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浚從奏折上慢慢抬起視線。
方才那抹剎那間消失,臉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,帶著命令的口吻,“往后還敢跟朕置氣?”
寧眼神微微一,想起那日拒絕侍寢的事,小蠕著問道,
“陛下覺著臣與蔣姑娘生得像嗎?”
寧心里藏不住事,要問個明白。
裴浚何等人,從這只言片語就捋清了,他臉頓時一變,
“你什麼意思?你以為朕把你當別人的替?”
寧對上他寒的眼神,不敢吱聲。
裴浚咬著后槽牙,“朕若喜歡一個人,想方設法也要弄到手,找個人做替那是懦夫所為!”
就為這事,竟然跟他鬧了幾日脾氣。
裴浚好不容易順平的那口氣又給堵了回來,氣不過,狠狠敲了一記的腦門。
寧疼得都要哭了,卻不敢跟他計較。
怕再被他打,寧著博掛架往外退,
“陛下,那我走了哦....”
裴浚看著那楚楚可憐的眼神,語氣帶著警告,“往后安安分分的,不許再胡思想。”
寧胡點頭。
裴浚無心留在鐘粹宮,起先一步離開了。
寧送他到鐘粹門,見他往西出大左門,往乾清宮方向去,這才回問小宮,
“我換下的裳呢?”
小宮茫然地回,“送回了養心殿。”
寧滿臉懊惱,既然沒給漿洗,害在這里耽擱這麼久,回去怎麼跟玉蘇姐姐解釋?
這一路倒也想好了說辭,只道半路被陛下的人宣去了養心殿,臨時換了裳。
到了延禧宮,寧才知自己多慮了,守門的小監一點都不好奇反而恭恭敬敬將人往里面迎,至于正殿與廂房,有的燃著燈,有的累壞早已安歇,無人在意晚歸。
寧放松心輕輕推開廂房的門,屋子里留了一盞琉璃燈,楊玉蘇果然已靠在引枕睡著了,寧輕手輕腳進了浴室,又給自己了子,換了一中單上床榻來,正要吹燈,忽然瞧見楊玉蘇睜開眼,眼神意味不明盯著。
寧沒由來一陣心慌,
“玉蘇姐姐....”
楊玉蘇視線從脖頸一路延至口,微微一片紅印若若現。
“哪個混賬欺負你了!”
一聽這話,寧猛地撲過來捂住了的,“你小聲些。”
楊玉蘇立即便明白了,不過是試探一句,沒想還被猜中了。
方才就覺得那嬤嬤來的蹊蹺,等回了延禧宮,久久沒等到寧,一切便有跡可循。
寧知道瞞不下去,紅著臉道,“你別罵他..”那是皇帝,罵不得。
楊玉蘇卻給氣笑,“到底怎麼回事?你為何今日還是個?他不肯給名分麼?”
寧只得將當初給梁冰的說辭再轉述給。
楊玉蘇看著寧一言難盡。
“你....”對裴浚這個人實在沒什麼信心,“寧,你小心玩手。”
擔心裴浚回頭讓寧無名無分一輩子。
“那我就出宮唄。”寧道。
楊玉蘇了眉心,“你想的太容易了,他是天子,即使你出了宮,哪個男人敢娶天子的人?”
寧小一癟,“大不了我一輩子不嫁人。”
楊玉蘇越想頭越大,“咱們見機行事吧。”
又過了幾日,到了校稿返宮的日子,李巍遲遲沒呈上來,反而是往宮里遞了折子,說是想接寧回去一日,為的是《論語》翻譯校對一事。
寧不敢大意,來到裴浚跟前請示。
裴浚沒有理由阻止他們父見面,便準了。
只是想起柳海提過,李寧與家里得并不好,裴浚不放心,在養心殿堂而皇之拒絕侍寢的人,回去可不能被別人欺負了。
“讓吳嬤嬤隨你去。”
吳嬤嬤是裴浚從湘王府帶來的老仆之一,那是他的嫡系心腹,平日幫著裴浚管著宮里大小事,是們的頂頭上鋒。
寧想起吳嬤嬤那張嚴肅的臉,搖頭如浪鼓,“不不不,陛下不必為臣擔心,臣應付得來。”
若吳嬤嬤跟著出宮,難保不被人撞見,屆時承歡侍寢一事便遮掩不住了,宮規下來,那就得離開前安安分分做才人。
裴浚可不跟廢話,理直氣壯威脅,
“那朕現在下旨封你為才人?”
寧小臉一。
斗得過皇帝?
裴浚擺擺手,示意吳嬤嬤跟走。
先回延禧宮換了裳,理了個包袱出宮,在東華門看到了等候的吳嬤嬤,環顧四周,并無他人,便放心跟著嬤嬤往外走,結果行至甬道下,后突然傳來一道悉的嗓音。
“寧,我方才聽玉蘇說你家里來人要接你回去,我不放心,跟太后請了懿旨,陪你一道回府。”要去給寧撐場子。
寧一聽是章佩佩,臉都嚇白了。
第25章
寧慌忙轉過,飛快提著擺往章佩佩迎過去,“佩佩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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