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070.買書

從魏府後門出來之後，姚大江跟於伯道謝，又道了別，讓姚瑤和小白上車，才開口問姚瑤：“瑤兒，小白的大名你什麼時候取的？爹怎麼都不知道。”

小白幽幽地說：“我也是剛剛才知道。”

姚瑤笑了笑說：“我就是剛剛取的，是不是還不錯？”

“呵呵，好聽！瑤兒起的名兒聽著很文雅。”姚大江誇獎到。

小白神認真地看著姚瑤問：“那你以後可以我的大名嗎？”

“不可以。”姚瑤很乾脆地搖頭拒絕了。

小白忍不住手了一下姚瑤的頭髮，姚瑤打了他一下：“你把我頭髮都了！”

小白不還手，笑了起來，趁著姚瑤不防備，又了一下，然後挨了姚瑤一腳。

姚大江哭笑不得：“你們倆多大了，還跟小孩子似的。”

“我就是小孩子。”姚瑤很傲地說。

“嗯。”小白的手默默地過來，又了一下姚瑤的頭髮，覺的絨絨的，起來好舒服。

不久之前在魏家，魏宇澤盛挽留他們吃飯，但是姚瑤婉言謝絕了，正好又上魏員外讓人魏宇澤過去考校功課，他們就趕告辭了。

這會兒天尚早，姚大江趕著牛車帶著姚瑤和小白到了鎮上的主街上，車停在了一家書鋪門口。

“小白，瑤兒，你們進去看看吧，爹在外面等你們。”姚大江對小白和姚瑤說，“想買什麼就買，讀書識字是好事。”

“嗯。”姚瑤點頭。其實真正的打算不只是自己要重新讀書，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，而是想讓全家都識字，不過要循序漸進，自己先學了之後再教家裡人，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好事。

清源縣距離邊境不遠，本就不是富庶之地，清水鎮是個大鎮，平時沒有集市的時候，街上的店鋪生意也都一般，尤其是書鋪，幾乎沒有什麼人進出。

姚瑤和小白進門的時候，書鋪的掌櫃就熱地迎了上來，雖然看他們的打扮不像是富裕人家，但服上面沒有補丁，乾淨整潔，容貌和氣質都不俗，掌櫃臉上堆著笑，問他們要買點什麼。

“我們先看看。”姚瑤對於該買什麼書還沒有多概念，最近也沒有機會見到正在讀書的表哥宋思明，剛剛見到魏宇澤的時候又忘了問，所以想自己看看再說。

書鋪的掌櫃一聽這話，覺姚瑤和小白也不是真心要買書，笑容一收，變了臉：“可以看，不買不準翻啊，書都很貴的，弄髒了弄破了，你們怕是賠不起。”

姚瑤蹙眉，不過也不想跟這種生意人計較，畢竟他們都是向錢看的。

姚瑤指著一本書的封皮，問小白：“認識嗎？”

小白看了看說：“千字文。”

姚瑤也不管書鋪掌櫃盯著，拿起來翻開，指著裡面的字讓小白念，小白本不需要思考，很流暢地讀了出來。姚瑤指著一個不太悉的繁字問小白什麼意思的時候，小白也給出了很簡明扼要的解釋。

書鋪的掌櫃看到姚瑤翻書，本想發作，結果聽到小白娓娓道來的聲音，又意識到這個容貌十分出眾的年是個讀書人，不好得罪的，到邊的話又收了回去。

姚瑤對於小白的表現很滿意，也在的預料之中。接下來可以跟著小白讀書，加上前世的經驗，將會是很容易的一件事，並且外人也不會認為有什麼不對，因為不是自學，不算妖孽。

“掌櫃，啟蒙的書都有哪些？”姚瑤問書鋪的掌櫃。

掌櫃指了一下姚瑤手中那本千字文，然後又指了另外兩本書，其中一本是三字經。

姚瑤覺得都有必要買回去好好看看，書不是一次的消費品，等用過了，還可以給姐姐弟弟妹妹用。

姚瑤開始問價錢的時候，掌櫃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，也沒宰客，說的都是平時賣的價錢，因為這就是魏家開的店鋪，魏員外管得很嚴，他不敢來。

“還貴的。”姚瑤說。怪不得讀書人，讀書對一般人家來說，都是燒錢的，負擔不起，買一本最基礎的啟蒙書籍三字經，都要五百文錢。

“買多的話，能不能便宜一點？”姚瑤開口砍價。

掌櫃的一聽這話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：“那要看姑娘買多了，買多的話，價錢好商量。”

“小白，你看看有沒有想要的書，買幾本回去看。”穆妍對小白說。不是財大氣，而是覺得這方面的投資是必要的。

“公子隨便看，我們魏家書鋪的書是清水鎮最多最全的！”掌櫃的這次主拿了他覺得不錯的書給小白看。

小白翻了幾本之後，對姚瑤說：“可以都買下來嗎？有些我好像看過，但都想再看一遍。”

“把你賣了行不行？你當我開錢莊的？”姚瑤給了小白一個白眼，“這次先挑三本，以後的等你自己賺錢了隨便買。”

“好吧。”小白認真地過去挑書了。

姚瑤說讓小白挑三本，加上手裡已經拿著的三本，那就是六本了，對於生意不好的書鋪來說，已經是個大單了。

當姚瑤提出說想買點筆墨紙硯的時候，掌櫃很熱地帶著姚瑤過去看，介紹了好幾種不同檔次的文房四寶。

“最便宜的這種，我要兩套。”姚瑤對掌櫃說。

“好咧！”掌櫃麻利地給包了兩套新的。

姚瑤又多買了一些紙，也都包了起來。

小白在挑姚瑤答應給他買的三本書，姚瑤也看起了別的書，發現了一本歷史方面的典籍，也拿在了手中。

小白挑好了，加上姚瑤要的四本，一共七本書，再算上那些筆墨紙硯，掌櫃啪啪啪打了一通算盤之後，對姚瑤笑著說：“姑娘，一共是八兩銀子並一百二十五文錢，姑娘買的多，零頭就抹了，給八兩一百文！”

“掌櫃既然抹零頭，就算八兩唄？我們以後也不是不來了，這些書看完了還要買新的呢！”姚瑤笑著說。

“姑娘說笑了，抹那麼多，老朽可就沒得賺了！不過看在姑娘第一次來，就賠本兒賣給姑娘吧，以後姑娘可要多多顧！”掌櫃賠著笑說，經過談，他覺姚瑤真的不像一般人家出來的姑娘，談吐不俗，說話也爽利，很慶幸一開始沒有得罪。八兩銀子他肯定還是賺的，姚瑤砍價並不算狠。

姚瑤正準備付錢，門口走進來一個布年，手中提著一個破舊的書奩。

“掌櫃的，我要賣書。”布年面容清瘦，五端正，眉宇之間有些愁苦之，說著打開書奩，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三本厚厚的書來，放在了掌櫃面前的桌子上。

“這書……”掌櫃眼中閃爍，“太舊了，可賣不了幾個錢哪！”

年皺眉：“這是祖父當年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古籍，如果不是祖母病重，我斷不會拿出來賣的。請掌櫃再好好看看。”

“我這裡是賣書的，花大價錢買下來這幾本舊書，到時候賣不出去，可就砸手裡了。這三本書，最多給你二兩銀子，賣就賣，不賣你還拿走。”掌櫃對布年說。

布年臉很失，但不想跟掌櫃爭辯什麼，歎了一口氣，把書又小心地放回了書奩裡面，提著轉出去了。

姚瑤付了錢之後，小白背著買來的東西，一起出了書鋪。

那個布年還沒走遠，姚瑤開口住了他：“等等。”

布年回頭，皺眉看著朝他跑過來的姚瑤問：“姑娘是我嗎？”

“是，你的書我買了，開個價吧。”姚瑤很爽快地說。不是同這個年，只是當時看了一眼，就覺那三本書應該是好東西，想買下來自己看。

“我要……”布年猶豫了一下說，“十兩銀子，你要出得起，我就賣給你，你要出不起，我再去找別人。”

“為什麼要十兩？你覺得你的書值十兩？”姚瑤問。

“祖父留給我的書，無價，只是祖母病重，我需要十兩銀子應急，不得不賤賣了。”年眼神有些黯然。

“我買了。”姚瑤微微一笑說，“十兩銀子，如果那書真的對你意義重大的話，記住，我住在青山村村尾，名姚瑤，等你有錢了想買回去，就去找我，我也隻賣你十兩銀子。”

姚瑤讓小白給了布年兩個五兩的銀錠子，然後把三本書接過來，也沒問布年任何問題，拉著小白一起朝著姚大江走去。

布年看著姚瑤纖瘦的背影，若有所思：“青山村村尾，姚瑤，我記住了。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