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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個時代的人對警察有種本能的畏懼。

  林春看了兩人一眼，遲疑道：「你們是來……」

  兩個警察一高一矮。

  高的那個看出了林春的顧慮，介紹道：「我馬強，是金山村派出所的警員。」

  矮的那個也自我介紹道：「我是方鳴。」

  兩人把警證拿出來，林春接過後認認真真地看了。

  馬村長看了眼病床上的岳曉芳，心中嘆了口氣，對林春道：「大嫂子，是我報警找的警察，你讓曉芳和他們說說，到底發生啥事了？」

  方鳴站在病床邊，拿著本子準備記錄。

  岳曉芳卻還是雙目呆滯，仿佛本沒有看到他。

  馬強只得問看向林春，示意和兒通。

  林春低聲道：「曉芳，你給警察同志說說，到底是咋回事？」

  岳曉芳眼珠子了，卻沒有開口。

  岳晴晴突然走上前，抬起胳膊，努力探到病床上，握住岳曉芳的手。

  小小的手只能握住岳曉芳的指頭。

  「姑姑……」

  岳晴晴的聲音的，兩個警察對視一眼，都覺得這孩長得可不說，格也乖巧的不像話。

  被岳晴晴這麼一，岳曉芳似乎回過點神，緩緩地坐起。

  「馬金寶一家，都是畜生！」

  深吸一口氣，每一個字都像從牙裡出來。

  「我生了個娃，才這麼小一點，產婆剛拿到我面前，我還沒看清模樣，就被他家搶走了。」

  「我拼命地喊，求他們還給我，李招娣卻說孩子生病了，帶去醫務室讓醫生看看。」

  「可我知道，是想弄死我的寶，因為那是個孩！」

  岳曉芳嗚嗚哭著，字字泣，記錄的方鳴抹了把臉，寫字的手微微抖。

  「我想要把孩子搶回來，卻直直摔下了床，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，中間斷斷續續醒來，我問他們，我的寶去哪了，卻沒有人理我……」 (5,0);

  後來就是岳家人看到的那一幕了，如果不是他們來的及時，岳曉芳的命怕也保不住了。

  這年頭產婦出意外的概率太高了。

  若非林春心來，決定過來看看。

  等他們收到通知，恐怕岳曉芳都要下葬了，到時候誰知道人是怎麼死的。

  馬金寶一家大可推說是生產過程出了意外，母親和孩子都沒了。

  馬樹林這麼一深想，都覺得骨悚然，更可況岳家。

  房間裡傳來咯咯聲響，竟是岳建東死死拳發出的靜。

  「我要打死這家畜生！」

  他朝外衝去，還未到門口就被馬強攔住。

  「這位同志，你冷靜一點，我們先把事調查清楚。」

  林春喊了聲，「回來！忘了娘和你說過什麼了？」

  岳建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深夜，娘站在門口，苦口婆心地告訴他不能被仇恨蒙蔽雙眼。

  可……可妹妹已經變這幅模樣了。

  他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那幾個畜生的命。

  最終岳建東還是沒有出門，這讓在場的兩個警察鬆了口氣。

  只是他們卻也有些犯愁。

  「可是當天只有馬金寶一家和岳曉芳在房間裡，兩邊現在各執一詞……」

  馬金寶一家是絕對不會承認岳曉芳的話。

  岳晴晴還握著岳曉芳的手，天真地問道：「姑姑，怎麼生寶寶？」

  方鳴看著搖了搖頭，這麼大點的孩子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只能撿一些大人的話說。

  馬強卻突然有了想法，「生孩子是需要產婆的，當天除了他們以外，產婆肯定知道真實況，我們得把這個人找出來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