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的高跟鞋明顯頓了一下,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,高馬尾在腦后一晃:“這麼想知道,問傅總去吧。”
高助在后頭齜牙咧。
就傅總今天的低氣,誰還敢跟他多說半句話!
想來上個月,他們還過了一陣子,傅總下午五點準時下班,全公司歌舞升平的好日子。
如今回想起來,竟然恍如隔世。
怎麼。
……
是庇護他們的菩薩離開了嗎?
*
夕西沉,后卷起的塵土中,機車高調地停在大排檔門口。
男人摘下頭盔,左右看了看,沒找到自己想見的人,隨便找了個服務員,狐貍眼彎彎地聲道:“請問,你們老板在麼?”
黃莉莉臉頰微紅:“在在在,就在后面,我帶你去。”
程嘉禮道謝后,大步跟上。
說實話,自從上次眼睜睜看著季凡靈上了那輛庫里南,程嘉禮的心思就淡了。
唱歌不聽,金子不收,油鹽不進。
天底下就不該有這麼難追的孩。
不過,仔細一想,庫里南車主不可能是男朋友。
否則就算指里點資源,也不會讓去當服務員。
程嘉禮去哈城音樂節演出那周,短暫地放下了,和幾個又高又颯的主唱和鍵盤手互換了微信,大家結束表演以后聚聚餐,喝喝酒,好不快活。
鼓手醉醺醺地摟著他的脖子,在他耳邊問:“你老是說你初,到底長什麼樣,給我看看”
“沒照片,”程嘉禮笑道,“這麼多年哪記得清,就是一種覺。”
就像那小服務員。
紅邊黑底的圍,長得遮眼的額發,總是抿著的淺。
慢吞吞的語速,扎心窩的話。
還有永遠冷懨懨的眼神。
就。
勁勁兒的。
看到,程嘉禮覺得自己好像都年輕了,重回那段叱咤風云得人懷念的青春時代。
……
趙老板被出來,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:“找我?”
程嘉禮笑道:“我是來找您談商務的。”
“什麼商務?”
“您知道哈城音樂節嗎?我的樂隊邀在那里表演,去年還出了專輯,想問問您能不能在這兒路演。”
“什麼是路演?”
“就是我們在您這兒演出,免費的,我們的都會來,只是借下您的場地。”
趙老板眼睛都笑出褶了:“哦哦哦,那肯定好啊,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音樂了。”
程嘉禮掏出手機:“到時候還會在微博上宣傳。”
眼看著樂隊二十萬,趙老板眼睛都直了,一揮大手:“那太好了,我到時候給你們支個棚,讓這個……歌迷朋友們啊,都看得開心!”
“不過,到時候人肯定來得特別多,您最好把店里的服務生都安排上……對了,我能看下店里的員工名單嗎?”
趙老板哪有不肯的,很快把名單和資料拿了出來,程嘉禮裝模作樣地翻了幾下,翻到了季凡靈的簡歷,一眼瞥見的頭像。
看照片又白又乖。
跟個小朋友似的。
程嘉禮忍著笑意:“這小姑娘長得漂亮的,讓務必那天要在……”話語戛然而止。
男人瞳孔微。
心跳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快,像發瘋的鼓點。
白紙黑字,簡歷上,姓名那欄,清晰地寫著三個字:
——“季凡靈”
第22章 想家
“……季凡靈?”
程嘉禮仿佛被雷劈中,喃喃出聲。
怎麼會
怎麼可能
難道真是
如果真是季凡靈,那所有的排斥、抵、不愿,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——不敢和他相認。
他就知道。
假如兩人萍水相逢,素昧平生,他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,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心
“哦季凡靈啊,到時候肯定上班的,幾乎天天都在的。”
趙老板左顧右盼地找人,一拍腦袋,“還就今天不在,請假了,好像說是要搬家。”
“哦哦,搬家……”程嘉禮重復。
趙老板沒注意到他的異常,還在激暢想路演當天的場地安排,話里話外都是想讓他跟其他樂隊宣傳,多搞搞這種活。
程嘉禮一個字也沒聽進去,咽了咽口水,定睛去看季凡靈的簡歷。
……
A大學生。
德語專業。
2006年2月11日出生。
當年季凡靈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?
嘖。
他怎麼可能記得住。
程嘉禮心里跟貓抓似的,恨不得現在就去跟相認,但他剛從哈城回來,方靜云又是要他陪著吃飯,又是要他去父母家,實在讓他分乏。
他眼里閃過難以掩飾的厭煩和急躁,咳了兩聲,調整好了緒,翻開下一頁資料,漫不經心道:“對對對嗯嗯嗯,路演時間我們就安排在……2月11號晚上吧。”
就當是,的生日驚喜。
一番商討結束。
程嘉禮準備要走,還是不住心頭莫名的激,轉頭多加了句:“趙老板,您相信緣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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