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三天，時歡一直沒等來瘋狗打探丁元嘉的消息。

    想必他們正在D國，忙著生意上的事，完全顧不上這點小事吧。

    看來要等閔寂修回來後才能有確切的消息。

    畫工廠一如平常，時歡沒什麽事做又有些手，去畫室拿了畫，想著畫一幅山水畫掛在辦公室裏。

    自從時歡駐管理辦公室，把桌椅和櫃子全部換新的，倒是有那麽一點古古香的韻味。

    當然這也是拜閔寂修所賜，他喜歡這種風格，時歡一說要換桌椅，也就按照他的喜好來了。

    “哎呦，怪不得管理九魍最得意的畫工廠，原來是個繪畫高手啊。”

    放不羈的語氣一響起，時歡不用抬頭也知來人是誰。

    灰熊說得沒錯，這個庫辛果然又來找了。

    “又是翻牆頭跑出來的？”時歡剛好完一幅簡單的山水畫，放下筆，笑著抬起頭。

    “那是，你都說了毒蛇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。”

    庫辛依然大咧咧地坐在對麵，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：“冰鎮飲料呢？”

    “想喝自己去拿，順便幫我拿瓶水。”許是庫辛大大咧咧的格，即便隻見過兩次麵，也沒覺得有多生分。

    無奈又起打開冰箱，庫辛擰開瓶蓋又是兩口半瓶：“九哥手底下的那個狗啊貓的，都是些什麽人，好相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來找我，就是來打聽九哥手下的？”

    “這不就是閑聊麽。”

    時歡挑眉，上下打量著他：“不好相，特別不好相。”

    “別小氣，仔細說說唄。”

    如果他真是九魍的，對於一直跟在九魍邊的人，肯定也有多了解。

    不會像他現在這樣，臨時抱佛腳。

    時歡年輕的時候，也追過星，太了解豆是什麽心理。

    恨不得把偶像有多頭發都了解清楚，更別說十分容易就能打探到的信息。

    當然這些信息或許在國並不普及，可庫辛生活在緬北，緬北的人又有誰不知道九魍邊的瘋狗山貓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跟你說，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
    庫辛叼著煙抬了抬下：“問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真崇拜九哥，還是隻想找個借口接近他？”

    這個問題已經很明確，如果他不傻的話，應該會明白時歡的意思。

    沒急著回答，庫辛隻是點了煙。

    間或抬起眼來麵邪笑地看著時歡，總給人一種邪的覺。

    “你呢？你留在九哥邊，是因為崇拜他嗎？”

    時歡也沒有說話，站起，又拿出兩個小鏡子來，放在門框兩邊。

    回到自己的位置，時歡喝了口礦泉水：“想從我口中打探消息，就要遵守我的規矩啊。”

    十分無解的話題，就好比是先有蛋還是先有。

    不過時歡並沒有所謂，無論庫辛是懷有怎樣的目的接近九魍，目前與而言關係都不是很大。

    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，大概兩分鍾後，灰熊的名字出現在時歡的來電顯示上。

    “抓你的人又要來嘍？”時歡把手機舉起來，在庫辛麵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並且當著他的麵，接通了電話。

    “人又跑過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對呀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毒蛇等會再過去？”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電話掛了，從庫辛有一慌的表看，他應該聽不見灰熊在電話裏說了什麽。

    聽不見正好，正好可以再一他。

    “你兩次找我，上一次時間有限，話說得不清不楚，這次又來打探九哥邊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時歡放下手機，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：“我並不覺得我是你唯一的選擇。”

    對麵的人隻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有些人在思考時，眼珠會不自覺漫無目的地擺。

    庫辛就有這個習慣。

    “你確定這裏適合說話嗎？”

    “周圍沒有人，如果你的分貝不超過八十的話，應該沒有人會聽見。”

    庫辛深呼吸一口，又點起煙。

    “句號，或者在嗎？”

    時歡的頓時一涼，又沸騰起來。

    多長時間了，一直在緬北這個無盡深淵中孤軍戰，即便知道有人在暗中幫助，可不管做什麽，都是一個人。

    一個人和九魍鬥智鬥勇，一個人做決定。

    哪怕決定做錯了，做了錯事，也隻能自己給自己屁。

    如今，見到了同道中人，並且活生生地坐在麵前。

    時歡隻想收回剛剛的想法，什麽懷著怎樣的目的接近九魍，都跟關係不大。

    這他媽明顯是衝自己來的。

    庫辛還想繼續開口，時歡做了個稍等的手勢。

    走到門外，把左右兩邊的房間都檢查了一遍，周圍真的沒有人後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
    “你是國的警察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的確是緬北的人，但我和九魍說的經曆是真的，我的份等以後有機會，我會和你詳細說明，你可以完全相信我，不然你國家的人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信息告訴我。”

    和上次灰熊冒充警方臥底套話的形式完全不同，庫辛的確是可以確認暗號的。

    ‘句號’是時歡和記者同事的暗號，‘在嗎’是和國警方的暗號。

    和庫辛的說法完全一樣，如果他的份存疑，這兩個關鍵信息他本不會知道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份？”時歡又問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理解，我是替你們國警方做事的人，通俗來說，我就是個線人。”

    時歡點點頭，眼下已經完全不懷疑了。

    “我接近九魍的方式你已經知道了，給我的任務是打探一個丁元嘉的人，順便清九魍的底細。”

    又是丁元嘉。

    這三個字的名字好像魂不散一般。

    “這個人到底是誰？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你們國一個大人的兒子，是個被寵壞的二世祖，跑來緬北想發財，剛來就被人販子弄園區來了。”

    原來如此。

    國突然全力尋找這個丁元嘉，原來是國大人的敗家子。

    對於這件事，時歡不予置評。

    隻對來說，知道不是一個人孤軍戰，這讓心裏多有些惆悵。

    同時，時歡也擔心他的份會暴：“九魍肯定會把你的底細清，不止你，連同你帶的百來號人都會一個一個調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把握你能過這一關麽，如果不能的話，趁你現在還能跑，先跑了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