李郎中手，小白把帳本遞了上去，“你要是想看，可以拿去看，不過你不識字，應該也看不懂。你要是覺得這帳本有問題，那咱們就去見。小瑤兒，你腦子快，現在給他算算，統共欠我多錢？”

姚瑤拿過帳本，從頭到尾翻了一遍，然後很肯定地說：“一共是十一兩銀子並三十八文錢。”

“姓張的，啥也別說了，給錢吧，一個子兒都不能！”李郎中看著張老頭輕哼了一聲說。

“師父，還有今天出診的診金，按規矩收，診金一百文，剛剛用的藥，一百五十文，還要再加欠我家的三兩銀子，一塊算了，一共是十四兩銀子並二百八十八文錢。師父您現在在我家吃住，這錢都給我，算了夥食費吧。”姚瑤開口說。

李郎中角一，看著張老頭不耐煩地說：“快給錢！沒聽到我連夥食費都不起了，我要被我徒弟趕出家門怎麼辦？”

“當時不是說好的……不用給了？”張老頭臉很難看。

“誰說不用給了？我當時說的都是先不用給，你跟你兒子再三跟我保證，說以後一定給！怎麼，說過的話當放屁了？還是當時糊弄我呢？你窮你還有理了，我活該吃虧是不是？這些年欠我錢的多了去了，我要不要，全看心！你們現在惡心到我了，把錢還上，啥事沒有！要是還不上，那咱們就去見！”李郎中沒好氣地說。

“李郎中，有話好好說，咱們鄉裡鄉親的，你一向大方……”張老頭這下真的慌了。

“我大方，那也分人！上次我讓姚家老宅那群雜碎給弄斷了，現在都沒好，你們倒好，上趕著結他們，還想讓姚秀玲給你兒子當小妾？啥也別說了，拿錢！沒錢就把房子賣了還債！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，還不上，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！”李郎中話落，小白把他背了起來，帶著姚瑤一起走了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