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帶著明手套，吃得秀氣又香。

忽然覺得這場面妙的缺乏形容詞，可的人吃可的小是嗎？

而駱悅人覺得，跟梁空在一起后，被帶壞了。

明明以前晚上回來吃餃子，覺得方便又好吃，可現在梁空心這些事，餃子就忽然既不方便，也不那麼好吃。

吃完飯，駱悅人去衛生間洗漱，梁空收拾桌面餐余。

出來的時候，梁空在臺打電話，聽出來是瀾城臺那檔跟殘疾學校有關的，前陣子駱悅人跟江瑤吃飯，還聽說這檔綜藝一直定不下來，方案改了半年，君頤那邊始終不滿意。

駱悅人沒去打擾，趿拉著拖鞋去冰箱翻水果，每一樣都洗了一點，切塊剝皮，細致擺在盤子里。

發著呆，沒聽見梁空走過來的腳步聲，直到一只手過來順走一顆鮮紅草莓，才有所察覺，視線順著他收回的手，落在他好看的臉上。

他姿態閑適地靠在廚房門邊，垂眸看說：“甜。”

駱悅人想到什麼，去冰箱拿出一罐油。

“我聽佩達說，油配草莓特別搭，我特意買了一罐，要試試嗎？”

梁空抬抬下，示意可以。

之前沒有用過這種噴式的油瓶，只有一些看視頻留下的印象，照葫蘆畫瓢地晃一晃，拿起一個草莓，往尖尖上噴。

一下沒控制住量，沾到自己手上，先抬手喂給梁空，然后嘬一下自己的手指上的油，邊沾到一點。

不知道，問梁空：“油好吃嗎？”

梁空咽下去，又高高抬下，供自己方便，吻邊，不放過一一毫，吻到甜味在彼此的齒間散開才停，說好吃。

吻停了，沒有像往常那樣，因熱吻不得息，稍被松開，就會下意識推他，擔心他索求無度的再侵占過來。

這一次，靠進梁空懷里，抱著他的腰。

梁空起初沒察覺異樣，胳膊還在去盤子里撿了四分之一塊的蘋果，品出微酸時，聽到說對不起。

突如其來的道歉，人微怔。

梁空低頭往下看：“對不起什麼？”

剛剛削水果的時候，就在想這個事，心思百轉千回，最后還是覺得要跟他講清楚。

“就是之前，我不肯去你家，還讓你去見什麼世家的兒，對不起，我這樣是不是會讓你覺得，我不在意你啊？”

梁空繼續啃那半塊微酸的蘋果，沒正形的樣子，垂睫看：“有點吧。”

駱悅人更難自責了。

“不是，我在意的。”

“對不起，梁空，我只是膽小，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，他們很多年沒有見面了，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讓他們同時來跟你吃一頓飯，其實他們能不能來見你，對你評價又怎樣，我不會在意的，只是別人見朋友的家人，都是見們的父母，如果我不可以，我覺得我又虧欠你一樣東西了。”

說著，聲音出哽滯，吸一記鼻子。

那塊蘋果從這一刻才開始酸難咽。

梁空丟在一旁，用手輕背心：“怎麼會想這麼多，這些，我不在乎。”

從裴思禹婚禮項曦提及見家長開始，就開始在想這些事，只是緒始終沉著，因為那個世家的兒這麼一個契機，忽然發了。

“我其實還想了別的。”

想說一件事。

“就是我從平城辭職回來，我舅媽給我安排了相親，也不算是相親吧，是我舅媽一起打牌的一個阿姨，帶著兒子跟我們一起吃飯，大家也都開心的，他媽媽也一直在夸我，說我長得漂亮，大學很好，但是散場的時候，我們先走，我舅媽落東西了，我回去幫拿，那個男生說很喜歡我，他媽媽就說——”

緒上來，哽了一下。

梁空不催，用手幫順氣，輕聲說：“慢慢講。”

忽然更加難，別開臉，自己快速抹了一下眼淚，努力讓聲音不。

“他媽媽就說，什麼門當戶對，爸媽本就不管，媽媽嫁到北方去就再沒回來過，你以后要借錢托關系，他們連自己的兒都不管，會顧得上你嗎？講出去好聽罷了，這樣的小姑娘，話心思多，原生家庭缺啊，你娶進門，保不齊要來我們家作妖。跟兒子說，你不要娶離異家庭的小姑娘。”

“梁空。”

揪著他的服，哽咽了一下，眼淚滿溢，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墜。

“我怕你家里不喜歡我，他們當面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，但他們就是不喜歡我，覺得我不好，梁空，我沒有完整的家。”

梁空著的臉，一時間說不出來話，心里太疼了，只慢慢呼出一口氣，都覺得腔被巨力一樣酸痛。

“我也沒有完整的家，我甚至從來都沒有過，我爸媽沒有結過婚，我是私生子，懂了麼？”

駱悅人眼角鼻尖都是紅的的，人有點懵：“什麼？”

梁空捧著的臉，俯下，用鼻尖抵的鼻尖：“就算不是門當戶對，那也是我高攀你。”

心頭酸又溫熱，眼底似一面破碎的水鏡，聞聲，搖著頭，眼角溢出細細一行，很快就被人用指腹熨拭去。

他指尖就停在眼角，聲音更低，著一匍匐不悔的執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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