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,鄭多多就帶著助理和保鏢出發了。
本來他有車,但自從薛衡父倆出事后,林清之就派人安排幾輛高級保姆車過來,不僅安保設施齊備,隨從的人也能帶多一倍。
以前他沒怎麼用保鏢,但最近的況過于特殊,他進出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兩個。
一行四人剛到民政局門口,便引來好些人的矚目。
助理已經排了號,說是第三位,還說今天的號都滿了。
鄭多多墨鏡下的眉頭挑了挑。
想不到離婚的人竟那麼多!
一旁等候的人年紀大小不一,有些是小年輕,各自冷漠玩著手機。有些是中年夫妻,連白眼都懶得給對方,各坐一頭待著。也有中老年夫妻,滿臉皺紋,互相瞪著對方,里罵罵咧咧不停。
有些吵,鄭多多不自覺有些心煩,坐回保姆車里去。
幾分鐘后,助理告訴他說,“鄭總,太……佟士已經到了。”
鄭多多自顧自看著文件,頭也不抬。
“你帶著去走流程,等到簽字環節再來我。”
助理答好,匆匆去辦了。
半個多小時后,助理說可以了,鄭多多才放下文件下車。
天氣寒冷,他穿著薛揚送他的長大,貴氣威嚴,更顯冷峻。好些人都好奇盯著他看,隨后又看了看小佟。
鄭多多的墨鏡沒摘,臉很冷沉。
工作人員問確定真的要離婚,還說什麼蓋章以后就沒得后悔了,他只是低低“嗯”一聲。
很快地,簽字蓋章,一本跟結婚證差不多的小證書遞了過來。
唯一的區別應該是一個“結”字和一個“離”字吧。他心里想著。
鄭多多接過,隨手放大的兜里,隨后轉大步離去。
小佟看著他遠去的拔背影,著徐徐遠去的高級保姆車,不自覺淚盈滿眶。
“……謝謝。”低喃。
那天下午,小佟拿到了所有的東西。薛凌帶著廖先生幫整理出來一份清單,又估算了房產價格,隨后一并打包賣給陳新之。
“怎麼是新之?”小佟忍不住問。
薛凌苦笑解釋:“我怕你賣得太急會被價,也怕你吃大虧,所以讓他們幾個想法子買下來。新之說他有興趣,打算買下來自己出租。我還跟他商量說,這兩天把錢打過來給你,讓你能盡快周轉出來。”
“……他自己要出租?”小佟遲疑問。
薛凌點點頭。
小佟眼底剛才閃爍的再次黯淡下來,低聲:“謝謝阿姨。我對這一行不怎麼懂,還是您幫我安排吧。”
薛凌一一給做分析,又讓小廖把最近的樓市大致價格說給聽,最終選了符合市場行的價格賣出。
傍晚時分,雙方接完畢,錢也提前匯進的賬戶。
“兩天后辦理過戶手續,時間到時再約。”
小佟跟陳新之的助理握手道別,溫聲:“麻煩轉告一下新之,說我非常激他。”
“好的。”助理禮貌道別離去。
隔天早上,焉焉的佟興源被十幾個壯漢抓走了,小佟跟對方說錢已經到賬,隨時可以還上。
對方獅子大開口,說這幾天的利息已經漲了,又鑒于佟興源的態度太差,沒有六千六百六十六萬,是不可能談得攏的。
小佟氣得差點兒咬碎牙齒,決定要報警理。
陳民畢竟走過幾十年商海,勸外甥得去找有江湖地位的人來擔保,不要輕舉妄。
畢竟佟興源和他的朋友都在人家的手上,鬧得太僵沒啥好。
反正得掏錢,還不如干脆些,把錢花了,把事給平了。人平安歸來,債務徹底還清,才是最要的。
小佟茫然又無措,本不知道從哪里找。
最后還是薛凌給出了主意,讓薛揚和小虎子找了一個頗有江湖地位的“隆哥”過來。
隆哥熱跟薛揚握手,又跟小虎子握手,手里的核桃盤得賊溜,坐下就說了一竄眾人聽不大懂的話。
很快地,對方拿出十幾張佟興源簽字畫押的借條。
佟興源上前認了一番,最終怯怯點點頭。
一會兒后,雙方接完畢。
借條一一被撕掉,遠在榮城的小章也被平安送回家。
佟興源頹然埋著腦袋,跟在陳民的后。
隆哥笑哈哈拍了拍薛揚的胳膊,說清愿意給他指派一點兒事干,是他今年最高興最值得炫耀的事。有事忙,他才不至于太無聊,一個勁兒道謝。
薛揚笑哈哈答謝,跟他握手,送他上車。
小虎子捧了一個盒子送上前,說是一對不錯的老核桃,希他別嫌棄。
隆哥打開瞥一眼,臉上的笑得不停。
“謝謝小哥!謝謝!”
薛揚和小虎子送他離開。
陳民帶著佟興源和小佟坐上程天源的車,吩咐:“老陳哥,可以走了!”
老陳忙答好,發車子往醫院走。
因為有人力保,佟興源沒遭多罪,說被揍了幾拳,肚子有些痛,其他手腳都齊全。
“活該!”小佟怒罵:“你拖累自家人不說,還拖累了小章!可憐一個孩子擔驚怕兩三天!回頭不跟你分手才怪!”
佟興源埋著腦袋,不敢吱聲。
小佟略有些不好意思,低聲:“舅舅,勞煩您跑過來……辛苦您了。我媽自從你來了以后,神好了許多,也終于有了一點笑容。”
“我跟是兄妹。”陳民搖頭:“來看是應該的,犯不著說客套話。那個——回頭得謝謝虎子和揚揚,他們才是大功臣。虎子跑去買的那對核桃,聽說很稀,價格不貴重,但很難找,費了不勁兒。你們得空必須謝謝人家。”
小佟有些窘迫,連連點頭。
“好,我一定帶著小源去謝謝表弟。”
錦上添花的人不,雪中送炭的人卻不多。
本來一慣不喜歡小虎子,覺得他讀書渣,人也輕浮,沒什麼值得來往的。
想不到這次家里出了這麼大的倒霉事,他竟肯主來幫忙!
很意外,也很驚喜,衷心謝他。
陳民想了想,關切低問:“手頭上的錢有得剩沒?你爸媽的住院費夠不?不夠的話我轉一些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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