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沈千文。
“沒事,我以為你是孟固。”沉畫說:“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?”
“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麼?”
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溫的笑意。
“也不是。”
“小畫,我過兩天要回京城,明天下午有個畫展,是你喜歡的畫家,一起去看看?”
男人溫的語氣讓人很難拒絕。
此時千里外的一棟別墅書房里,沈千文坐在椅子上俯瞰著窗外的花園,一只手拿著手機,另一只手不不慢地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。
照著他微笑的英俊臉龐,一雙眼睛深邃明亮,不過其中一只眼睛和另一只還是有點細微的差別,只是不仔細看察覺不出來。
當初容無雙知道了沈千文的事,當時研究室有一項研究是關于假眼睛,便直接把沈千文弄過去做活實驗。
研究室給沈千文安裝的義眼擁有最頂尖的像技,鏈接腦神經,效果和真的眼睛沒有毫區別,而且永遠不會近視。
沈千文腦海中浮現出孩的容,眼神愈發地和,角笑意漸漸加深。
“沈千文,我不在落云鎮,我來找郁霆了。”
孩輕的聲音過電波傳來。
沈千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整個人都愣住了,腦海中一片空白,仿佛一記重錘猝不及防砸中他的心臟,口令人窒息的鈍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耳邊仿佛聽到尖銳的蜂鳴聲,
去找郁霆了!
“沈千文?沈千文……”
如水般的蜂鳴聲中出現孩的聲音,沈千文甩了甩頭,將尖銳的聲音趕出腦海,俊臉上笑容不再,聲音有些嘶啞:“你的還沒好,為什麼要去找他?”
“我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差不多了就是沒有徹底痊愈,你這麼不在乎自己,如果把弄垮,你媽媽對你的苦心豈不是浪費了。”
“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,我很想他,也很想孩子。”
沉畫道。
沈千文瞳孔狠狠一沉,那句到邊的‘他都已經把你忘了三年,還有必要找他嗎?’就再也說不出口。
是郁霆失憶,不是失憶,和郁霆之間還有個孩子,他們的關系本斬不斷。
“我見到了錦辰,現在和他在一起,他很可,我會留在這里一直陪他。”沉畫頓了頓:“我不能陪你去看畫展了,你和別人一起去吧。”
說的是畫展,也不止是畫展。
沈千文口而出:“小畫,除了你,我不想和任何人看畫展。”
他想看的,又哪里是畫展。
沉畫睫了,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緒,“沈千文,你還年輕,這樣拖著只是浪費時間而已,沒有結果的。”
說完,沉畫便掛斷電話。
沈千文看著手機屏幕,眼神充滿苦。
沒有人知道他在京城和落云鎮之間往返了多次,才‘偶遇’到沉畫,他閉著眼睛都能畫出落云鎮每條街道的地圖。
當初他得知郁霆失憶,認為這是上天又一次給他的機會,這次他一定能把小畫追回來!
這兩年他們確實關系不錯,沉畫養病,他經常帶一些京城的東西去看,他們會一起聊天,沈氏和容家還有了生意上的往來。
沈千文知道容家給沈家生意上的幫助,是因為他曾救過沉畫的命,沈千文不抗拒這種謝,他需要加深和沉畫有關的牽連……
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,可沉畫卻突然去找郁霆了!
以前沉畫也和他說起過這件事。
沈千文一直都知道沉畫會去找那個男人,但不好,再加上郁霆又失憶,他以為一切都來得及。
來得及讓沉畫再次上他。
可是好像他太高估自己了。
沈千文緩緩閉上眼,小畫,你在我面前毫不掩飾對郁霆的思念,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。
“你一個人坐在這里干什麼?”
沈鈺拎著公文包快步走進來,打開包拿出幾份文件遞給他,皺著眉匆忙地道:“這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字,和全盛的合同你理完了沒有?弄好了就給我,對了,你真的要把公司總部搬到這邊來?”
他皺著眉神有些嚴肅地道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,可是……你要怎麼追沉畫我管不了,但是公司的決策不能開玩笑,這不是過家家。”
這幾年沈鈺不是沒有管過沈千文,還給他介紹過不溫可人善解人意的孩,可沈千文心里只有沉畫,他管不了最后也只能作罷。
之前沈千文是為了沉畫在京城和落云鎮之間來回跑,現在更是要把公司總部都搬過來,要在國外常駐。
一直沒聽到沈千文說話,沈鈺見他神有些不對勁,疑地問:“千文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沈千文垂下眼眸,沉默了一會,手拿過旁邊的煙盒,打開盒子出一煙叼在里,另一只手拿著打火機一,打火機噴出淡藍的火苗。
沈千文叼著煙去夠火,突然又煩躁地把煙拿下來,眉頭深深地皺著,像填滿了痛楚。
“哥,去找郁霆了。”
郁霆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聽到,沈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,頓時一言難盡。
他想要說什麼,了,最終只是嘆了口氣,復雜的眼神看著神落寞的弟弟:“郁霆為了連命都不要了,心里不可能放下郁霆的。”
“又不是只有他做得到,換了是我,我也會幫!”沈千文沉聲道。
“可你當時不在,就算你一萬個愿意,幫的人也是郁霆,這就是事實。”
“……”
已經過去了這麼久,沉畫和郁霆還有個孩子,可是沈千文還是對沉畫執迷不悟。
即便同樣的話已經說過很多次,沈鈺還是忍不住說:“千文,你和沉畫可能就是命吧,你們有緣但是無份,的心意你應該也清楚了,既然如此不如放下,不要強求了,沈氏總部搬遷的事先暫停,不要匆忙做決定。”
有緣無分……
憑什麼?
明明沉畫先遇到的人是他,為什麼他們沒有結果?
再來一次他還是只能以失敗退場麼?
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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