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個多小時,沈知意抱著劇本慢吞吞地挪到書房,在門口探頭探腦,往裡張。
裴彧還在工作,高的鼻樑上架了副平的無邊框眼鏡,有種斯文敗類的冷漠,頭都沒抬,卻能在極短的時間迅速察覺到的存在。
他抬眸看來,詢問道,“怎麼了?”
沈知意沒正面回答,而是問,“你在忙嗎?”
“看來是有事求我,”裴彧輕笑了聲,將電腦關了,“現在不忙了,沈小姐需要我做什麼?”
沈知意彎彎眼睛,拿著劇本走過來,“我想讓你幫我對戲,我要試鏡的這個角有好多對話,一個人演獨角戲有點難進狀態。”
本來想找管家對戲的,結果管家一看到大片臺詞就頭疼,連連拒絕。
偌大的家裡沒一個能幫對戲的人,只好來“擾”裴彧了。
“我看看。”
裴彧從手中接過劇本,試鏡片段被用筆勾畫標註出來,一共有三段,分別是和不同的角,要表現出的也大不相同,可見要飾演的這個角的複雜。
“這三段都可以,”沈知意很有求人做事的態度,把選擇權到他手上。
掃過那幾段字,裴彧做出選擇,“第三段。”
要試鏡的容已經牢牢記住,他一說第三段,沈知意就想起那部分的臺詞,點點頭,“好。”
第三段是角陷掙扎的一段戲,一方面還深陷在一段失敗痛苦的婚姻生活中,一方面又抵抗不了新歡的攻勢,在和理智之間搖擺不定。
“我不能跟你在一起,”沈知意對此揣許多,把控相當嫻,這一段的緒是故作鎮定的,“我還有家庭。”
這個角相當複雜,是無法用好壞來界定的,演多了那些簡單扁平的角,沈知意非常想嘗試突破自己。
“我知道你有家庭,”裴彧只看了幾眼就記住了自己要說的臺詞,神淡然,語調平靜,“他有我對你好嗎?”
沈知意眼神黯了黯,態度仍然堅決,“這不重要,我們的婚姻中摻雜了太多利益,我和他一輩子都要捆綁在一起。”
“那就是不如我,”裴彧忽然將拉到前,指尖挲的瓣,“我沒說要你離開他,你可以一邊維持自己幸福婚姻的假象,一邊我對你的好。”
沈知意瞪他,這人怎麼自己改臺詞,他現在演的這個角明明是野心很大,想要藉機上位的小白臉,這段戲就是他要婚,千方百計勸二選擇他。
裴彧彷彿沒有看出眼神中的譴責意味,指腹摁著的,垂眸湊近,呢喃聲似人低語,“我當你的地下人。”
“裴彧!”沈知意被他弄得徹底出戲,這都說的什麼七八糟的,“你不要自己改詞。”
“是劇本不合理,”裴彧理不直氣也壯,淡淡地重複那些臺詞,“什麼‘你要是不離婚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’,要是真放不下,當人又怎樣?”
沈知意啞然半晌,“你……你怎麼能這麼說?”
“因為我就是這麼想的,”裴彧把抱到懷裡。
“什麼呀,”沈知意發現他是認真的,有些不可置信,但更多的還是好奇,忍不住問,“要是我一邊和霍恆在一起,一邊找你,你也願意?”
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。
“嗯,”裴彧答得坦然,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,“一開始不會答應,但不會猶豫太久。”
地下人也好,見不得也罷,他大約顧不了那麼多。
沈知意看著他不似玩笑的模樣,心頭有些發沉,酸酸脹脹的,沉默地攬住裴彧肩膀,一時沒有說話。
裴彧將抱,想了會兒,說,“不過你不會那麼做。”
以沈知意的格,並不會出現那樣的況,他就算想當人,也沒有機會。
“那也說不定,”沈知意揣了劇本很久,多有些到角影響,把自己代進去,想象了一種境,“如果我是在結婚之後遇到的你,就像我要試鏡的那個角一樣,在結婚後才遇到真正能調緒的人,面對和現實的叉口,我未必會和做出不一樣的選擇。”
劇中二寧願敗名裂也要離婚。
裴彧垂下眼,靜靜看了片刻,像在看是不是說實話,角噙笑,“真的?”
“嗯嗯,”沈知意想哄他,便樂得講些甜言語,“裴先生魅力很大的。”
“不信,”裴彧瞇了瞇眼,指尖順著的髮,“你只會躲我。”
“我確實是會躲,”沈知意承認這一點,“但我也躲不過你呀。”
只要裴彧想,他總能製造各種各樣的機會讓兩人見面,沈知意如今他,覺得哪怕是換一種認識的方式,哪怕真的是在婚後才認識他,也未必能抵抗得了。
裴彧神和,話裡帶著細微的笑音,“對我那麼有信心?”
“因為我你。”沈知意這麼回答。
他,換一種方式,也依然會上他。
裴彧有好一會兒沒作聲,只是將的髮一縷縷纏繞在指尖上,眸深沉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“你怎麼不說話?”沈知意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,很在他沒有要求的況下表達意,卻沒有得到回應,稍稍有些失落。
才多久,這人難道已經聽膩了嗎?
“在等時間到,”裴彧看了眼手機螢幕,將眼鏡摘了下來,“到了。”
他忽而一笑,將沈知意抱了起來,往臥室走,“給你的兩個小時已經結束,現在你剩下的時間都歸我了。”
沈知意才想起這一茬,可惜晚了,被放在的大床上,襬到腰間,隨著他的,深迅速蔓延起一陣麻。
急了幾下,“你是不是早就打這個主意?”
居然沒發現。
“不是,”裴彧否認,含了的瓣,吐字模糊,“是你先說我的。”
他只好力行地來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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