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。”

這是江亦清對吳揚的評價，也是他對江玨的評價。

哪怕到現在他都認為江玨是在故意刺激他，恐嚇他。

但事并沒有江亦清想的那麼簡單，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做了那麼多錯事，死，是最后的懲罰。

桌上的餐食很盛，吳揚幾乎把江城有名的食都買來了，但江亦清一口都沒有吃。

吳揚笑他傻。

可江亦清比任何人都明白，他不能就這樣認命，他比任何人都想活著，怎麼可能乖乖去吃這最后一餐？

或許他到死都在期待著江啟可以救他吧？

不過，沒有機會了。

江啟在刑場外面打了無數個電話，求了所有可以求的人，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。

他沒能阻止這一切發生。

江亦清到死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，他回想自己過往做過的一切，只后悔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。

而江啟發瘋地試圖阻止這一切，最后卻無能為力。

江玨邀請他觀看了全過程，江啟甚至跪在地上求他放過自己唯一的兒子，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。

對江亦清來說，死，只是睡一覺的事。

可對江啟來說，他的天都塌了。

江啟沒辦法接自己唯一的兒子死在眼前，他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。

那雙充滿紅的眼睛一瞬間黯然無。

“沒了，一切都沒了。”江啟喃喃自語，像個被干了力氣的木偶癱坐在地上。

有人來通知江啟準時領走江亦清的。

這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。

江玨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，對工作人員說：“家屬在那邊，找他吧。”

工作人員的目落在江啟的上，走過去，告訴江啟：“你好，這邊簽個字。”

江啟一不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
江玨說：“他不好，也沒有能力為江亦清理后事，死者還有個弟弟，你們去聯系江風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工作人員沒有猶豫，他們也是認識江風的。

再看看江啟這了巨大打擊的模樣，估計跟江啟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，大家很干脆就無視了江啟，聯系江風來為江亦清理后事。

江風來時眼睛紅紅的，也是知道這件事的，但他沒說什麼，默默去簽字辦理手續。

出來時江啟依舊癱坐在地上，整個傻子似的一不。

江風想要說些什麼，可想了想最后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咽回肚子里。

江風找到江玨，詢問能不能把江亦清的捐出去。

“都行，這是你們自己的事。”江玨不打算多管閑事。

江風說：“那就這麼做吧。不管江亦清之前做了多錯事，但死了能做一些貢獻也是好的。”

或許是在為家人與自己積德，江風希能夠發揮江亦清最后的價值。

他想把江亦清上有用的東西全部都捐出去。

江啟知道這件事后毫不猶豫地給了江風一個耳，破口大罵：“你還是人嗎？那可是你的兄長，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？”

江風說：“江亦清做了很多錯事，死之后能夠為別人做出一點貢獻也不是什麼壞事。”

“你怎麼不把自己給捐了！你這個畜生，是你害死了你大哥，也是你害死了你弟弟，你害了所有人，當初若不是你向著江玨，我們一家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！都是你！都是你！”

江啟發瘋似地朝江風撲過去，死死地掐住江風的脖子，恨不得把江風碎尸萬段。

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江風的上。

江風沒有掙扎，任由江啟發泄，脖子都被他掐出來。

圍觀的群眾怕江風真的被江啟給掐死，連忙上前阻止。

“讓開！你們這群畜生，放手！我要殺了他，我要殺了這個畜生！”江啟破口大罵。

江風卻很平靜：“有用嗎？”

“我要殺了你為亦清報仇！”江啟渾都在栗。

江風說：“這一切都是江亦清應得的，父親也該知道江亦清這些年都做過什麼，他與龍清河沒害人，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人命，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。”

“胡說八道，是你們聯手害死了他，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。”江啟憤怒地說。

江風沉默，他不再多言。

有些話說多了也沒用，在江啟的心里別人做的一切都是錯的，他們可以理所應當地害人，可以做一切錯事，可一旦要他們承擔是后果的時候，又覺得全都是別人的錯。

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。

他轉對吳揚說：“我會理好江亦清的后事，剩下的事就不麻煩你們了。”

“好。”吳揚回了一句，畢恭畢敬地對江玨說：“東家，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，我們可以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江玨簡單地應了一聲，轉離開。

“不！你們不能走！”江啟一瞬間睜大眼睛，朝江玨撲了過去，死死抓住江玨的袖子。

江玨垂下眸子：“放手。”

江啟哪里會就這麼放過江玨，江亦清的死給他造巨大的打擊，此時此刻的江啟心只有一個想法：讓江玨給江亦清陪葬！

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，毫不猶豫朝著江玨的心臟捅去。

“東家，小心！”吳揚迅速沖上去。

江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，發瘋一般朝著江玨瘋狂扎下去！

江玨后退一步，卻沒能躲開，生生挨了一刀。

吳揚一腳飛了過來，把江啟踹飛開一米，回頭一看，江玨的上已經全都是。

“救護車！快救護車！”吳揚一邊大一邊為江玨止。

四周圍觀的人也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，沒有想到江啟竟然如此瘋狂。

江風也顧不上其他，急忙把自己帶來的醫生召了回來。

可地上的江啟毫沒有因為被吳揚一腳踹開而到任何影響，在滔天的仇恨驅使下，他忘了上所有病痛，從地上爬起來后發瘋地再次朝江玨撲過去。

手中淋淋的匕首，鋒利至極！

保鏢一擁而上，紛紛試圖出手制止，但江啟已經殺紅了眼，不管是誰靠近，他都不留面，揮舞著刀朝所有人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