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你那個裴思禹的同學，聽著跟你配的，你們都是那種讀書，待人有禮，溫謙和的人，但——”

“他跟梁空最大的不同，是什麼你知道嗎？”

駱悅人搖搖頭。

裴思禹和梁空有很多不同，但最大的不同，想不出來。

“你說你最開始對裴思禹有點好是因為高二有天下雨，他撐傘送你回班，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那天被困在檐下的生不是你，他也會溫禮貌地上前，送別的生回班。”

“有人為你撐傘，是因為他是個溫好人；可有的人為你撐傘，單純是因為他舍不得你淋雨寒。”

璐璐說：“這兩者，區別很大的。”

“你最喜歡的那個作者，的書我總看不下去，文縐縐的，又用一堆生僻詞匯，純純為難我們這種沒文化的，但有一句話，我特別喜歡。”

跟璐璐格就迥異，看書胃口不一樣也很正常，駱悅人之前就聽過璐璐吐槽，不過沒想到，還有欣賞的地方。

“哪一句？”

“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男人，也相信這世上真有人會違背天來你，這世俗的濫觴，潰敗在溫兩個字上，我總心甘愿。”

這話很早駱悅人就在書里看過，可那時候經歷，閱歷也淺，既不懂惡意揣測男人，也沒見識過違背天的。

此時此刻，乍然間再聽到，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悟了。

綿綿吐出一口氣，頂燈下，眼睛明凈好似有水波扭轉，像湖底沉積的沙在一息一息的暗流里，松，傾塌。

“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？”

璐璐道：“他畢業就出國了，講出來的意義是什麼？說一句本沒把握的喜歡，然后賭你愿不愿意跟他異國嗎？”

駱悅人轉頭看著璐璐，言又止。

不是指這個，而是那次大一寒假，去杉磯找他。

那天晚上，在那棟別墅里，鼓起勇氣親他，他卻在最后一秒偏頭讓開，的堪堪過他避讓的角。

那麼近的距離。

他說，駱悅人，你清醒一點。

以為他不喜歡，才會拒絕，而之后在客廳接的一通電話，更是誤會，電話里說喬伊小姐希他今晚過來，然后他就真的在半夜離開了。

就像江瑤說的那樣，他去了國外，跟國的一切都斷了聯系，了洋妞朋友。

連在機場被包，都沒有后悔，得知他離開，才從那種不得其法又靠近他的一頭熱里，清醒過來。

不該來杉磯。

那一晚都沒有睡。

他家的房子太奢氣了，換條走廊就有新的傭人隨時聽候吩咐，這樣的客氣周到，格格不，不敢多留。

天剛亮，就提著行李離開。

后來，每一次想到那個錯開的吻，想到那年杉磯冬天的早晨，想到他清醒一點，都有種無地自容的難堪。

好像——

他早就已經朝前走了。

只有一個人站在原地，還傻乎乎地以為只要手，還能抓住他。

再更久些，一心投學習考證，什麼都不愿意去想。

包括不屬于的梁空。

無數差錯，猶待一句你不我來解釋。

時間不早，璐璐推推，早點睡，提醒明天跟梁空吃飯穿得漂亮一點。

作者有話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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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小鹿眼

前天晚上睡之前, 駱悅人躺在床上還心戲十足地勸說自己，心態放平一點，只是吃個飯, 又不是小學生春游, 沒什麼好張激的。

可事實上，不僅張，還張得要命。

甚至關了燈十來分鐘后, 又重新把燈打開，趿上拖鞋去旁邊的帽間，把一藍一白兩條子拎出來，重新在鏡子前比量一番。

再一次對比確認, 的確是這件淡藍的塔夫綢長更好看更適合, 才回房躺下, 關了燈，數羊睡覺。

第二天一早起來, 站在鏡子前細瞧自己有沒有熬出黑眼圈。

因為昨晚哭過，眼周有點腫，早餐點了一杯黑咖啡。

桌對面, 璐璐頂著窩頭在湯面，時不時看兩眼, 最后笑了一聲，差點被湯水嗆著。

“咳咳——你這個狀態, 我只在那種第二天就要結婚的人上看過。”說完璐璐又補一句，“你這也差不多，都是等著男方來接。”

駱悅人承不住這樣的打趣, 有些臉熱, 撕開小油條, 一半扔璐璐碗里：“你別說！我已經夠張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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