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想對他好，哄他開心。

膝蓋半撐在中間，傾過去抱他。

有點猝不及防，梁空慢了兩秒才手扶著的腰，怕這個姿勢跪不穩，又擔心別的：“別，力這麼好？”

駱悅人說：“等你閑下來，就發消息給我好嗎？”

第一次說這種粘人的話，聲音甜甜的，人有點別扭，于是，立馬搬來佐證。

“我表妹跟我說，談就是要說廢話維持曖昧氣氛，還有道理的，反正，你隨便跟我說什麼都可以，我們應該算談了吧？”

梁空終于發自心的笑了。

真的是多年不變，太有他高興的本事。

“你跟人睡完，問算不算談，我說不算，你算算，誰吃虧？”

‘算’來‘算’去，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。

駱悅人一時間沒怎麼明白，很橫氣地說：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
梁空正笑著，聽又補了一句。

“你不會讓我吃虧的，我知道。”

“你喜歡我，我知道的。”

那一顆風雨里來去都有波瀾的心臟，聞聲，遽然一沉，沉到過往那些不為人知的里。

沉到無數個心的瞬間。

沉到那一千多個異國的日夜里。

暗的日子，是這世上最漫長無的火山活躍期，無論周遭怎麼降溫，他始終不肯休眠。

寒來暑往，漫山遍野，那些一直在開花。

終于知道了。

作者有話說：

火山活躍期：火山一旦活躍起來，活躍期一般長達幾十年甚至上百年，但不一定有機會噴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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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除夕夜

二十九那天, 梁空人還在外地出差，應酬到很晚，沒連夜回瀾城, 常彬就近找了酒店下榻。

在車上, 接他大哥隔著時差打來的電話，梁空幾乎是一邊著太一邊用沉墜的聲音，惜字如金地應話。

梁知非能聽出來他不耐煩。

他這個弟弟打小被家里寵慣出來我行我素的子, 世故他懂，也有腦子，只是有時候過分強勢講原則。

在梁知非這樣的天生商人看來，不夠圓, 商場也是變相的人圈子, 大可以不把態度放上臺面, 有的是迂回手段。

“那個殘疾學校建立之初，不就是為了慈善？現在瀾城臺愿意牽頭, 跟方盛那邊建慈善基金會，瀾城臺的熱門綜藝提供熱度，方盛負責募資, 你這個創始人什麼都不用做，點個頭的事, 名利雙收，你拒絕？人家拋橄欖枝你都不接, 你以后怎麼跟方盛那邊合作？你知道今天有多個電話打到我這里來？”

梁空當然知道。

送上門的餅，本該分而食之，而他這個暫代老大之職的決策人, 一腳給餅踢飛了。

后面那群原本拿好碗筷已久的人, 現在自然不會輕易罷休。

“我知道, 錢嘛，誰都不會嫌多，但你第一句話就說錯了，這個學校建立之初，不是為了慈善，不是為了說出去好聽，梁家不是什麼冷資本，一直在關懷弱勢群，我當初做這件事，只是為了讓那些小孩兒有書念，讓他們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跟社會、跟不斷變化的接軌，你以為每年招生很容易嗎？那些偏遠地區的家長是怎麼放心把孩子送到學校里來的？方盛是真的想號召社會關注他們嗎？不過是借機作秀，拿個好名頭占更多的政策紅利，方便他們以后拿標罷了。”

一通話說完，梁空又輕輕補一句。

略帶譏嘲。

“怎麼，我又在斷人財路了？”

梁知非在那頭默了半晌，開始跟梁空講那套商海道理。

年關底下，連路旁的樹燈都換了紅紅火火的喜慶燈籠，梁空看著一簇簇紅從窗外劃過，忽而想到夤夜不滅的油燈。

他沒說話。

梁知非提一點聲音：“我說的這些，你懂了嗎？”

有幾秒空白似無形對峙。

讓他再度出聲時，刃尖一樣單薄，卻也冷厲。

“寺廟修葺，鑄金，你捐錢眼都不眨一下，這些小孩，有的只是需要一個幾百塊的助聽，你算名利雙收的賬，你在佛前磕頭的時候，佛是怎麼看你的，你知道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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