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上學的這個問題,謝蘊寧和陸九安早就討論過,小花生和小桂圓先暫時在港城上學,等以後再在京城上學。
“外公外婆,小桂圓和和小花生在港城上學。”
佟老爺子想了想見好就收,溫聲道:“在港城也好的,那邊是雙語教學,對他們語的培養有一定的好。”
佟老太太也沒有在這個問題再說太多,兒大了,像是公英似的散落在天涯各。
更不要說謝蘊寧這樣的孫輩了,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工作、生活,有的時候幾年見不上一麵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“我們可舍不得小花生和小桂圓了。”
小桂圓親昵地摟著佟老太太的肩膀,溫聲道:“我也舍不得您呀。”
傍晚時分。
杜悠悠和張馳來了。
杜悠悠沉著臉,好似和別人吵架了似的。
陸九安低聲詢問,“你怎麽了?”
“問問你的好哥哥。”
杜悠悠有些生氣地對著陸九安說了一句,陸九安看向張馳,道:“馳哥,你還不哄哄嫂子!”
張馳包容寵溺的笑著說道:“悠悠,小桂圓和小花生在看著你。”
杜悠悠摟著陸九安的肩膀,無比痛苦道:“結婚好累啊!”
後悔了。
要早知道結婚有這麽多的事,寧願和張馳去領個證就算了。
這辦婚禮真的好累,各種各樣的事,什麽彩禮啊嫁妝、婚宴試菜,還有親戚間的安排。
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件事,又有別的事冒出來,一件接著一件完全停不下來。
“我這不是過來幫你了嘛?”陸九安有些哭笑不得。
杜悠悠則道:“那你到底是算我的親戚?還是算張馳的親戚?”
“我當然算馳哥的親戚。”陸九安故意逗著杜悠悠,輕聲道:“不過,我的小花生和小桂圓算你的親戚。”
杜悠悠一來,就和陸九安、連霧一起吐槽著婚禮上的大小事。
“要不是張馳堅持要辦婚禮,我真的不想辦婚禮了,真的好累啊!”
陸九安清咳一聲,提醒道:“悠悠,你悠著點,別把連霧給嚇得不敢結婚了。”
連霧:“……”
連霧不太好意思地說了一句,道:“其實我覺得有個儀式好的。”
“好什麽好?事一大堆!”
“你們的親戚朋友都來參加你的婚禮,這等於是昭告天下,你開啟了你的人生新旅程。”
陸九安也跟著附和道:“你現在有什麽事,可以給我來辦。”
“九安,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地帶好倆孩子。”杜悠悠又話鋒一轉道:“李玉泠的事,我聽說了,你說像玉泠那樣的大人都有可能會遇上人販子,小花生和小桂圓就更得小心一點,他們那麽可,萬一有人心思歹毒想要把他們走呢?”
這個問題,陸九安當然比杜悠悠還張,溫聲道:“有謝蘊寧和外公外婆看孩子呢,我一個人可以忙你這邊的事。”
杜悠悠無奈攤手道:“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忙的,我就是有點張。”
“正常的,第一次結婚,誰不張?”
“我看張馳就不張!”
張馳和謝蘊寧遠遠地看著閑聊的陸九安三人,張馳也鬆了一口氣,他用手肘輕了一下謝蘊寧,不懷好意地問道:“謝蘊寧,你想過小桂圓以後結婚麽?”
“小桂圓結婚還早著呢!”
謝蘊寧上雖然這麽一說,心裏卻是想了一下小桂圓結婚時的場景,又默默地慨道:自己隻是一想就如此不舍,也不知道真到那一天,他是否能夠接?
原計劃在外麵的接風宴,最終還是在佟家。
也因為在佟家的緣故,傅司年沒有來佟家,連霧也就錯過與傅司年相見的機會。
當天晚上,陸九安把小桂圓和小花生扔給謝蘊寧和張馳倆人照顧,與杜悠悠、連霧睡在一起聊天。
和閨同床共枕,最可怕的事,並不是床大床小,而是,睡困難。
好幾次都說不聊了不聊了,可又聊了起來,就好似話匣關不上似的。
與此同時,在滬市的另一幢小洋樓裏,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前,看著日記本中間夾著的相片。
那是一張黑白相片,相片上的孩穿著旗袍,笑眼盈盈。
“叮鈴……”
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,打破了暗夜裏的寂靜。
“喂。”
簡業的聲音響起時,電話那端卻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吸聲。
白天見過連霧之後,心裏便一直想著李相思,想來想去,索給自己家的哥哥簡業打了一通電話。
“哥,你還記得相思姐嗎?”
簡業冷淡啟道:“不記得。”
“哥,你真的不記得了?”
簡業輕輕地應了一聲,道:“不記得。”
“哥,我今天在容會所,看見一個孩,和你相片裏的那個很是相似,我還以為你還惦記著相思姐呢?既然你不記得那就算了。”
簡業冷漠道: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休息。”
簡業掛上電話,手指輕輕地著黑白相片上那張魂牽夢縈的臉龐。
他的心裏,有一道陳年舊傷。
表麵上,已經結了疤,與常人無異,實則裏卻早已是一片狼藉。
饒是這樣,簡業卻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傷口示於人前,他隻是像一隻傷的孤似的,輕輕砥著自己的傷口。
多年過去了,簡業以為自己能夠走出那一場夢魘。
殊不知……
他從失去的那一天開始,他就已經畫地為牢。
他為自己畫了一座牢!
將自己囚在其中。
懲罰自己。
警醒自己。
驀然間,簡業隻覺得自己的口有點疼,他手捂著口,那一種疼痛從心髒呈網狀似的,在他的裏蔓延開來。
要死了嗎?
他終於要死了嗎?
簡業的臉上,卻出一抹怪異的微笑。
眼角緩緩過一滴清淚。
他的像是一座轟然倒塌的大山似的,“砰”的一下,倒在地上,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。
相思。
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。
你還能認得出來我嗎?
這些年,我很想你,很想、很想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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