勝利就勝利吧，和白景升或許會像行走一般，繼續在緬北茍活。

    不管是遣返還是繼續留在緬北，他們的下場都是一個樣。

    不說白景升，時歡當初那賣了一億的畫，就足夠一個無期了。

    他們三人一坐就是一整夜，隻是整一場大戰並沒因為天亮而停止，即便炮火聲已經很小了，但他們知道，戰場很有可能並不在緬北，而是轉移到比都附近。

    無所謂，反正這場戰爭，好像跟他們三個人都沒什麽關係了。

    第一個坐不住的是白景升，他去營地裏轉了一圈，回來後說營地裏除了一些傷殘和一些沒什麽戰鬥力的大兵外，已經變了空營地。

    “昨晚走了這麽多人，也能想到營地已經空了。”

    時歡說著，看向已經很久沒說話的庫辛，以為他已經睡著了，誰知他竟然在看桌上的一部很小的老舊手機。

    在時歡的印象中，這種手機隻在小時候見到過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麽呢？”時歡問道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的庫辛收回目：“我隻是在想，是什麽況才能讓政府軍戰敗呢。”

    時歡皺了皺眉：“你覺得政府軍不會戰敗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政府軍的人，自然知道兩邊的真正實力，隻是不知道灰熊有沒有了解清楚政府軍的實力，以及……”

    時歡直覺認為，他後麵沒有說完的話，才是這場仗爭勝敗的關鍵點。

    可後麵的那句話，不管白景升怎麽問，他都沒有說出來。

    他想說的是什麽呢，實力之後，還有什麽是能讓九魍戰敗的關鍵點。

    時歡的好奇心並沒有持續多久，很快又恢複到事不關己的狀態，繼續看著窗外的營地出神。

    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，誰都沒有回頭路了。

    讓三個人更加沒想到的是，這場仗的持續，比他們想象中多了很多。

    這一等就是五天之後，空中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聲音。

    時歡和白景升同時起朝外麵去看，直升機出現在他們視野之後，緩緩降落了。

    “時歡，你猜誰勝了？”

    時歡扭頭，看向狀態已經不怎麽好的庫辛：“你覺得已經分出勝負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猜回來的人是九魍，他戰敗了。”

    事實正如庫辛所說，從直升機下來的人，的確是閔寂修。

    他穿著黑的作戰，從直升機上下來時有些站不穩，看上去像是傷了，也像幾天沒睡覺過度疲憊的樣子。

    見閔寂修往矮樓走來，白景升立刻跑出去查看況。

    不多會，幾個人便一同走進來。

    “九魍，你輸了。”庫辛不知死活地又說了一句，他費力地抬起右手，把僅剩的最後一支煙放進裏。

    跟著九魍進來的灰熊灰頭土臉，可他還是掏出槍來，幾步走到庫辛麵前，指著他的太。

    “別急，等我完最後一煙。”

    打火機點燃的那一刻，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吸上一口，灰熊的槍便在他頭上開了一個窟窿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那麽突然。

    飛濺的鮮澆滅了剛點著的煙上，落在庫辛的上，最終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或許他也知道，閔寂修回來，他的死期也就到了。

    指揮室在槍響之後寂靜一片，時歡不想再去看已經沒了氣息的庫辛，隻把目落在染滿鮮的煙上。

    “九哥，你傷了嗎？”

    沉默被白景升的話打破，閔寂修這才坐下來，遞給灰熊一個目。

    庫辛的放在這，怕是礙了他的眼了。

    灰熊立刻會意，拖著，直至出了矮樓，扔在營地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暴曬會讓很快腐爛，可他們似乎就是想看到腐爛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我去洗個澡休息一會，灰熊，三個小時後喊我。”

    看來戰爭還沒完全結束，閔寂修從進來之後，就沒看過時歡一眼。

    自然，時歡也不想回到房間，和閔寂修同一室。

    隻是不再喜歡坐在床邊看外麵，因為庫辛的還躺在那裏。

    他們三人呆在一起的第一個夜晚，時歡曾問了庫辛，為什麽要急於暴自己。

    可他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
    按照庫辛的格，他不應該如此莽撞，是什麽讓他發生了改變，或者在他上發生什麽不為人知的事，已經為再無法解開的。

    “時歡，你還呆在這，是想當第二個臥底嗎？”灰熊了煙，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，整個人也是疲憊不堪的狀態。

    “我沒那麽閑。”

    灰熊點點頭：“那就好，幫我看著點電腦，有況喊我一聲，瞬間三個小時後，幫忙喊一下九哥。”

    並沒有答應，也沒有去看電腦，時歡隻坐在另一邊，再沒有過。

    直至三個小時後，閔寂修站在指揮室門外，灰熊還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“時歡，你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。”他說得很小聲，像是怕吵醒正在睡的灰熊。

    時歡沒說什麽，站起，走到他麵前。

    “去房間裏吧，我有點累，想坐著和你說。”

    燒水壺發出一些聲響，閔寂修即便疲憊，可回到房間時，他還是準備他平時最喝的茶葉。

    時歡看見他拿出的杯子竟然是時歡送給他的那一隻，自從離開園區的別墅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杯子，沒想到又被他帶到軍營裏。

    時歡隻覺得諷刺：“沒想到這個杯子，比很多人的命都。”

    “畢竟是你送給我的唯一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“希它能比你我的命還。”

    閔寂修或許早已習慣時歡冷冰冰的態度，並沒有為此而生氣。

    水開了，他把開水倒進杯子裏，這才撐著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送給我這麽珍貴的禮，我也有東西回贈給你。”他說著隨手拉開辦公桌的屜，拿出一張銀行卡，“這張卡你拿著，幫我保管。”

    “剛還說要送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碼是你的生日。”

    時歡並沒有去接，但可以看到這是一張國外的銀行卡。

    “錢是幹淨的，都是我賣礦石的錢。”閔寂修見沒，隻得站起把銀行卡塞進時歡的手裏，“這是我剩下的家底，你也看到我最近有多忙，很可能顧不上，給你幫我保管我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