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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兩個警察通過潘曉月，也就是之前圍觀小團的帶頭人，找到了娘家大嫂子。

  隨著篤篤敲門聲，一個用頭巾包著長發的中年人開了門。

  見到門口的警察嚇了一跳。

  「你們來我家幹啥？」

  潘曉月了進來，「嫂子，村長讓我帶警察來問問你馬金寶家的況。」

  產婆的眉頭立刻深深皺了起來，讓開一步。

  「進來說話吧。」

  坐在外屋，方鳴拿出本子，開門見山道：「你就是當天接生的產婆？」

  「是。」

  「什麼時候去的？」

  「前天傍晚，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。」

  方鳴又問，「生產是什麼時候？」

  「我去的時候已經開始發了，馬柱子找的我。」產婆瞥一眼潘曉月。

  如果不是出門的時候剛好撞見潘曉月，對方又向來長舌，非要刨問底，估計這件事也不會有別人知道。

  兩個警察奇怪了，馬強往前探了探，方便仔細觀察產婆的表。

  「通常都會讓產婆提前住在家裡，避免孕婦提前發作，他家怎麼會等要生了才找產婆呢？」

  產婆沒有說話，看著窗外的太，忽然站起。

  「哎，還沒問完呢，你去哪？」方鳴莫名其妙，他們的問話還沒問完呢。

  馬強把他的胳膊下來，示意稍安勿躁。

  片刻後，產婆從裡屋回來，把一包東西扔到桌上。

  布包攤開一塊，出一疊鈔票的角。

  「這是馬柱子給我的封口費，這些錢你們幫我還給他吧，我拿著燒手。」

  產婆竹筒倒豆子般把事原原本本地說了。

  從的話語，加上自己的判斷，兩個警察很快把事真相拼湊了個七七八八。

  馬柱子之所以等岳曉芳發以後再找產婆，恐怕一開始就是為了瞞著人把孩子生下來。

  如果是男孩就留下，孩不用說也知道會遭遇什麼厄運。 (5,0);

  現在只能生一個孩子，不產婦也是默認家裡這種行為。

  但岳曉芳不是。

  不管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，岳曉芳都會拼死保住這個孩子。

  馬金寶一家深知這一點，因此如果生的是孩，岳曉芳也不能留。

  殺一個嬰兒在這個年代追究的人還不多，但岳曉芳要是死了，娘家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

  沒有請產婆，就是為了方便手。

  誰知岳曉芳卻難產了，孩子在肚子裡死活不出來，仿佛已經知道即將面臨的厄運。

  馬金寶家唯恐肚子裡是個男孩，擔心生生憋死在裡面，只能臨時請來產婆。

  產婆見到岳曉芳時，對方只剩下半條命了，卻還是執著地要保護肚子裡的孩子。

  可孩子生下來，幾乎把剩下的半條命也帶走了。

  岳曉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產婆將兒到李招娣手裡，對方轉抱著孩子出了屋。

  剩下的事產婆也不知道了，馬金寶家給了一筆封口費，就把趕回去了。

  知道了事的經過，兩個警察決定離開。

  潘曉月向來話多，這次卻破天荒地從頭到尾沒有話。

  被娘家嫂子送到門口後，就聽到這個做了許多年的產婆突然自言自語。

  「以後這一行，我再也不做了。」

  產婆永遠不會忘記岳曉芳是如何嘶聲力竭地哀求，只為了讓李招娣把屬於的孩子還給。

  這世道，娃要活下來太難，而人活著更難。

  出了屋子，馬強朝方鳴招了招手。

  「走吧，去找馬金寶一家，事該了結了。」

  「對了，把岳家也一起上，他們應該知道真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