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提過幾次想吃我做的甜點,我剛才看了下家裡還有不原材料,想明天上午給做些。”
昏暗無的客廳空寂無聲,祁夏璟懶懶靠在沙發,疊長上平放著電腦,耐心在聽免提裡的聲說著再瑣碎不過的日常,心底一片平和。
似是覺得擔心禮太隨便,黎冬半晌輕聲問他:“只是甜點作為禮,會不會有些草率?”
“禮輕意重,有誠意就好。”
眼睛被電腦強刺激的發痛,祁夏璟抬手山,忽地想起什麼,漫不經心地勾反問道:“黎冬,我發現你每次給別人送禮,都記得很清楚。”
停頓片刻,男人又慢悠悠地補充道:“——除了我。”
“.......”
“我明裡暗裡地要了那麼多次禮,都沒見你當真過。”
“......”
“阿黎,”對面呼吸聲停止,祁夏璟拿起手機放在邊,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道,“怎麼不說話。”
又是一陣長久的沉寂。
在祁夏璟以為不再回應、通話將就此維持到明早時,黎冬忽地小小聲呼喚他姓名,語氣是藏不住的赧:“那我明天也送你一個禮,可以嗎。”
小心翼翼的詢問中滿是期待,像是貪的孩拽著袖在討糖,聽聲音都隻覺乖順,勾的男人心臟陣陣作。
祁夏璟忽地覺嗓子發,結輕滾,另一邊毫無察覺的黎冬還在繼續:“我會很用心的準備——”
“希是你會喜歡的。”
祁夏璟彎腰拿桌上水杯的手頓住,桃花眼在昏暗環境裡有一瞬滯頓。
“.....祁夏璟?”見他久久未出回應,黎冬在聽筒裡問道,“你在聽嗎?”
“嗯,”祁夏璟清清嗓子低聲應答,仰頭將杯中水一飲而盡,“在聽。”
“你是不是困了?”黎冬善解人意道,“要不先休息吧,晚安。”
“好,晚安。”
互道晚安的兩人不再出聲,卻都默契的沒有掛斷話,一時間,客廳裡只剩下兩道平靜角質的呼吸聲,時而夾雜著窸窣微響。
電腦屏幕上是近百頁的繁雜文件,祁夏璟皺眉一目十行的瀏覽,十分鍾後略顯浮躁地合上電腦,將頭靠在堅冰冷的牆上。
腦海開始自回想那句耳邊低語。
說,希是他喜歡的。
男人靠著牆勾沉沉笑著,忽地想起黎冬過去從沒著他眼睛,說過一次喜歡。
弄得他深夜被這份未來的禮,激的毫無睡意。
手機接連震不停,祁夏璟點亮屏幕就見徐欖和主人李老頭的消息,隨手先點進老李頭的對話框。
調職位的事他已經在走人事,本打算下周就和這邊的醫院談薪資待遇,結果老李頭見他鐵了心要跑,直接人把祁夏璟的檔案扣下,說什麼都不許他走。
對話框裡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,無非就圍繞著“未來”和“機遇”談,祁夏璟吊著眼從頭到位翻看,面無表地敷衍謝,又不不慢地表明態度。
QXJ:我不喜歡別人手我的決定。
老李頭在全國外專業都頗負盛名,幾年前為了某位病人赴參與治療,卻意外看中準備回國發展的祁夏璟,二話不說代表醫院拋出橄欖枝,將人特聘回國後,一度當作接班人培養,算有知遇之恩。
所以,祁夏璟對他的阻撓也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徐欖的消息則簡潔明了的多,截圖是今天剛加的顧淮安朋友圈照片,容是他和黎冬、大祥在素齋面店的合照。
朋友圈下,還有大祥意有所指的評論:“兄弟得加把勁啊,再不抓就這沒機會咯。”
“我不信你不介意,”對於祁夏璟遲遲不表白,徐欖十分不解:“明明和班長就差臨門一腳,哪怕你現在去敲門表白都不會被拒絕,寧可別人踩頭上都能忍的?”
祁夏璟鎖屏沒回復,將手機丟在旁邊。
他要的不僅僅是不被拒絕,不僅僅是那句喜歡。
他要的是始終如一、不離不棄的偏。
所以在此之前,他要慎重再慎重,鏟除所有搖的疑難,確保萬無一失。
-
周日,黎冬特意早起做甜點。
考慮到今晚來人數量,果斷將家裡所有糕點麵和食材搬到桌上,手法練的麵團、加餡料、最後再將不同種類的餅乾糕點放進烤箱。
等待時,會眼神看向桌上靠著暖壺的便簽紙——昨晚推翻重寫十六次後,最後終於改出一版勉強能看的,怕忘記就早起床就在背。
短短百字背的磕磕,比起記憶艱難、只要想象男人對在面就張的大腦空白,無奈搖頭,試圖鍛煉記憶。
又一次乾乾地背完,黎冬正要去查看烤箱,桌面手機突然想起鈴聲。
“在家麼,”周嶼川清冷涼淡的聲音響起,“開門。”
推門見高瘦筆的男生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前、後還有一個巨大木箱時,黎冬有片刻的愣神:
“嶼川?”
他不是說今天找人送按儀、他要下周才回來嗎?
男生沒甚緒地應答轉,放下手裡紙袋,雙手提起木箱上的提手往屋裡走。
見黎冬要幫忙,周嶼川才淡淡出聲:“你別,髒。”
按照黎冬指示,男生將木箱搬到客廳角落,又要來剪刀,作利落迅速的拆裝,很快將按椅安裝通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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