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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片刻後，警察還是把岳家人勸開了。

  畢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，不然還得賠上自己的命。

  馬金寶和李招娣卻已然站都站不起來了，兩人的模樣都悽慘的難以用言語形容。

  只是一想到他們做的事，讓人升不起半點同。

  馬樹林問林春，「曉芳怎麼樣了？」

  林春眼眶微紅，「不太好，現在還躺在床上。」

  不言不語，問什麼話也不說，整個人都呆呆的。

  馬樹林心裡也難，「怪我，當初沒多留心。」

  「咋能怪你呢，他們打定主意要我兒的命，再小心也沒辦法。」

  這邊在談，那邊馬強當著全村的面將調查結果說了。

  一聽又是一個剛出生就被家人弄死的娃，村里人神各異。

  有些覺得這家人太過殘忍，雖然是娃，畢竟也是自家的孩子。

  也有人覺得無所謂，這年頭娃又不值錢，死了也就死了。

  但無論哪種人，都覺得這家人想要把媳婦一起弄死的舉太過了。

  尤其岳家可是出了不的嫁妝，你馬金寶家承包果林用的就是這筆錢，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，李招娣可是純粹恩將仇報。

  馬強又敲了敲銅鈴，緩緩開口。

  「大家靜一靜，我這邊有話要說。」

  眾人立刻安靜下來，金山村的人大都認識馬強。

  馬強的雖然在金山村，但以前是出去讀過書的人，是村里人眼中的文化人。

  據說因為有學歷也有本事，雖然年齡輕，也一直有傳言說他會為派出所下一任所長。

  因此在村里很得敬重。

  他發了話，眾人都想聽聽馬強要說些什麼。

  「現在家家戶戶只讓生一個娃，但無論男娃還是娃，都是自家寶貝。」

  有人暗地裡撇，男娃當然是寶貝，娃？哼！

  馬強又重重敲了聲銅鈴，聲音激地人耳發。 (5,0);

  「今天我就給大家普及一下知識，殺嬰兒是犯法的，就算是自家的娃也是一樣，被發現以後是要坐牢的。」

  此言一出，眾人譁然。

  「哪有這樣的道理？自家的娃，想怎麼樣不都是自家說了算？」

  「一個娃娃有什麼，家裡婆娘再懷十個月，不就又能生一個？」

  「國家咋能因為這種事就讓人坐牢呢？」

  聽到這樣的聲音，馬強冷笑，「應不應該為這種事坐牢不是你說了算，也不是我說了算，是法律說了算。」

  村里人大都不怎麼懂法，可他們卻天然對馬強所說的話充滿敬畏。

  兩三年前嚴打的時候，還聽說過別的地方有人搶了幾塊錢就挨了槍子的。

  現在馬強說殺自家娃犯法，眾人雖然不明所以，卻也乖乖地收起了某些壞心思。

  馬村長總結道：「以後家家戶戶的媳婦要生孩子前必須先找我登記，產婆接生後第二天也要找我匯報，如果發現數量對不上，或者無故死了的孩子，家裡人必須為此負責。」

  有了馬強的話作為鋪墊，村里人只能乖乖點頭，心中卻暗暗苦。

  天老爺啊，要真生個娃咋辦，千萬要保佑咱家能一舉得男。

  以馬金寶一家作為生例子的普法結束後，馬強和方鳴拿出手銬，把馬金寶一家人銬了起來，鎖在自行車后座。

  馬柱子梗著腦袋，「警察同志，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們？岳曉芳生的孩子不是我們殺的，是自己病死的。」

  馬強冷冷道：「究竟是與不是還不知道，但你們有殺害的嫌疑，跟我去所里接調查。」

  馬強又囑咐方鳴，「我先把人帶回去審訊，你再找兩個兄弟過來，順著那把鏟子上的泥土找找埋地點。」

  方鳴拿起鏟子應了聲。

  警察慢悠悠地推著自行車，仿若古時候的遊街示眾般，將人帶了回去。

  李招娣看著自己和兒子腕子上的手銬，又氣又急，眼睛一翻徑直昏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