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，蔣回答不了。

昨晚，陸遠舟匆匆讓人把喊過來，三言兩句的講述，讓心底掀起驚濤駭浪。

其實想過，如果是自己，該怎麼選。

著陸家說出真相，讓殺人兇手繩之以法？

可這麼些年，如果沒有陸家，時染又是否能好好存活到現在？

這個答案，也沒人能確認。

當年林巖瘋狂至此，也難保他會不會為了找到想要的東西，連孩子也不放過。

看著抿難言的模樣，時染輕輕笑了聲：“能幫我倒杯水嗎？”

蔣匆忙拿杯子，熱氣升騰間，開口。

“染染，昨晚陸小叔給我說了一句話。”

時染目落向窗外，昨晚的雪應該很大。

樹上掛了不雪，還有枝丫被斷。

不過來年應該還會生出新的枝葉。

他們的生命比人旺盛。

輕聲問：“說了什麼？”

“他說，讓你給他一些時間。”

時染點點頭，心里卻不知道，給時間干什麼？

抓到林巖？

還是他們離婚？

想到這兒，時染又想起，陸老太太拉著的手，催著他們明年桃花盛開的時候，舉行婚禮。

還有答應陸遠舟，去山上看星。

這些事，都做不到了。

“你家那個房子，久不住人收拾起來麻煩，我在明華路有一套小三室，我也不住，等你好點，先搬去那邊吧。”

時染沒有拒絕，喝過水的嗓音，清潤許多。

“，謝謝你。”

“對了，”蔣輕笑，“你那匣子珍珠，我讓人給加工了一下。”

“自作主張給星喬做了項鏈，我看你平常都不戴項鏈，倒是帶著鐲子，所以給你串了珍珠手鏈，

林牧一個大男人，本來是做不了什麼，但是看這珍珠質地實在漂亮，他直接拿走了幾顆，里面還剩下些，但是我忘了拿回來。”

“吶。”攤開手，手心是用封袋裝著的珍珠手串。

時染目落在上面，沒有接。

蔣并不知道這些珍珠的來歷，原本只是想哄開心，看時染不接，一下子也不確定，是怎麼回事。

便又道：“你別擔心，你這些事，我沒給星喬和林牧說，我知道你肯想，大過年的，讓他們倆小孩開心點。”

時染差點忘了，今天正月初一。

接過珍珠匣子，放在手邊的桌子上。

往年這個時候，該和陸家小輩，在客廳里打打鬧鬧，等著程云陸悠等一眾長輩發歲錢，等著他們親自做飯。

陸淮還會還會拉著小叔，和自己還有大哥一起玩撲克牌，被他讓著贏下更多歲錢。

今年過年，好像清冷的厲害。

“，我沒什麼事了，你回家陪蔣叔叔還有阿姨吧。”

往后靠了靠，讓自己坐正了一些，看起來更神。

蔣坐在凳子上，整個懶得沒骨頭一樣，趴在病床上。

“晚點我媽給咱們送水餃，”笑了一下，“我難得躲在你這里，過個清閑的年。”

“你不知道，我們老蔣家這一輩，就我一個孩子，所以每年我才是最忙的那一個。”

聽這麼說，時染也沒再說什麼。

發燒，純屬因為了涼。

下午看著沒什麼事后，就拿了藥，跟著蔣去了說的小三室。

明華路這邊房價也不低，蔣說小三室，等一開門，時染忍不住笑笑出聲。

“我才要給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，一個平層三室，你它小三室？”

蔣笑著把推進門，又指了下對門那戶。

“這真是我最小的房子了，沒住過有鄰居的地方。”

時染：“……”

行行行！

這是聽過最凡爾賽的話了！

“你安心住著吧，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，等年后我給你找幾個劇本，你進組拍戲，也別給陸氏當牛做馬了，去我們蔣氏發發熱。”

狡黠一笑：“你手底下那倆小孩，要是放心不下，你也帶著。”

“你就是年紀輕輕，擁有三年帶娃經驗。”

時染被的話，逗的哭笑不得。

倆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，蔣忽然問了一句。

“你知道鄔子明出來了嗎？”

“知道，我見過他了。”

蔣嚇了一跳，隨即又安似的拍了下心口。

“沒事沒事，他又被陸……警察抓走了，鄔家那邊又被出來更多東西。”

知道時染這會估計不想聽到陸家的事，所以蔣及時改口了。

皺皺眉，又道：“原本不想給你說這些東西的，畢竟你對鄔家沒什麼好印象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猶豫一下，時染抬眸看過來：“你想保下鄔玥是嗎？”

看沉默，時染抬手了手心。

蔣瞬間明白的意思。

鄔玥是自己的朋友，想做什麼，就去做，這人或許做錯過事，但絕沒有到律法的程度。

不至于被鄔家拖萬劫不復的地步。

蔣笑笑，沒有再提這個話題。

一直到初三下午，這期間時染一直呆在明華路這邊。

也沒見過陸家的人。

蔣來的時候，抱了個箱子。

神興：“猜猜，是什麼？”

剛說完，箱子里面傳來一聲細弱的小貓。

“咦，怎麼這麼不給面子？”蔣拿手指敲了敲盒子。

時染眸亮了下，連鞋子都沒穿，就跑過來。

“你哪里來的小貓？”

箱子里的小三花抬眸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，更顯得呆萌可。

“我大伯家的小貓，前些日子生了三只，正愁著沒送人，我想著你可能會無聊，給你帶一只，看你想不想養。”

時染歪歪腦袋，考慮了一下。

“養。”

“這是個孩子，以后就有新媽媽了，”蔣把箱子放下，“等會去買貓砂，再把放出來。”

時染笑：：“那我收拾一下，去店里看看，把需要的都買回來。”

“先想個名字。”

“對，”拍了下額頭，“小饅頭怎麼樣？”

“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？”蔣小貓頭，“你媽媽太不上心了，姨姨給你想個威震四方的！”

往窗外看了一眼：“今天是初一，不如就初一吧？”

時染笑：“這也不響當當。”

但轉眼就蹲下，也小貓頭：“咱們小姑娘也是有名字了，初一初一，年年勝意呀。”

兩人收拾一番，就出了門。

走到樓下，時染頓住腳步，黑的邁赫停在不遠，男人靠站在車上，抬眸看著們所在的樓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