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來對付文循,真的假的?”
“自是真的。”
“好,我先帶你離開此。”曲攬月拎著的領子,傘影掠過眼前,秋亦濃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地周圍。
秋亦濃拍馬屁:“你也很厲害。”
曲攬月卻不理會的恭維,撐著傘:“跟上,我帶你去找文循,你所說最好是真的,否則連累了湛云葳靈,越大人能保你,亦會殺你。”
秋亦濃嘀咕:“他相信湛小姐的選擇。”
至真的出手在那個劍修手中保下了自己。
兩個子行走在渡厄城中,如果說先前的渡厄城,四都是邪祟,而今的渡厄城,卻顯得空空。
文循瘋了以后,見了邪祟便吞噬。邪祟們人人自危,早就躲起來了。
眼前全是悉的景,一點點喚醒塵封的記憶。
秋亦濃有幾分恍惚,陪著文循在渡厄城野生活過數十年。
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尚且還有些溫馨的過往,不愿有任何悲意。
曲攬月也發現秋亦濃莫名沉默了許多,不如先前看上去開朗。不知道這個秋亦濃什麼來頭,但是湛云葳很靠譜,既然湛云葳相信秋亦濃,他們也不妨一試。
最后曲攬月在見歡樓發現了文循的蹤影。
找文循并不算難,邪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。而今抬眸一看,見歡樓冷寂森寒,像一座鬼樓。
整座樓都被邪氣籠罩,顯得森寒可怖。短短時日,文循又強大了不。
月照在暗河之上,眼前猶如巨大的墳塋。
曲攬月問:“我送你上去還是你自己上去?”
秋亦濃看上去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靈師,曲攬月不放心,生怕秋亦濃還沒上去就被文循殺了。
秋亦濃臉上已經徹底沒了笑意,搖搖頭:“我自己去,你等著我罷。”
“好,”曲攬月說,“記得問出來百殺菉。”
秋亦濃沒說什麼,取出匣中如的命劍,登上了見歡樓。答應過湛小姐,如果拿到了百殺菉誰也不給,就揣懷里。
曲攬月抬眸,邪氣吞沒了秋亦濃背影,無數影子匯聚在秋亦濃腳下,明明冷漠可怖,卻在到秋亦濃手中命劍時,惶散開。
邪靈退散開道,曲攬月心道,有意思。
樓中那邪祟也變得出離沉默安靜,仿佛十年來,都在等著這一刻。
秋亦濃拎著劍,一層層往上走。
登上見歡樓的路,不知道走過多次。文循以前來這里,但他并非和其他邪祟一樣,來此尋歡作樂,而是喜歡著結界外的地方。
見歡樓離靈域最近,靈域中既有文循深的人秋靜姝,又有文循深深恨著的弟弟和父親。
秋亦濃一次次登上見歡樓,固執又平和地牽起文循的手,拉著他一起回家。
總是怕文循為了離開渡厄城,吞吃邪祟修煉,抵抗不了變強的:“我慢慢替你養劍,你也能強大起來的,總能離開這里,去找秋靜姝。也不會喜歡一個沒有心智的你對不對?”
每一日,都覺得文循似乎就要離開了。
然而他最后總是沉默看著,跟著在月之下回府。
說來可笑,很長一段時間,秋亦濃把渡厄城那個府邸,當做自己和文循的家,還心布置過宅子,那宅子是整個渡厄城最像靈域的地方,甚至養活過一池錦鯉。
盡管秋亦濃知道,真正勸住文循的,是自己最后一句話,秋靜姝接不了一個邪祟。
但和文循竟然真的在這樣的鬼地方,不染塵埃地一起生活了多年,文循一只邪祟都沒吞吃過。
秋亦濃知道需要很強大的心,才能在為邪祟之后,保留屬于靈修的理智。
時常在想,要是秋靜姝愿意來渡厄城一次,登上這座樓一回,文循就能永遠是最初的天才劍修。
若愿來,秋亦濃甚至可以勉強不再討厭這個姐姐。
但是數十年,秋靜姝一次都沒來過。
秋亦濃在心里撇,面上卻還要哄文循:“等明年,明年擺了大皇子,就會來尋你。”
不管文循信不信,但想救他。千年來,只有靈修變邪祟,沒有一個邪祟變回靈修的例子,但秋亦濃不肯認輸。
生樂觀,相信事在人為,人定勝天。
時日久了,秋靜姝始終沒來,文循倒也不是那麼好騙,每逢在養命劍時,他甚至冷冷說:“你可以走,不必待在這里。”
“不走。”笑瞇瞇。
“為何?”
秋亦濃從不對他說,的話總是半真半假,于是文循覺得是個騙子。說:“以前喜歡你,想和你待一起。但是你既然不喜歡我,我其實也不是非得強求的人,我臉皮沒那麼厚。”
文循看著,目一言難盡。
咳了咳,想起倒也強求過一回:“喝醉那次不算,我道歉過無數次了。”
秋亦濃道:“你變邪祟,也是為了護衛永寧郡的百姓,你救了我娘我姥姥,于于理,我也得救你一回。”
后來再不說,總歸文循需要的也不是的,沒必要平白把自己變得卑微。
秋亦濃甚至想好了,要是有一日文循真的變了回去,重新修煉出骨,全他,和他和離算了,自己回靈域去找個小靈修好好過日子也好,不然天天看著他和秋靜姝也得氣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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