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嗎?”
姜南音認出來,這是宅子最外面的那道黑花藝大門的智能鑰匙,曾見蔣叔用它摁開了大門,庫里南得以緩緩駛這座宅園。
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。
沒有了鑰匙的人是無法離開的,即使兩人心知肚明,如果孟懷京真的想離開,有無數種方法。但此時此刻,鑰匙被賦予了另外一種意義。
中央宅院的那座景泰藍紫檀木十二音落地座鐘發出沉穩厚重的鐘聲,悠揚地傳的耳中,合著的心跳聲,一聲,一聲。
姜南音眨眨眼,仿佛心神都被攫取了似的,緩慢地抬起了纖長的手。
不過是十分簡單的一個作,在這一刻卻無端變得緩慢起來,像是一幀幀的電影畫面,含著鏡頭下無人知曉的深意。
溫熱的指尖過掌心,蜻蜓點水的,忽而遠離。
孟懷京忽然覺得掌心有點,有種想要抓住什麼的正在皮下囂著,想要破土而出。
他指尖了,冷靜又克制地收回了手。
“晚安。”
在鐘聲停歇的最后一秒,兩人互道了晚安。
姜南音剛走到房門口,就看見隔壁的房門被人一把拉開,蘇輕窈眨了眨眼,一臉促狹地看著:“你和我小舅舅在外面聊什麼呢?能聊這麼久?”
姜南音指尖蜷了蜷,覺握著的鑰匙突然開始發燙,局促地說道:“孟叔叔今天晚上住在北苑。”
蘇輕窈皺著一張臉,可憐兮兮地說道:“要不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吧?我怕我小舅舅大半夜把我綁走。”
姜南音看到的表,啞然失笑:“你好像很怕你小舅舅。”
“誰不怕啊?”蘇輕窈咕噥了一聲。
“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你的。”姜南音輕聲說道。
蘇輕窈瞪著,就跟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,“你居然能從他那張面無表的臉上看出他很我?”
姜南音遲疑了一下,按理說,和蘇輕窈關系還沒有親到能聊這麼深的程度,但是很喜歡的格,開朗活潑,跟個小太一樣,“剛剛他抓你的領的時候,你腳下當時有個東西,如果踩住了會摔跤,但我看到他很小心地把東西踢開了。”
因為當時低著頭,就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。
“而且,如果他真想讓你回港城,你肯定不能留下來的。他默認你留在這里,其實也就打算要護住你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蘇輕窈喃喃地問道。
心里也有點相信了姜南音的話,按小舅舅的格,真要讓離開,有的是手段。但他沒有……
姜南音輕點了下頭。
“他護短的。”
蘇輕窈愣了一下,記憶深的一些片段也漸漸地浮上心頭。
孟懷京年紀其實就比大五歲,三十歲生日都還沒過,讀書的時候發育期有點胖,經常被同學嘲笑小胖妞。有一次被孟懷京知道了,他當時什麼話都沒說,從那天開始,每天繞過大半個學校,來初中部接上下學,當時所有人都來打聽他們之間的關系,以為他是的男朋友。孟懷京一向是風云人,家世斐然,樣貌出眾,當時蘇輕窈虛榮心作祟,默認下了兩人男朋友都關系。
當時謠言傳的很兇,因為孟懷京這人子淡漠,邊不缺慕者,但從沒見他和誰走得近。蘇輕窈還怕被孟懷京知道造謠,很長一段時間看見他都心里發虛。后來直到瘦下來,蛻變天鵝,這件事都沒有被捅到孟懷京那里去。還是有一次他上了大學,高中同學來家中做客,正好也在,大家說起孟懷京高中時談過一個胖孩兒的事。
孟懷京似笑非笑地指了指,“喏,人在那兒呢。”
才知道,孟懷京原來一直都知道。
“校園就那麼大,我怎麼可能不知道?”孟懷京瞥了一眼,眼底含了幾分嘲笑。
蘇輕窈怕的不行,以為他要秋后算賬,“那你當時怎麼還讓他們傳得那麼不堪啊?”
他們笑他審獨特,眼奇差。
“自然是我默許的。”孟懷京淡聲說道。
蘇輕窈以為是他懶得計較,如今想來,是他護短,見不得被人欺負吧?
其實從小到大,孟懷京不聲不響地為做過很多這樣的事,只不過他格淡,從沒有解釋過而已。
蘇輕窈鼻子酸酸的,也安心下來了,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被抓回去結婚了。
“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啊?”蘇輕窈慨道,認識孟懷京二十多年了,好像還不如姜南音了解他。
姜南音抿,突然就覺得臉頰有些燙。
*
另一邊,孟懷京進了房間,卻徑直坐在了沙發上。
他睡眠,那時候年輕剛接手孟氏時,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,整天連軸轉。后來走上正軌,對任何事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了,但好像習慣了淺度睡眠,也睡得不多。
所以,今天姜南音把他吵醒,他的睡意也就散得差不多了。
他環顧了一圈,長睫垂著,后知后覺的意識到,他并沒有打算睡覺,電腦和文件都沒有帶,也無法辦公,好像沒有任何理由支撐他留在這里,但鬼使神差的,他還是留了下來。
孟懷京了眉心,放下手,不知想到了什麼,看了一眼腕表,漫不經心地計算了一下,凌晨四點,國那邊差不多下午三點,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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