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明瑾深深地閉上眼睛,他與蘇櫻這輩子不由己,可他卻還是盼著、奢著自己的孩子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安安穩穩的生活。
不求大富大貴,隻求平平安安。
不要再像他的父母一般過著刀口上的生活。
蘇櫻。
保護好自己,不要來救我!
不要來!
其實謝明瑾知道,因為秦守一與蘇櫻的關係,安興等人一直在監控著蘇櫻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哪怕他化為山姆後,也沒有與蘇櫻明正大地在京城見過麵。
如今謝明瑾卻萬分慶幸,幸好自己與蘇櫻並未見麵,否則,蘇櫻也不會安全。
若他和蘇櫻都被抓了,孩子誰來管呢?
謝明瑾如此這般一想,又深呼吸了一口氣,平息了一下心的心。
他隻盼著蘇櫻能夠早日知曉自己陷囹圄的消息,及時應對。
傅司年與謝明瑾見過麵後,剛一走出來,就看見安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。
“傅司年,我來了。”
“別的事你不能做,盯著謝明瑾,能做到吧?”
安興撓了撓頭,道:“當然能!”
他這一次,就算是拚上自己的命,也絕對不會讓謝明瑾再從他手上逃出去。
“安興。”一位工作人員一看見安興,就主打著招呼,“你來得正好,李玉泠要見你。”
“見我?”
安興頗為頭疼。
按理說,他是不能見李玉泠的。
“李玉泠說你若是去見了,就會把所知曉的一切全都坦白出來。”
安興看了一眼傅司年,邀請道:“要不,你和我一起去?”
“帶路。”
李玉泠原以為被姚大衛威脅拍小電影已經是人生至暗時刻,可直到被當間諜的同夥被抓後,李玉泠才知道比起姚大衛強迫自己一事,如今這事,才更讓心生絕。
被關在這裏,連現在是什麽日子、是幾點都不清楚。
他們這些人每一個人都來問自己一堆自己回答不上來的問題。
一次又一次地說,自己隻是山姆先生的普通員工,可這些人兒就不會信,隻覺得最真心的回答,是在狡辯、是在為自己罪。
真的很冤枉啊!
真的非常冤枉啊!
“姐夫!”
李玉泠一看見安興,就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似的,可憐兮兮地喚著“姐夫”,試圖讓安興心,能把自己從這裏救出去。
“別,你別我姐夫。”安興看著李玉泠那滿眼是眼淚的模樣,隻覺得骨悚然,“李玉泠,你別我,你我也沒有用,因為你的原因,我現在已經不在專案組了,你的事,我幫不了,你如若知道什麽,就按照我們的政策,坦白從寬、抗拒從嚴!”
李玉泠瞬間懵了。
要見安興,就是希安興能夠用手上的權力將給撈出去。
安興現在竟然這樣說?
他什麽意思呀?
是不管自己了嗎?
“姐夫,我真的……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,我就是一個普通人。”李玉泠可憐兮兮的哭訴道:“若是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,我怎麽可能給他工作呀?姐夫,我什麽樣的人,你不清楚嗎?我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國家的事啊!”
安興看著李玉泠的眼淚,一點也不為所!
他心裏清楚,對李玉泠眼淚有用的人,可能隻有嶽父嶽母。
可自從嶽父嶽母從港城回來後,估計李玉泠的眼淚,對他們倆也沒有什麽用了。
“你的事,自有專業人士去判斷,你找我哭也沒有用。”安興無奈地說了一句,“你如若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做這樣的事,那相信我的同事,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。”
李玉泠噎噎,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你要是沒有什麽說的,我就先走了。”
安興眉梢微擰,轉離開。
他一看見傅司年,就道:“傅司年,你說我嶽父嶽母怎麽會養出李玉泠這樣子的人?”
他起初也是不知道李玉泠在港城做的那些事,直到嶽母病了,李玉凝才告訴安興,李玉泠在港城的所作所為。
對於李玉泠在港城的所作所為,安興是純粹、完全的不理解。
若是李玉泠從小過得苦就罷了,嶽父嶽母把李玉泠也是當心肝寶貝般的寵著,他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,那不是妥妥白眼狼麽?
“我不清楚。”
傅司年又看向安興,道:“記住,別讓謝明瑾跑了。”
“放心,有我在,他跑不了。”
傅司年與安興又就謝明瑾與李玉泠的這個問題深聊了後,傅司年才坐車去了機場。
隻是讓傅司年沒有料到的是,他竟然會在機場上茅昭昭與邱傲雪。
“我回京城,真的就能看見兒的嗎?”
茅昭昭一臉無奈地看著邱傲雪,來深市後,才知道邱傲雪又病了。
而且,這一次病的特別稀奇!
竟然說九安是的兒,非得要見九安!
“真的。”
茅昭昭想著,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邱傲雪給弄回京城再說。
也省得留在深市,家裏所有人都不放心。
剛嫁人的時候,人家都說嫁得好?
如今看來,哪裏嫁得好?
有邱傲雪這麽一個腦子拎不清的,日子能好起來?
“你不知道,我兒九安可厲害了!”邱傲雪逮著茅昭昭一通炫耀裴九安,一臉都是母親炫耀兒的那種驕傲,“做什麽都能功。……”
茅昭昭實在是不想聽邱傲雪在這裏胡言語。
要覺得裴九安有這麽好,當初就不會鬧得滿城風雨!
如今在蘇佳期和李玉泠的對比下,邱傲雪終於知道裴九安的好了,可惜,晚了!
裴九安與孟家,可沒半點關係。
九安是一個好姑娘,看在待自己真心誠意的份上,茅昭昭想,還是把邱傲雪帶回京城,也省得裴九安得知邱傲雪如今這般把當兒心裏覺得膈應。
如今作為一個局外人,都覺得膈應得不行了。
裴九安作為當事人,更覺得膈應。
“媽,係上安全帶,我們回京城。”
邱傲雪乖乖聽話係好安全帶,語氣如小孩子一般輕快道:“回京城見我兒!”
傅司年看向邱傲雪這般像是癡傻的模樣,隻是冷冷一笑,戴好眼罩閉目養神。
可惜,他的耳畔,一直有邱傲雪喋喋不休的“炫耀”聲。
遠在港城與孟婉瑩在找建築公司畫圖紙的裴九安覺得耳朵又紅又燙,下意識地手去撓了一下耳朵。
孟婉瑩看著裴九安那紅得快要滴的耳朵,問,“九安,你怎麽了?”
裴九安自嘲道:“可能有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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