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潭寨的人非常非常地熱。
珍珍發現其實他們淳樸的。
不管男都能歌善舞。
寨子的中央有幾棵得好幾個人合抱的大樹,距離大樹不遠是一條小河,小河上架著一座青石橋。
橋的附近沿岸鋪了一截兒青石板,上游洗菜,下游洗服洗腳丫子。
天還沒有黑,大院壩上就升起了三堆篝火,一堆大,兩堆小。
院壩的邊兒上臨時架著十個灶臺,其中八口鍋都在燉魚,酸酸辣辣的味道飄在空中,十分霸道。
另外兩口大鍋上放著高高的蒸籠,珍珍數了數,每個大蒸籠都有十層高。
問了一,說里面是蒸、臘、香腸、龍眼、糯米……
聽名字就讓人不停流口水。
這時,一道嘹亮的歌聲響起,珍珍順著歌聲看去,就見不遠的有個年站在小山包上,熱地唱著:“嘿哎……樹上喜鵲喳喳咧……嘿喳喳,喜迎貴客到我家咧……嘿到我家!”
“我家茶香酒也醇咧……嘿酒也醇……”
他唱完之后,另外一個山包上站著的小姑娘也張口唱了起來:“茶好吃來酒好喝,哥哥妹妹等你來哎……”
珍珍覺得好有意思啊。
而隨著唱歌的人越來越多,老村長帶著村里的老人,穿著他們最鮮亮的裳,捧著一碗碗酒來了。
珍珍等人連忙接了酒,在老人們笑意盈盈的目下一口干了。
這是米酒,度數不高,甜甜的很好喝。
見他們喝得這般爽快,村民們就更加高興了!
一些打扮得亮閃閃的青年男就來請他們去火堆邊兒跳舞。
珍珍和十三公主當即就跑去跟著他們跳。
顧遇沒去,他和老村長去一旁坐著喝茶,看他們笑鬧。
白皓和顧二郎去了,有妹子來拉林氏,林氏十分不好意思,但還是被拉去了火堆旁。
珍珍和十三公主一直在笑,顧二郎和白皓也在笑,就連最為矜持的林氏,也跟著笑。
主子都在玩兒,侍們反正沒啥干的,也跑去一起跳舞,跟著寨子里的青年男們學他們唱山歌。
“村長,您也是清潭寨的寨主吧?”顧遇滿眼都是珍珍開心的模樣,他端著茶碗優雅地品茶,同時開口問老村長。
老村長哈哈笑道:“對,小老兒是寨主,村長是你們漢人的法!”
顧遇笑了笑:“鄉隨俗,我往后就稱呼您老人家為寨主吧!”
寨主笑著點頭:“公子隨意,怎麼都好!”
顧遇不經意地問:“聽聞進了永昌府,這里的人分族群而居,每個族群都有每個族群的方言。
我看你們寨子的人都會話,不知有沒有方言?”
老寨主答道:“自然是有方言的,但是我們這里跟漢人的村莊城鎮接壤,跟漢人打道多,故而都會話。
若是再往里走一走,比如進了云州府,村寨里會說話的人就會一些。”
“另外,咱們這邊兒方言是很多,但也不至于每個族群的方言都不一樣。不過云州府里的一些方言,我們也是聽不懂的!”
顧遇頷:“這麼說,你們寨子的人至永昌府境的所有方言都懂?”
老寨主頷首:“是的,永昌府境的方言我們基本都聽得懂,都是相通的,便是口音不同,也能明白意思!”
“便是云州府境的一些方言,我們也是能聽懂的!”
“我年輕的時候去修過驛道,那個時候有我們府的人,也有云州府的人,很是在一起修了兩年呢!”
說完老寨主就問他:“貴人你們這是要去何啊?”
顧遇道:“在下姓顧,寨主您我顧公子即可,莫要太過客氣。”
“不瞞老寨主說,我們要去云州府。”
“我有點兒事兒需要去云州府辦!”
“我本想著去縣城找個向導,如今既然見著了您,就厚著臉皮問一問,您有沒有好的向導介紹給我們?”
“包吃住,將我們送到云州府,工錢二十兩一個人。”
“我需要兩個人!”
他之前故意問老寨主方言的事,就是為了找向導。
清潭寨的人好忽悠的,比較單純,這種人用起來順手。
老寨主聞言差點兒沒拿穩茶碗。
顧遇眉頭微皺,故意問:“怎麼,工錢了麼?了的話可以加,我也是頭一次出家門請向導,不清楚行!”
老寨主忙擺手:“不是不是,不了,二十兩太多了!”
他們村的青壯,一個人一年還掙不到二十兩呢!
其他幾個陪著坐的村老也很是惶恐地表示多了,其中一個村老說,給二兩就夠了!
給二兩宅子里的年輕伢子們都會爭著跑這趟差事的。
他們七八舌地說著,沒注意到顧遇角一閃而逝的笑。
“那就二十兩吧,您記得給我們挑兩個伶俐點兒的!”
顧遇一錘定音,可把這幫老頭子們得不行,顧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。
永昌府和云州府說是朝廷的地界兒,其實朝廷對這里的管控力不是很足。
有幾個本地人帶著,至可以規避很多麻煩和危險。
況且他這一路過去,還要探查民。
這時,飯菜好了,大盆大盆的酸湯魚被端了上來,跳舞的男男就散了。
老寨主請顧遇他們座吃席,珍珍要和新認識的孩子們坐一桌,聽們講當地的民間故事,顧遇他們就被打發去跟老寨主他們坐一桌。
珍珍頭一次吃酸湯魚,紅彤彤湯兒,白生生的魚塊兒,青翠的蔥花兒,是看一眼都是!
一口魚吃進里,哇喔……
這種酸味兒不是醋的味道,而是果酸,聽說是用他們這里特有的一種野果子發酵做的酸湯。
酸得爽口,辣得銷魂。
魚更是得不行。
大家都吃得滿頭大汗,實在是辣得遭不住了,就吃一口蒸龍眼,五花里頭裹的棗,甜甜的解辣。
或是喝一口甜甜的米酒。
而且除了魚,蒸臘也很是值得稱贊,蒸出來的臘很是糯,還帶著一子煙熏的香味。
吃一口臘,再吃一口涼拌折耳,這種奇怪的味蕾組合,珍珍喜歡!
珍珍和十三公主只顧著吃,隔壁桌就不是了,他們也好想只埋頭苦吃,可是寨子里的男人們太熱,席間番來敬酒。
宴席結束的時候顧二郎和白皓已經被喝到桌子下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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