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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穆點頭道:「都督說得不錯,此後蜀兵再尾隨乘殺,只怕都督中軍大營不保。」
郭淮只想到了第一步,但賈穆卻想到了諸葛亮的算計,不由心服,抱拳道:「旭謹竟然多算一步,真是深謀遠慮,但如此一來,我們該如何應付?」
曹真直到此時才想通兩人所說的關竅,驚出一冷汗,也問道:「若是蜀兵真來劫營,該如何是好?」
賈穆笑了一下,出兩個手指頭:「兩手準備。」
曹真執禮問道:「敢問旭謹計將安出?」
「都督不必多禮,屬下也是盡職而已,」賈穆忙對曹真還禮,略作思索,才說道:
「若是蜀兵真來劫營,這最好辦了,只需在營中虛立草人,將兵馬埋伏在大營周圍防備便可,不來便罷,若其真來,便他有來無回。」
郭淮也知道自己剛才太過急,忽略了諸葛亮的本事,嘆了口氣:「以不變應萬變,是最簡單的方法了,我們也不用派兵去襲蜀營,只管防守便是。」
曹真也怕被諸葛亮算計,只好點頭道:「好,今夜便依旭謹之計。」
等賈穆走後,曹真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,問郭淮道:「若蜀軍真來劫營,而我軍不去襲,只怕錯失良機啊。」 (5,0);
「但賈穆之計乃是萬全之策,」郭淮此時反而否定了自己的計策,言道,「諸葛亮向來料敵於先,若真如賈穆所言,只怕要損失更大,此戰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!」
「也只好如此了,」曹真無奈嘆氣,吩咐道,「伏兵之事本督安排,你去派出哨探,看看蜀軍究竟如何安排。」
諸葛亮和姜維等將一直等到五更過後,還未見曹兵任何蹤影,不由疑,難道曹真本未作防備不?
一直等到天亮,諸葛亮知道曹兵不會再來,只得收兵,皺眉頭回到中軍,傳令各部曲撤回。
不多時張苞、馬岱、高翔、鄭浩等人也領兵而回,因未見曹兵前來,一夜都未敢輕。
張苞有些懊惱:「丞相,原來以為魏兵未來劫營,看來是沒有準備,若是直接去襲曹營,只怕早就大獲全勝了。」
諸葛亮卻微微搖頭,羽扇在案幾上輕敲著,片刻之後才道:「若是曹真料到吾反伏擊之計,只怕軍中除了王朗,還有高人指點!」
姜維也點頭道:「曹真久經大戰,豈能毫無防備,我看定是有人識破丞相之計?」
諸葛亮眼中閃過,馬上吩咐道:「速速派人去探查,看曹真軍中又是何人為軍師?」 (5,0);
分派完畢,眾將勞累一夜,諸葛亮命將士都去休息,等候來日再戰。
曹營之中,曹真和郭淮等人也等了一夜,不見蜀兵靜,不對賈穆的話又信了幾分。
等到天亮的時候,哨馬回報,果然諸葛亮在路上和大營外都埋伏了大量的蜀兵,兩人大驚,不由暗自慶幸。
重新安置兵馬,曹真命人將賈穆請來,拜為軍師,賈穆推辭不過,只好答應。
三人坐定,曹真問道:「如今諸葛亮已經渡過渭水,若再往前便是郿城,危及長安,軍師有何良策退敵?」
賈穆乾瘦的手指輕敲著桌面,閉著眼睛思索半晌之後,才說道:「蜀兵接連取勝,士氣大增,不可與之力敵,以我之見,可兵分三路退敵。」
曹真見賈穆真有辦法,忙道:「軍師請講。」
賈穆雙目猥瑣,沉聲言道:「都督自領大軍在此與蜀軍周旋,卻派一路兵從新平沿涇河而上,蜀兵得知消息,諸葛亮為防我軍繞道隴山擾其後方,自會分兵前去阻攔。」
曹真皺眉道:「繞道隴山,至也要多出一月時間,蜀軍早有防備,恐不能見效。」
「此乃明兵也,只為牽引蜀軍注意罷了,」賈穆微微搖頭,又道,「都督卻暗中分兵從渭水以南攻擊蜀兵大營右側,但此一路,恐諸葛亮也會料到。」不等曹真問,賈穆沉一笑,手指在桌上畫了一個圓圈,又畫出一條線指向了西面,緩緩說道「這最後一路才是奇兵,此路兵馬為暗兵,等兵馬靠近蜀軍大營之後,卻從中暗自分離出來,前去襲街亭。 (5,0);
」
「街亭?」一旁的郭淮聽了半晌,到此才恍然大悟,驚呼道,「果真是驚天妙計,那街亭乃是通往漢中、隴右的咽要地,只要拿下街亭,諸葛亮糧草無法供給,不戰自敗。」
賈穆這才直軀,三角眼向帳外,冷笑道:「不錯,就算其他兩路兵馬沒有作為,只要取了街亭,諸葛亮也只能引兵自退了。」
曹真越聽越吃驚,聽賈穆說完,一陣激,起抓著賈穆的肩膀大笑道:「只恨本督不能早識軍師之才,若早有軍師在,何愁蜀兵不退?」
賈穆輕咳一聲,輕輕推開曹真的手,笑道:「都督只需駐守中軍,日夜與蜀兵糾纏戰,令其不得有閒暇去思慮太多即可。」
「哈哈哈,吾敗諸葛,當在此月矣!」曹正意氣發,正要傳令升帳,突然哨馬慌張闖進營帳,沉喝道:「何事驚慌?」
探馬跪地報導:「都督,大事不好,陳倉道已經被趙雲大軍拿下,郝邵、王雙皆以陣亡。」
「什麼?」曹真沒想到陳倉道這麼快就被占領,又張起來,「趙雲從斜谷來,與諸葛亮形掎角之勢,這該如何是好?」
賈穆卻笑道:「都督勿憂,斜谷之兵,乃是取郿城而來,只需派一員上將前去駐守便可,若郿城不失,蜀軍便出不了斜谷,等街亭拿下,諸葛亮敗退,斜谷之兵自然無用。」 (5,0);
曹真大悟,再次恢復鎮定神,命人將賈穆請下去歇息,讓郭淮傳令升帳。
中軍帳中,曹真一掃昨日的頹,指揮若定,令西涼將領費耀帶五千兵馬從涇河向隴西一帶鼓譟而進,引起蜀軍注意;
郭淮、夏侯琳、王凌、賈逵率兵從渭水以南襲蜀兵大營,王凌、賈逵領兵進攻之時,郭淮和夏侯琳卻分兵襲街亭;老將張頜親率本部兵馬駐守郿城,其他將領隨曹真鎮守中軍,與諸葛亮大軍對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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