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語氣到表,都像在面對一個陌生人。
仿佛今天來救的不是裴延敖,換做是別人,也會這樣謝。
這種劃清界限的態度,讓裴延敖沒由來的煩悶。
他掀起眼皮,瞥了眼那張卡,“我缺你那兩個錢?” “不缺。”
曲半夏態度尤為誠實,“但這是我給你的補償。”
“補償?”裴延敖危險的瞇了瞇眼睛。
極侵略的眼神,像自然界兇猛的捕食者在看自己的獵。
曲半夏挪開視線,把自己的肩膀往前湊了湊,“你要是覺得不夠,那往我肩上捅一刀也行。”
語氣特認真,表現的像是如果裴延敖真這麼做了,那也是理所當然似的。
裴延敖被這態度逗樂了,他哂笑一聲:“所以我當時救你,是為了現在在你肩膀上捅一刀?” 好巧不巧,笑這一下牽著肩膀上的傷口,突如其來的疼痛,他忍不住微微蹙眉。
曲半夏見狀,往他肩膀的傷口上瞥了一眼,人畢竟是因為救傷的,要是真一點都不關心,那也太狼心狗肺了。
“你……你還好吧?” 別扭的問。
“不太好。”
裴延敖煞有介事的回答。
“那你拿著這錢買點補品去吧。”
說罷,曲半夏把卡塞到他口袋里,轉就要走。
裴延敖跟上去兩步,抓住的手腕,“我這傷的右手,行不方便,你好歹得照顧我幾天。”
說著,他屈起膝蓋,頂上司機剛打開的車門。
接著又右手去開車門,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他抬不起胳膊,無助的努力幾次后,又垂敗的落下去。
演示完以后,他眼瞼微斂,蹙起眉頭扶著右胳膊,“你看,連車門都打不開。”
曲半夏:“……” 司機無奈的轉過去不看他們,心里默默地想: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? 他搗鼓這兩下,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滲,白的紗布浸一大片。
見曲半夏沒反應,他著右手又要開始演示開車門。
曲半夏擔心他這麼一來一回的,真把自己給弄殘廢了。
人畢竟是救了的命,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顧,當是還他個人算了。
心一橫,連忙抓著他抬起來的右手,“您別折騰了,我照顧你到拆線還不行嗎。”
裴延敖角牽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,“行。”
司機頗有眼力見兒的跑過來,又把后座車門打開了。
曲半夏先上了車,裴延敖出左手示意牽一下。
認命的扯著他的胳膊,存了壞心思用力把人往車里拽了一下,像在宣泄緒似的。
裴延敖被這麼用力一扯,順勢往上撲。
車廂里本就仄,他又趴上來,得曲半夏有些不過氣。
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凜冽的松木香,瞬間侵襲的呼吸和五,他的存在實在太強了。
司機懂事的在車外等著。
“曲小姐這是什麼意思?”他一本正經的看向。
曲半夏推搡兩下,想把他推開,又想起來他肩膀上的傷口,忍住了這個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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縱使千瘡百孔,被人唾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