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真的,裴哥兒真的太過分了,有了老婆忘了兄弟,你數數咱們都多天沒一起聚了,”秦放仰頭灌了杯酒,酒意上頭,悲從中來,“現在還沒真在一塊呢,這要是娶回家了,哪兒還有咱們倆的立足之地?”
回完訊息,傅頌之將手機撂下,看他一副哭啼啼的樣子,有點反胃,“你怎麼跟怨婦似的,還立足之地,你是要跟沈知意當姐姐妹妹嗎?”
“我傷心啊,”秦放覺得這個世界上本沒人理解自己,“我真沒想到裴哥兒居然也能被人拿得死死的,你看著吧,等他結婚了,沈知意要是不同意,他肯定連我們的聚會都不來了。”
一口一個沈知意,酸味沖天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人家是敵呢。
傅頌之覺得他想太多,“不至於,裴哥兒是結婚,不是做大腦摘除手,他就算不跟我們聚,也不是因為沈知意不同意,而是嫌你太煩。”
“呵,”秦放給自己倒滿酒,“你還是沒明白,裴哥兒一顆心全栓在沈知意上,你以為還有我倆的位置?”
傅頌之想說什麼,瞥見不遠正走向這邊的人,樂了,將酒杯往前一推,將酒倒好,幸災樂禍地說,“你有本事當著裴哥兒的面說。”
酒倒好,裴彧也走過來了,在一旁落座,懶懶抬眸,“說什麼?”
“他醋得很呢,”傅頌之當笑話講,把剛剛那些話簡述了一遍,又敷衍地哄還在鬱悶的秦放,“行了,你看裴哥兒不也還是過來了?”
“你不是去找沈知意了?”秦放心酸地問。
“要拍戲,”裴彧端起酒杯,隨口道,“晚點我再去接。”
“你看!”秦放哭哭啼啼地向傅頌之抱怨,“咱們已經他的第二選擇了。”
“起開,”傅頌之也煩他煩得夠嗆,“要不然你也找一個太太。”
裴彧心不錯,順勢說,“可以幫你介紹。”
“可別,”秦放本沒有結婚的打算,他本以為裴彧和他會一起單到老,可惜如今早早地就要被拋棄了,“喝酒喝酒,今天誰也不許剋制,都給我多喝。”
晚上11點多,劇組收工,沈知意接到秦書的電話,說裴彧在跟秦放和傅頌之聚會,喝了點酒,是他派車先來接,還是等裴彧從那倆好兄弟手中。
“我自己過去吧,你把地址給我。”
等到了地方,不想被人認出來,沈知意便戴了個口罩,簡單遮掩一下,按照秦書給的包廂號找過去。
“裴哥兒呢?”秦放喝得醉熏熏的,發現裴彧不在,立刻追問,“這才喝多久,他人跑了?”
“沒跑,”傅頌之是這三人中酒量最好的一個,手把他手裡的酒杯挪開,“去洗手間了,你悠著點,喝這麼多明天難死。”
沈知意站在幾步之外,聽到傅頌之的話便沒再往前走,跟他無聲地打了個招呼,隨後去洗手間找人。
為了避免客人醉酒出事,洗手間外面都有工作人員守著,沈知意剛走近就被攔住,詢問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。
因為戴著口罩,穿的又是普通的休閒服,男人沒認出,打量幾眼後就敷衍地說,“這邊洗手間不能用。”
沈知意沒留意他打量過來的目,“我找人。”
“找人?”男人明顯不信,又多看了幾眼,出瞭然的表,“想釣魚也看看場合,這邊的客人是你能的嗎?趕走,不然我保安了。”
真是的,也不知道是怎麼混到樓上來的。
在這裡工作久了,他遇到過不專門來釣魚的人,雖然沈知意不像那些人一樣打扮得鮮亮麗,但也能從眉眼中看出模樣不錯,材也好,毫無緣由地就被他劃了同一類人中。
因為他這些話,沈知意才認真看了看他,微微擰眉。
幾步之外,洗手間的門被從裡面開啟,裴彧站在門口朝這邊看過來,因為醉酒,反應也遲鈍許多,沒有立刻說話。
年輕男人連忙迎過去,“裴先生,”
他見裴彧正在看沈知意,以為他是不高興有人打擾,急匆匆地說,“不好意思,我這就將人趕——”
“裴彧。”
沈知意問,“還不過來嗎?”
被了名字,裴彧才清醒一些,走過來牽的手,語調懶散,“什麼時候過來的?”
“剛剛,”沈知意見他脖頸染著淡淡的薄紅,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,“你們每次聚會都喝這麼多嗎?”
剛從外面進來,上染著涼意,裴彧握著的手,很快就將冰涼的指尖染自己的溫度,回答慢了兩秒,“不一定。”
他微微瞇眼,好像在回想什麼,輕笑著低語,“今天高興。”
過了會兒,又改口,抱怨似的,“秦放一直勸酒。”
“那你下次記得拒絕他。”
沈知意知道秦放醉得比這個還厲害,在心裡默默將其劃為警戒件,下次要是秦放再喊他喝酒,得記得提醒裴彧不要喝那麼多。
“好。”
裴彧應了。
跟包廂兩人打了個招呼,主要是跟還清醒著的傅頌之,沈知意臨走時回頭,隨口說了一句。
“洗手間門口的那個侍應生,”沒說清楚,“傅先生可以幫我轉告他嗎?”
淡淡道,“不管他是有眼鏡還是刻板印象,都冒犯到我了。”
思忖兩秒,傅頌之大概明白的意思,微笑頷首,意味深長,“他會後悔的。”
裴彧醉酒,不似平時那麼敏銳,對的話聽得不太明白。
“什麼?”
“沒什麼,”沈知意牽著他往外走,好奇他現在醉到什麼程度了,“你現在有幾分醉?”
“唔,”一進電梯,裴彧便將抱在懷裡,“七八分。”
沈知意點點頭,“讓秦書送你回華庭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?”裴彧蹙眉,沒輕易掉進陷阱,“不回華庭。”
他低聲說,“跟你住。”
沈知意便懂了,七八分醉就是還知道自己要回哪兒住的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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