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意慢條斯理的把槍收回腰間,平靜的看著顧淮州。
“顧總,我沒有讓你救我出來,也就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“池亦!” 顧淮州地攥著的手腕,好像今天非要一個答案不可。
遲意眼神漠然,眼角還沾著跡,冷冽中平添了幾分嫵人。
“顧總,你邊會開槍的人也不,這是什麼稀罕事嗎?值得你大半夜在這里跟我糾纏?” 顧淮州邊自然不乏暗衛,再加上厲景淵軍事基地里面的人,會開槍的人數不勝數。
可那些人從小訓,手里不知道沾過多,才練就即便流河也面不改的模樣。
那眼前這個人呢? 也是從小訓嗎? 如果不是,那怎麼會變這樣? 顧淮州滿腹疑問,覺得那背后的答案是他無法承的悲痛和絕。
“會開槍的人不稀罕,可我依稀記得,程醫生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遲意勾一笑:“是啊,不聽話的男人,總得教訓一下。
顧總如果沒有別的事,就讓我回家洗個澡吧,我這上沾著,怪難看的。”
遲意原以為顧淮州會糾纏到底,可掙了兩下,顧淮州竟松手了。
遲意便轉上了車,一腳油門踩下去,絕塵而去。
顧淮州看著那迅速消失的車尾,完全無法將和記憶中那個俏狡黠的孩聯系在一起。
是如此的、穩重、雷厲風行。
顧淮州轉頭看著這棟燈火通明的大樓。
這里不知道住了多人,今晚這樣大的靜,卻沒有任何尖逃跑的人,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關在了門。
而門,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踏足過的世界。
他踉蹌兩步,跪倒在地上,胃部尖銳的疼痛已經折磨了他一天。
終于徹底支撐不住。
…… 遲意在約定好的路邊停車,蘇好帶著兩個孩子正在等。
“媽咪!” 遲云澈和顧遲勛齊齊跑過來,遲意立刻蹲下,接住兩人的擁抱。
閉上眼睛,貪婪的嗅著孩子上清香的氣息,心里的憤怒頃刻間煙消云散。
“今天有沒有乖乖聽干媽的話?” “有!我和哥哥都很聽話的,沒有給干媽添麻煩哦,對吧干媽?” 遲云澈自夸之后,還不忘轉頭去征求蘇好的同意。
蘇好寵溺的點頭:“是是是,我不得你們天天都住在這里呢!” “那可能不行,我們得和媽咪住在一起。”
遲意又親了親遲云澈,將給了蘇好,獨自帶著顧遲勛回了家。
顧遲勛坐在后座,從后視鏡里看著遲意,遲意不由得問:“怎麼了?” 顧遲勛點了點自己臉頰的位置,遲意便按照他的地方了自己的臉,蹭到一滴。
“這些只是……” 遲意本想找個借口敷衍過去,可看著顧遲勛平靜的眼神,就知道兒子若觀火。
扯笑笑:“今天晚上,媽媽去解決一些私人問題。”
顧遲勛點點頭。
遲意試探著問:“你會害怕嗎?” 顧遲勛又搖搖頭。
遲意溫一笑:“小勛,有媽媽在,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弟弟的。”
遲意正視前方的道路,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…… 翌日。
遲意起床后,顧遲勛已經準備好了早餐。
遲意再次嘆擁有兩個神仙兒子的幸福,抱著顧遲勛親了兩口,早飯都多吃了不。
飯后,遲意先去了醫院。
程允淮已經在辦公室里了,看到遲意時,眼神有些不悅。
“記仇呢?又沒真把你打癱瘓。”
“你在我大開了一槍,差一公分就是大脈!” “我知道,這不還差一公分嗎?” “……” 程允淮咬咬牙,部又傳來劇痛。
他今天拄拐來上班,一路上不知道收獲了多異樣的眼神。
“秦玉玫呢?在哪里?” 程允淮沒好氣道:“我順著應詩那條線查的,在W國有一房產,有人曾在那里見過秦玉玫。”
遲意皺眉:“那麼遠?可靠嗎?” 程允淮說:“這是唯一的線索,我已經派人去找了,但也不能太明目張膽。
萬一應詩得到消息,對秦玉玫下狠手怎麼辦?” 遲意點點頭:“陸橋怎麼樣?” “老樣子,近期醒不過來,你現在最好關注一下另一個陸家人。”
“陸檀?” “昨天晚上醒了,但事并沒有按照我計劃的那樣發展。
沒有指認你,也沒有指認我,失憶了。”
遲意嗆了一下:“你打的病毒,會不會失憶你不清楚嗎?” 程允淮靠在椅背上,無奈攤手:“問題就在這里,我不確定那個病毒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。
我問過的主治醫生,記得的最近的一件事,就是顧淮州讓人砍掉了一只手。
之后發生的一切,都沒印象,甚至不記得你已經死了。
因為醒來后聲稱顧淮州是為了你才對手的,所以對你喊打喊殺,讓陸栩為討回公道。”
這下遲意也有些疑了。
“假如全是裝的,這個時候裝失憶,有什麼好?” “或許是為了從這堆爛攤子里呢?至這樣應詩找不了的麻煩了。”
遲意一時想不通,只叮囑道:“不管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,都不許接近陸橋。”
“你去干什麼?” “找顧淮州,他說給我通江壩項目的。”
“你真的相信他會把項目給你?這可不像一個老練的商人會做出來的事,別是個等著你跳下去的陷阱。”
遲意沒搭理程允淮的冷嘲熱諷,拎著包離開辦公室,直奔壹號名墅。
到了門口,才被告知顧淮州不在家,遲云澈昨晚也沒回來。
遲意給蘇好打了個電話,蘇好支支吾吾半天,才說:“我也是昨晚接到時珩的電話才知道的,讓我這幾天照顧一下孩子,顧淮州最近都不會回去了。
你要是有急事找他,就去療養院看看吧,他這幾年一出事就在那待著。”
…… 療養院。
遲意站在門口,看著重建之后的療養院,心里不免有些不安。
當初差點就死在這里,那場大火至今讓記憶猶新。
遲意走進去,看著花園里有不病人在活,或曬太,或看書,或下棋,氣氛融洽。
找到院長辦公室,敲了敲門,走進去。
“你好……” “你是……池小姐,是吧?” 林知笙微笑著打了個招呼:“請坐。”
遲意一直都在避免和林知笙面,當初在這里治療的時候,就能覺到,林知笙有察人心的本事。
或許只要對視一眼,林知笙都能認出究竟是誰。
“林院長認識我?” “聽顧淮州和陸栩都說起過。”
“陸栩?” 遲意驚訝出聲。
顧淮州說起就罷了,畢竟他是林知笙的老板,可陸栩…… 遲意突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,難不陸栩單相思的人就是林知笙? 林知笙看了一眼:“池小姐是來打聽我的私事的?” 遲意后背一涼,就說這位心理醫生能察人心吧? “不不不,我聽說顧總在這里,我有很重要的事,想見他一面。”
“恐怕不行,”林知笙淺笑:“顧淮州正在接心理治療,在此期間,任何人都不能見他。
不過,我很樂意帶你去看看他的治療過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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