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何時知道的?”
謝邵看向謝蘅,面上是一貫的溫和笑意。
謝蘅冷哼了聲,下朝門口點了點:“這麼大兩個人塞進我的院子,我能不知?”
“不過,二皇子又是何時發現的?”
柳襄托著腮跟著看向謝澹。
謝澹:“在玄燭進來的第一天。”
謝蘅挑了挑眉,拱手:“那就多謝二皇子不殺之恩。”
謝澹沒吭聲。
他的人,他怎麼可能會殺。
“他沒給二皇子添麻煩吧?”
謝澹:“沒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謝蘅輕輕一笑。
柳襄又轉而又看向謝邵。
然而卻久不見謝蘅再詢問謝邵,眨眨眼,難道謝蘅沒在太子宮里放臥底?
這怎麼還偏心呢?
“二位怎麼到這里來了?”
謝蘅話鋒一轉,好奇道:“不知道出事了嗎?”
謝邵謝澹:“……”
若是不知道,就不會早早出宮來躲清靜了。
“那要不我給二位講講?”
謝蘅興致道。
謝邵:“…不必,都知曉了。”
就算出宮時不知,眼下這幾條街鬧出這麼大靜也都知道了。
謝蘅喔了聲。
“我方才看到喬祐年去虞家了,他虎得很,不懂變通,肯定要把虞公子抓進大牢的,殿下不會心疼吧?”
柳襄:“……”
柳襄盯著謝邵,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,但失敗了,謝邵面非常平靜,沒有起一波瀾。
“喬二哥不會偏私,若他犯了律法,按律置便是。”
謝邵淡淡道。
“這樣啊,殿下果真是大公無私。”
謝蘅轉眼看向謝澹:“就是不知道阮青州舍不舍得抓自己的弟弟了。”
柳襄也隨之看向謝澹,等著謝澹的答案。
但聲音卻自耳邊傳來:“熱鬧好看嗎?”
第39章
幾道視線同時落在柳襄上,茶室安靜了幾息后,柳襄緩緩轉過頭,對上謝蘅微瞇的丹眼。
眨眨眼,而后迅速反應過來:“我這就走。”
這種熱鬧果真是看不得的!
然正要起就被謝蘅拽了回去,他眼含冷似笑非笑道:“無妨,多聽點好上路。”
柳襄面一僵:“……”
上路,上什麼路?真要被滅口?
“我……我不是有意想留……”
“新科榜眼高崳上奏,兩年前溯雪災,平堰被埋了三千余人,不知殿下可知曉?”謝蘅突然轉頭看向謝邵,打斷柳襄:“我記得,溯府尹是太子門下。”
柳襄毫不猶豫的捂住了耳朵。
誰知謝蘅卻頭也不回的手拉下捂住耳朵的左手,繼續道:“若我沒記錯,當時朝廷撥了賑災銀,但平堰卻活活凍死死了三千人,溯來的折子上卻是無一傷亡,太子殿下,可知?”
柳襄無可奈何的被聽著,面無表的看向謝邵。
謝邵臉微白,眼底藏著錯愕和幾分怒火,許久才道:“高崳何時上奏?”
謝蘅眼也不眨的盯著他:“今日。”
“通過我的手,直達前。”
“為何早沒有遞折子?”謝邵面不改的迎上他的目。
“三千人命消失的悄無聲息,殿下覺得他的折子能穿過層層阻礙抵到前?”謝蘅冷笑道:“就算他的折子當真能到前,這份差事最終又會落到誰手里呢?”
“萬一落到知人手中真相依然要被掩蓋,他也難逃一死。”
他今日早朝將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彈劾了個遍,意外的,讓高崳孤注一擲將早已寫好的折子到了他的手中。
謝邵輕輕閉了閉眼,半晌后才道:“我不知。”
謝蘅冷笑道:“殿下最好不知,否則……可別怪我不念舊。”
這話讓幾人同時都看向他。
柳襄約猜到了什麼,轉頭看向謝蘅,果然,只聽謝蘅道:“陛下命我暗中調查此案。”
謝邵:“既是暗中調查,便不該說與我聽。”
“無妨,若是殿下因此出什麼端倪,不正中我下懷?”
謝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后,重重放下:“多謝殿下的茶,便當做送行了。”
謝澹這時皺眉道:“你要去溯?”
“不去溯,怎麼能翻出那三千尸骸。”謝蘅。
謝邵和謝澹同時變了臉。
“你從未出過遠門,此番路途遙遠,舟車勞頓,你子怎吃得消,且此去必也不會太平,不,你且等等,我進宮去求父皇另遣他人。”謝澹沉聲道。
謝蘅正說什麼,謝邵便道:“二皇弟說的對,你子弱,不適合出遠門,且你剛進史臺,還沒有接手過案子,也無甚經驗,還是先留在玉京。”
“行了!”
謝蘅不耐的出聲道:“我又不是瓷做的,出個遠門能怎麼了?”
謝邵不贊同的看著謝蘅:“阿蘅,此時不是賭氣的時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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