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121.狼心狗肺的雜碎（二更）

宋氏在屋裡跟方氏說話，讓姚瑤先回家去，姚瑤在院子裡坐著，也沒走。

胡家的小院收拾得很乾淨，院子裡的芍藥比上次姚瑤來的時候，綻放得更多了，紅的的，看起來煞是好看。

姚瑤看著那簇芍藥，微微歎了一口氣，想起先前姚大江說過的，胡家的事。胡家代代都是村裡的大善人，樂於助人，可惜老天不眷顧，人丁凋零，到了如今就剩下方氏和胡玉堂孤兒寡母相依為命。

這不是方氏第一次被欺負，自從的丈夫死了之後，打主意的人，從來都沒斷過。跟村裡那些鄙的婦人不一樣，從鎮上嫁過來的，皮白而瘦，五清秀，雖然穿著舊服，但是收拾得很乾淨齊整，說話也溫。那些心思不正的男人，就像是蒼蠅一樣，盯著。

婆上門，方氏可以趕走，結果被罵不知好歹。平時幾乎不在村裡走，不得不外出的時候，見到男人都遠遠地繞開，男人跟說話都不敢搭腔。不管白天還是晚上，家裡大門都關著。但是沒有用，本擋不住那些人渣覬覦的心。

雖然胡玉堂還是個孩子，但他先前在家裡，有些男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幹什麼。

前日方氏才將胡玉堂送到鎮上學堂去，村裡本沒有，怕是當天回來，某些盯著的人就知道兒子不在，晚上就一個人，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。

姚瑤覺得方氏不會尋死，因為還牽掛著唯一的兒子，不管多傷心，都只能熬著活下去。但這種事對一個人的傷害，外人是本無法同的。

過了許久宋氏才出來，眼眶紅紅的，說要去燒點水，方氏要洗洗。

姚瑤跟著進了廚房，幫忙燒火。宋氏一邊往鍋裡添水，一邊默默地流淚。

“娘，嬸子說了是誰乾的嗎？”姚瑤問宋氏。

宋氏歎了一口氣說：“知道了又能怎樣啊？上這種事，那些個不要臉的雜碎，就是算定了你嬸子不敢聲張，苦水只能往肚子裡咽。”

“娘，這樣不對，那個人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！”姚瑤冷聲說。

宋氏搖頭：“瑤兒，你還小，不懂，這清白的名聲，對人來說有多重要。名節比天大，比命都大啊！要是鬧出去，你嬸子下半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來了，唾沫星子都能把淹死。”

“明明是害者，憑什麼還要讓忍屈辱，遭指責？”姚瑤問出口的話，其實自己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。

即便在姚瑤前世那個開放的，所謂男平等的世界，人被欺辱了，依舊不乏高高在上的看客，秉持著害者有罪論，說都是人穿的子太短，服太清涼，舉止太，打扮得漂亮出門，就是為了勾引男人，被欺負也是活該。

更別提在這個封建的社會，便是方氏規規矩矩地在家裡待著，連睡覺服都穿得很齊整，有人闖進來對施暴，怕是依舊會有長舌婦說行為不檢點，說放浪，因為這一次就無端揣測這樣的事發生過很多次。

流言可殺人，從來不是誇大其詞。

“瑤兒，你嬸子的命，太苦了……”宋氏說著，又哭了起來。同為人，看到方氏那樣，心中太難了。

“娘，我明白嬸子的苦，不會聲張出去的。但是娘有沒有想過，以後玉堂弟弟都不在家，就嬸子一個人，這種事，未必是最後一次。”姚瑤對宋氏說，“這次嬸子忍了，那個人渣肯定會得寸進尺，更加肆無忌憚的！到時候，嬸子還怎麼活？”

宋氏神一僵：“這……瑤兒你說，這可怎辦呀？”

“其實我覺得嬸子還年輕，現在也就二十多歲，一個人生活不易，如果能找到一個靠得住的丈夫，再嫁未嘗不是好事。”姚瑤想了想說。

“我知道，給說過親的也不，可是的況，說的要不就是殘疾的，老大年紀娶不上媳婦兒的，要不就是死了媳婦的鰥夫，就這還挑帶了個拖油瓶兒子。怕玉堂欺負，都回絕了。”宋氏說。

“嗯，緣分這種事說不好的，這個以後再說。”姚瑤說，“當下的事，是把這次欺負嬸子的人渣給解決掉！”

“怎解決？瑤兒你不會是想把人給……”宋氏覺姚瑤的語氣像是要殺人。

“娘放心，我不會殺人的，不過給他點慘痛的教訓，讓他再也不敢歪心思，是必須的。”姚瑤對宋氏說，“娘去問問嬸子，到底是誰。也別跟多說什麼，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那人付出代價！”

宋氏點點頭：“那我等會再過去的時候，問問。”

水燒好了，宋氏倒在了一個盆子裡，又混了涼水，用手了溫度，然後拿了一塊乾淨的布巾，回了方氏的房間。

廚房裡面只有糧食和青菜，沒有也沒有蛋。因為方氏把錢都省下來給胡玉堂讀書了，自己在家吃得很簡單。

姚瑤就又燒了水，煮上了一小鍋玉米面粥，把青菜洗乾淨，切碎，在粥快的時候放進去，起鍋之前加了一點點鹽，盛了一碗，鍋裡還剩了一點。

宋氏出來倒水，看姚瑤把粥煮好了，就端進屋裡，勸方氏吃了半碗。方氏實在吃不下了，宋氏就端了出來。

“瑤兒，你回家去吧，娘在這裡陪著你嬸子，先不回去了。”宋氏對姚瑤說。

“嗯，那我先回去，中午過來給娘和嬸子送飯。”姚瑤說，“那個人，娘問了嗎？”

此時娘倆都在廚房裡面，宋氏探頭看了看外面，然後低聲音對姚瑤說：“問了，起先你嬸子不肯說，後來才說的，就是對面那家，那個天殺的王二！”

宋氏說著，連連歎氣：“要說以前，那個王二跟你早死的胡叔稱兄道弟的，他家窮，爹是瘸子，娘是瞎子，你胡叔沒幫他們。你爹說當初王二親銀子不湊手，都是玉堂他爹借了他幾兩，後來怕是都沒還過。結果沒想到他那個狼心狗肺的，看玉堂他爹不在了，就做出這麼下作的事來！看他下次上山會不會摔死！”

青山村村中間是一條大路，前幾年修過，現在大部分地方還算平整，路兩邊散布著各戶人家，有的房子在大路邊上，有的要上個土坡。

胡家和對面的王家，就在路兩邊的坡上，正對著面。

姚瑤在想，那個人渣王二，怕是天天盯著方氏，一看方氏一個人在家，就按捺不住手了。

“那王二不是有媳婦嗎？他晚上不回家不怕被他媳婦知道？”姚瑤皺眉問。

“王二媳婦怕是回娘家了，你嬸子說，他是昨天半夜來的。”宋氏說。

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姚瑤眼底閃過一道暗，“王二家裡還有什麼人？”

“他爹前年死了，瞎子娘還活著，他親好幾年了，也沒孩子。”宋氏說。

“親幾年沒孩子？村裡沒人說他們閑話？”姚瑤問。

“怎會沒有？我不常出門，都聽到過。有說王二有病的，也有說他媳婦不能生的，說啥的都有。”宋氏說。

“這事兒，可能沒那麼簡單。”姚瑤若有所思，“娘你在這兒陪著嬸子，我先回家去了，晚點過來給你們送飯。”

“哎！你路上慢點，讓你姐做點清淡的。”宋氏說。

“娘放心吧。”姚瑤話落擺擺手，就出去了。

下了坡，姚瑤看了一眼對面坡上的王家，正好看到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把大門開了一條，死死地盯著胡家的方向。不出意外的話，這就是那個王二了。

姚瑤收回視線，回家去了。

到了家裡，姚玫拉著姚瑤到一邊兒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
姚瑤也沒瞞著，就實話實說了，姚玫氣得把會的罵人的話都說了一遍。

姚玫接著做飯，姚瑤在後院找到了正在鋸木頭的小白。

姚大江想在後院蓋個簡單的木工房，父子倆正在做準備。

“大哥，你過來，我有事找你。”姚瑤了一聲。

小白扔了手中的鋸子就過來了，看著姚瑤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一起去廢個人，乾不乾？”姚瑤問小白。

“廢？”小白愣了一下，“廢手還是廢腳？”

“廢這裡。”姚瑤說著，視線下移，看了一眼小白上某個地方。

小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：“丫丫，你看哪兒呢？”

“就那兒！”姚瑤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好意思，又看了一眼，覺得只是個而已，但某些人渣不配有。

“丫丫你別看了……”小白手擋了一下，覺更尷尬了，“現在就去？”

“晚上，我你。”姚瑤話落轉走了。

小白看著姚瑤瀟灑的背影，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……

下午會有三更，謝謝！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