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在亭子坐下，杯子里倒上紅酒。

刀刃抿了口。

秦頌問，“口怎麼樣？”

“敬之的酒自然沒得說。”刀刃問，“敬之呢？”

“他一好就待不住，跑酒廠去了。這樣也好，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。”

刀刃沒說話，悶著臉喝酒，看著遠的葡萄藤。

帝家發生的事他沒有不知道的，而刀刃的所作所為一直都以帝家為準的。確切的說，是以帝慎寒為準。

他的人生被帝慎寒強行扭轉了方向，卻怎麼都沒想到，自己會是聶家的人……

或許，不是……

“秦老先生，當初聶家和帝家的關系是不是很好？”

秦頌詫異他問這個話，放下酒杯，說，“非常好，雖然一個在東南亞區，一個在華夏，但距離完全沒有讓兩家的關系生疏。卻沒想到聶家在背后搞事，搞那個樣子。還不是因為帝家的錢太多，聶家眼饞了，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

“想必聶家能事，出謀劃策的人不。”刀刃沒參與過。

等他來帝家，一切大局已定了。

“出謀劃策的話，我記得聶海棠有個心腹的，……什麼來著？對，沈錦匯，相當于軍師，腦子很好。”

“沒聽說過。”

秦頌呵呵一笑，“你自然沒聽說，當時你又不在。”

“那是個什麼樣的人？相傳聶海棠是個疑心病極重的人，沈錦匯如何做到的？”

“還不是因為沈錦匯曾經給聶海棠擋過一刀，臉差點被削下來了。”

刀刃心中猛地一沉，臉上被刀砍過，和照片里的那個男人重疊……

真的是他……

“聶海棠表示謝，拿他當親兄弟對待。對了，沈錦匯還有個兒子，那時候聶海棠還沒有孩子，收那孩子當干兒子，寵地跟親兒子似的。”

“你……記得那個孩子的模樣？”

秦頌瞇著眼回憶，“不是很清楚了，只記得那孩子很皮，上躥下跳的，活潑得很，宴會上會被聶海棠帶出來。不過他親爹沈錦匯嫌他皮，總讓他呆在房間里，不許他出來叨擾客人。聶家被滅之前他就失蹤了……”

“……他什麼名字？”刀刃覺嚨口得厲害。

“……沈瑟，記得聶海棠他阿瑟。”

沈瑟，阿瑟，刀刃從來不知道自己什麼名字，原來他姓沈，阿瑟……

“你好像對聶家興趣？”秦頌奇怪地問。

“沒興趣，只是剛好想到帝家奪權的日期，就聯想到了。”刀刃說。

“在我面前聊聊沒什麼事，有什麼好奇的也可以問我，不過你千萬別在慎寒面前提及，知道麼？聶家做的事太喪心病狂了。”秦頌不待見。

“聶家做了什麼？”刀刃很想知道，一個對干兒子視如己出的人，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帝家恨那樣。

秦頌臉凝重，也嚴肅，“你這個話我就聽聽，下次不要再問了，更不能在帝家任何人面前說。”

刀刃本來想問是不是和帝寶有關，但看秦頌的臉便沒有再問了。

哪怕他待在帝慎寒邊十年，都不知道當年發生的的事。

就好像那是一段被歲月埋藏的很深的傷口，誰也不能及的區……

刀刃喝了一杯酒后便離開了葡萄園，借著月走在路上。

沒喝多，卻頭重腳輕。

干脆走到海邊，將服了個，一猛子扎進海水里。

刀刃記得，當初他剛在帝慎寒邊當近保鏢的時候，斗膽問過聶家的問題。帝慎寒反應是極度沉的。

當時的刀刃不了解帝慎寒，而且是上位者，氣場過于嚇人，他就沒敢再問。

想想畢竟是人家的家事，自己只需要做好保鏢職務就行了。

沒想到，他不僅是沈錦匯的兒子，還是聶海棠的干兒子！他和無咎……有什麼區別？

無咎被扔在忌島上自生自滅，如果不是運氣好，尸骨早就風化了。

無咎，聶無咎，但是姓氏被帝傲天給抹去了……

刀刃從海底游了上來，腦袋剛冒出來，氣還沒勻，便到不對勁。

轉過臉去，看到站在沙灘上他服旁邊比夜還要深黑的高大影，周氣場冷無，連海水的溫度都跟著降溫。

他什麼時候來的？不是在工作麼？

“力過盛？”帝慎寒開腔，男人的醇厚嗓音，攝人心魄。

“出來轉轉，順道放松筋骨，保持材。”刀刃沒什麼緒地說，偏著臉看向遠黑漆漆的海域。

他該慶幸自己在帝慎寒邊歷練的子，不至于了馬腳。

見帝慎寒站在那里不，似乎要看著他從海里起來一樣。

可刀刃海水下面的一不掛，雖然覺得大男人沒必要這麼扭扭，但心極不順暢，知道那樣真相的他并不希帝慎寒出現，故意挑釁，“要不要一起？”

帝慎寒抬手，指尖落在襯領口最上面的那粒紐扣上，解開。

“……”刀刃僵住。

隔了兩天，刀刃去了無咎所在的學校，站在不遠的拐角影下，看著躺在樹枝上睡覺的無咎。

如果聶家沒有出事，那麼，他和無咎的關系會更親近吧……

而無咎現在雖然開始步正軌，可的心里怎麼想的？畢竟帝傲天至始至終都是掌控著的。

僥幸存活的聶家人，哪來真正的自由……

閉著眼小憩的無咎到異常的目，坐起，轉過臉往教學樓看去，卻什麼人都沒有。

覺有人在窺視，難道是錯覺麼？

不會是帝傲天吧？

自從知道帝傲天可以在的宿舍來去自如后，心那是相當的郁悶。

老婦人在天使教堂逗留了兩日才離開。

只是剛走出教堂，兩輛車在面前停下。

下車的人是秦頌，還有他帶來的手下。

老婦人在看到秦頌時，嚇得轉頭就要跑。

可怎麼跑得過強力壯的年男人，很快就被堵住了。

“如果不是聶家出事之前你早離開，想必現在和聶家的上上下下埋在一個坑里了吧！”秦頌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婦人。

當時是照顧沈瑟的，只是后來家中父母病重，才不干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