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冉在家待到吃過晚飯才走。

    晚飯是李洋做的，還問顧晚：“要不要給先生留飯。”

    顧晚淡淡的說：“不用，他吃過了。”

    沒問傅驍霆，隨口說的。

    這麽久沒見白素素，他今晚可能都不會過來。

    果真，在睡覺前，傅驍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。

    顧晚本來就沒什麽期待，習慣拉高被子蒙著頭睡。

    現在晚上溫度很低，的腳有點冷，整個人蜷一團。

    突然想起跟傅驍霆在培坳那臺車裏的事。

    他作廢一本九位數的合同給當畫稿，跟說，他隻那麽寵老婆……

    顧晚在被窩裏翻白眼，當時死裏逃生，腦腸凍得沒法子蠕了，搭錯了筋，傅驍霆應該沒有吧。

    說那種話，他也不怕遭天譴。

    想把封城的回憶都清空，明天就去跟傅驍霆談離婚的事。

    半夜，睡得正香，突然後背灌進一冷風，把給冷醒了。

    被子被掀開了，才灌風進來的。

    睜開眼，側著回過頭，看到了傅驍霆。

    顧晚一句話也沒說，手去拿手機看時間，淩晨三點半。

    這個狗男人，好不容易睡暖的被窩！

    “傅驍霆，你把我的暖氣還給我！”顧晚氣死了。

    傅驍霆知道會因為白素素的事生氣，但沒想到會這麽生氣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有意這麽掀的被子，是卷得像花卷，他隻能把被子一點一點剝開了。

    傅驍霆躺在憤怒的小人邊，想掰過的肩頭把往懷裏帶，但不願意，又開始卷被子，他蓋在上的被子，被卷走了。

    他上什麽都沒蓋。

    他了眉心，白天在飛機上，還躲在毯裏，下磕在他手臂上，仰著小臉跟他說：“要親親。”

    當時的模樣，像隻糯糯的小貓，讓他的心都化了。

    一回京市，小貓變了小野貓，

    傅驍霆有點頭疼。

    他不想摻和到他的事裏麵，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。

    可不跟說清楚白素素的事，可能還會跟他鬧。

    傅驍霆坐起，大手抄進的被子底下，連人帶被撈到自己上。

    卷在蠶被裏麵的人被束縛了手腳，隻能扭著，氣得瞪著：“大半夜，你非要找我麻煩？”

    傅驍霆認真的看著解釋：“晚晚，我和白素素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，我跟沒關係，能不能別生氣了？”

    一句輕飄飄的話就以為能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？

    顧晚本來就有起床氣，被子裏的拳頭都要碎了：“你跟有沒有關係跟我有什麽關係？你為了利用我，威脅我，甚至很多事，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，卻還要算在我頭上，這樣的事太多了。

    我是個人，不是任你擺布的工人，我也會傷心會難過。今天你撇清跟白素素的關係，下次再來個黑素素，紅素素什麽的，我是不是也要這麽著？然後你再跟我說，你跟們沒關係，心安理得讓我原諒你？

    為了達到你某些目的，回頭你就跟你的姘頭說我是你的責任之類的話，不能跟我離婚，們又來惡心我。你不就是把我卡在你老婆這個位置上，讓你的姘頭們安分守己？傅驍霆，我夠你了，我要跟你離婚！”

    傅驍霆皺眉，薄抿，臉沉如水。

    他以為他們在封城關係緩和了，沒了離婚的想法。

    看來不是的。

    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白素素。

    是什麽他很清楚。

    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，或許需要一年，兩年，三年……甚至更久。

    但是他不想放走。

    他不許，著的下頜，固定住的腦袋。

    他們對視著。

    傅驍霆黑眸深邃，無形中一迫直顧晚：“離婚，絕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有些事他並不想對做。

    那天在培坳他跟提過，但在封城的事後，他本不想再提。

    他想用溫和一點的方式來化解，可是他們又回到了原點。

    現在還是反骨，對他渾長刺。

    傅驍霆接著道：“晚晚，你爸的事我可以幫你，但你不許離開我，這是條件。”

    顧晚在氣頭上：“我不需要。以後我們橋歸橋，路歸路，誰也別管誰。”

    真是出息。

    一張用能說出這種決絕的話。

    傅驍霆不跟計較，沉聲道：

    “還沒開始，就差點丟了小命，這就是能耐，還沒有認清現實？我跟你說過，你爸的事，你玩不起，不過是飛蛾撲火而已。如果你想讓你爸的事有進展，就需要足夠多的籌碼，我可以做你的籌碼，你不吃虧。”

    顧晚氣歸氣，但傅驍霆的話，聽進去了。

    他說的沒錯，才一個最小的角徐國坤，就差點活埋了，如果再查其他人，還不知道會是什麽後果。

    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如果再跟傅驍霆這麽羈絆下去，能預見不會有什麽好下場。

    傅驍霆見冷靜下來，手幫整理掙紮時弄得淩的發：“晚晚，隻要你乖乖聽話，你爸爸的事，我會幫你理好。”

    顧晚別過臉，心很煩。

    傅驍霆把從蠶被裏麵剝出來，抱著，在眉心親吻了下：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顧晚著他的膛，很暖和。

    他們的纏著，的腳也沒那麽冷，但的心卻在發涼，矛盾而窒息。

    離開傅驍霆，找不到更大的籌碼，不離開他，就是被關在形的牢籠裏，跟從前一樣，做一個什麽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傀儡。

    顧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，睡夢中，很累，像是沉在水底似的。

    翌日，顧晚起來，渾很沉重，本就睡好。

    上午，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，李洋突然醒：“太太，有位林警來了，說要問您一點事。”

    林警？

    那個林羽臣？

    是關於崔雲的事嗎？

    顧晚從沙發上起來，看向門口，隻見林羽臣一黑休閑裝，站在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