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中原,進西域的第二天。
“沙塵暴來了!”
聽到赤練在外麵焦急地喊,我連忙掀開車簾,向外去。
呼——
遠,一巨大的沙塵暴,正向我們席卷而來。
那紅的沙牆,如同海嘯一般,鋪天蓋地,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。
“向西!全速前進!”
我果斷地下令道。
馬車立刻調轉方向,全速前進。
風天教主卻依舊神淡定,仿佛對這種事,早已習以為常。
我和魔佛,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越來越近的沙塵暴,心中暗暗做好了應對的準備。
我和風天教主、魔佛,或許能夠抵擋住沙塵暴的襲擊,但馬車、馬匹,以及那些護衛,恐怕就兇多吉了。就算舍棄了馬車和馬匹,我們也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。
呼——
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沙牆,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:
如果,我能用九華魔功第三式,大魔壁,擋住這場沙塵暴,那該多好。
據說,大魔壁的境界越高,魔壁的積,就會越小。
但是,我希,我的魔壁,能夠與眾不同。我希,當我將大魔壁修煉到十,甚至十二大境界的時候,我的魔壁,能夠像這沙塵暴一樣,遮天蔽日,無所不摧。
我開始想象,我的十魔壁,不斷地膨脹,最終變一麵巨大的牆壁,一麵堅不可摧的城牆。
幸好,我們的馬車,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避開了沙塵暴。多虧了我們反應迅速,及時調整了方向。
風天教主看著我,笑著說道:
“怎麽樣?這就是西域的味道。”
“這味道,可真夠嗆的。”
我苦笑著說道。
我們看著那席卷一切的沙塵暴,從我們後呼嘯而過。
我很難想象,在這種地方,竟然還有人能夠生存。但是,當我們繼續前進的時候,我們看到了一對父子,正在趕著一群牲畜,在沙漠中行走。
那個年的男孩,手裏拿著一長長的子,驅趕著牲畜,幫助他的父親。他們似乎對沙塵暴,了如指掌,知道什麽時候,應該去哪裏躲避。
我們停下馬車,看著他們遠去。
風天教主突然問道:
“我以前有沒有說過,我不想離開西域?最近我的記不太好,總是忘事。”
“您說過也好,沒說過也好,再說一遍,不就行了?”
“我才不要,翻來覆去地說同樣的話,多沒意思,顯得我像個老糊塗一樣。”
“我會理解您的,您這是真。”
我笑著說道。
風天教主看著遠那對父子,陷了沉思。
“高悅曾經說過,我整天把‘進軍中原’掛在邊,但卻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件事。我當時無法反駁他。說實話,我喜歡西域的生活,這裏有一種中原沒有的獨特魅力。當然,我承認,我之所以喜歡這裏,是因為這裏的生活,無憂無慮。教主殿裏,不會有沙塵暴。”
魔佛突然道:
“那是因為你是個土包子。”
風天教主瞪了他一眼,魔佛繼續說道:
“土包子誇自己的家鄉好,還需要那麽多理由嗎?真是沒勁。”
他的語氣,雖然有些刻薄,但卻充滿了關心。他是在責怪風天教主,為什麽要說最後那句話?為什麽不直接說,我喜歡這裏,我不想離開?
這一路上,他們兩人,一直都是這樣。他們 有時 一言不發,有時 因為一些蒜皮的小事,爭吵不休,有時 又互相照顧,互相扶持。
風天教主雖然表麵上很平靜,但他的心,卻充滿了焦慮和不安。我能夠覺到,魔佛,也覺到了。
所以,魔佛才會故意找茬,說那些看似刻薄,實則關心的話,他是在試圖緩解風天教主的焦慮。
或許有人會覺得,魔佛,竟然也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?但事實並非如此。在八大魔尊中,魔佛,是一個非常重重義的人。
當初,我之所以會稱他為“小巨人”,就是因為他對哥哥的忠誠和義氣。
“好了,我們繼續趕路吧。”
我說道。
馬車再次啟,朝著沙塵暴來襲的方向,疾馳而去。
前往風天教的路上,我們遇到了很多事。
一群馬賊,仗著人多勢眾,想要打劫我們,結果,卻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。還有幾個護衛,因為水土不服,肚子疼得厲害。
風天教主在附近找到了草藥,給他們服下。他還說,現在的年輕人,真是太氣了,想當年,他喝了摻著和毒藥的水,都什麽事都沒有。
魔佛忍不住嘲諷道:
“你能不能說幾句?人老了,就應該說話,多做事。”
風天教主當然不會乖乖閉。
“我這不是寂寞嗎?我懂得再多,又有什麽用?你們這些年輕人,本就不屑於向我請教。這些草藥,什麽名字,有什麽功效,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……”
我知道,他並非完全是在開玩笑,我笑著看著他。
旅途的艱辛,還不止於此。赤練好幾次都迷路了,因為地圖上的地形,和實際地形,有很大的出。
沒想到,魔佛對西域的路線,比風天教主還要悉。
“這裏不是你的地盤嗎?”
我問道。
“正因為是我的地盤,我才不悉。我都是坐馬車出行,怎麽會知道路呢?”
風天教主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原來,他是個路癡。
在西域,還有一個問題,就是住宿。我們越往西域深走,就越難找到客棧。
“今天晚上,我們隻能宿了。”
赤練從馬車上跳下來,開始準備營。
護衛們分工合作,井然有序地忙碌著。他們一邊警戒,一邊生火,還將打來的獵,理幹淨,準備晚餐。
我親自為風天教主和魔佛,鋪好了床鋪。我在的草地上,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皮。
看到我如此細心,魔佛說道:
“不用管我們,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。”
“我還年輕,就算睡在石頭上,也沒關係。您二位,請坐。”
“你隻是看起來年輕罷了,有時候,我覺得你比那個路癡,更像長輩。”
魔佛笑著說道。
風天教主聽到魔佛的調侃,故意像個孩子一樣,扭了扭屁。
“真舒服,真舒服。”
魔佛也對床鋪,很滿意。
我為自己鋪的床鋪,比他們的,還要厚實,還要。風天教主看到這一幕,頓時無語了。
“你的床鋪,怎麽是虎皮的?”
“我是教主啊。”
我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風天教主無奈地搖了搖頭,魔佛則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。難得看到,風天教主和魔佛,意見一致。
“你看看他,多厚無恥?”
“他還說,就算睡在石頭上,也沒關係!”
我躺在的虎皮上,笑著問道:
“新任教主,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“他是我從小培養的接班人,非常可靠。”
風天教主說道。
我相信,新任教主,一定很可靠。但是,幻王已經手了風天教,新任教主,還能不能保持初心,就很難說了。畢竟,幻王,一定潛伏在新任教主邊。
“能不能找到他,就看您的了。您對風天教,最了解。”
我說道。
我相信風天教主。為了朋友,他可以放棄風天教教主之位,這樣的人,並不多見。我相信,他一定有他的過人之。
“別太相信我,你也知道,我優寡斷,容易用事。”
風天教主說道。
“所以我才喜歡您啊。我不喜歡那些一筋的人。”
我笑著說道。
風天教主一臉疑地看著我,仿佛在說: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?
“我喜歡那些能夠隨機應變,能夠改變自己的人,就像您一樣。我喜歡那些能夠坦誠麵對自己的人,就像您一樣。與其不懂裝懂,自以為是,最終釀大錯,還不如坦誠地承認自己的不足。而且,您已經證明了,在您擅長的領域,您是多麽的強大,在您的世界裏,您是多麽的自信。”
風天教主看著魔佛,搖了搖頭,說道:
“和你在一起,我才知道,原來,優寡斷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西域的夜晚,越來越深了。
我們終於抵達了風天教。
當我們來到風天教的大門前時,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,正在等待著我們。
數百名風天教弟子,排列在道路兩旁,一條紅的地毯,從大門,一直延到教主殿。這歡迎儀式,未免也太隆重了。
新任風天教主,昭伯打,親自出來迎接我們。
“見過教主。”
劍無極抱拳行禮道。
“一路辛苦了。”
昭伯打說道。
他穿著一彩鮮豔的風天教主服飾,臉上,還畫著各種用於施展幻的圖案,十分鮮豔。
或許是因為這些圖案的緣故,他給人的覺,有些奇怪。往好了說,他心思縝,想要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,就展現出自己的實力;往壞了說,他有些妖裏妖氣,讓人覺得不舒服。
“久聞神教教主天資卓絕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昭伯打說道。
“傳言,總是有些誇大其詞。”
劍無極謙虛地說道。
“但是,關於教主是天下第一男子的傳言,卻一點也不誇張。”
昭伯打笑著說道。
他的言談舉止,十分得,和他的外表,形了鮮明的對比。
和劍無極打過招呼之後,昭伯打又向魔佛行禮道:
“見過魔尊。”
“見過教主。”
魔佛說道。
“上次你來的時候,我們見過一麵。”
昭伯打說道。
“我記得。”
魔佛回答道。
當初,魔佛怎麽也沒想到,昭伯打會這麽快就為風天教主。
最後,昭伯打向風天教主行禮道。他快步走到風天教主麵前,握住他的手,說道:
“師父,好久不見了。”
“你最近還好嗎?教主。”
風天教主說道。
既然昭伯打已經為了風天教主,那風天教主,也應該對他以禮相待。
“我一直都很想念您,所以,我特意出來迎接您。”
昭伯打說道。
他的言外之意是,如果不是風天教主跟著一起來,他本就不會出來迎接劍無極。畢竟,劍無極隻是教主,而他,才是風天教主。
“我們進去吧。”
昭伯打說道。
我們三人,跟著昭伯打,走進了風天教。
一路上,昭伯打熱地向劍無極和魔佛介紹著風天教的建築。他表現得十分開朗,十分健談,但風天教主,卻總覺得,他有些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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