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州的目如冰霜一般,冷冷的掃了楊煦遲意一眼,才看向楊煦。
“項目員已經確定,遲意,不能參加。”
遲意的笑容緩緩褪去,心底升起無邊的酸和失。
即便自己爭取一次,也還是不行嗎? 楊煦看著遲意失的眼神,臉有些慍怒。
“我和主任都很看好遲意在這個項目中的表現,這對A大的學生也是一種鼓勵和教育,顧總反對遲意參加,是有什麼別的顧慮嗎?” 顧淮州淡淡道:“公司有公司的安排,我已經為這個項目配備了最好的資源,沒有必要再加一個無關要的人力。
況且,今天這個會議的主要容,也不是更改項目組的員。
我還有事,各位還有別的問題,可以找項目的總負責人楊卿。”
他起和主任頷首,離開了會議室。
楊煦歉意的看向遲意,他沒想到,顧淮州會這麼堅決。
遲意回以一個安的笑,眼中卻帶著幾分苦。
會議結束后,眾人又被安排參觀顧氏,遲意便獨自回到了工位上。
老何端著咖啡路過,故意在的工位邊停下,裝模作樣的嘆。
“沒想到遲設計師這麼賣力的遂自薦,還是被總裁駁回了,真尷尬啊……” 夏婉月抱著文件走過來,猛地撞在老何肩膀上。
老何手里的咖啡灑了大半,襯衫上滿是咖啡漬。
“你會不會走路啊?看著點啊!” 夏婉月笑著說:“哎喲,真不好意思,我眼神不好,都沒看見這是個人啊!” “夏婉月,你什麼意思?” 夏婉月聳聳肩:“沒什麼意思啊,不會說人話,怎麼能算是人呢?” “你……” “我怎麼了?”夏婉月冷聲道:“老何,你在公司也好些年了,我們都敬你是前輩。
可你說一個大老爺們整天跟小姑娘過不去,要不要去找楊總評評理?楊總也是從小姑娘過來的。”
老何被夏婉月明里暗里懟了一通,又不敢鬧到楊卿那里去,只能窩囊的走開。
夏婉月拖了一把椅子到遲意旁邊坐下,安道:“你別理他,下次他再敢這麼說你,我就告訴楊姐,不信治不了他這個舌頭!” 遲意道:“謝謝你為我出頭,我沒事的。”
從會議室出來,就像戰敗的士兵,提不起一點神,連吵架都沒力氣。
夏婉月握著遲意的手,嘆了口氣。
“我知道你很想參加這個項目,也做了很多努力,但是在公司里還是老板說了算,咱別跟老板過不去。
以后的項目還多著呢,以你的能力,還有楊姐對你的重視,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遲意低著頭,沒有做聲。
從不懷疑楊卿對的重視和栽培,可楊卿對再好,也斗不過顧淮州的一句話。
只要顧淮州不允許參加,就一點機會都沒有。
夏婉月輕輕的抱了抱:“我知道你難過,不是我一兩句話就能安好的。
我有兩張演唱會的門票,送你了,你晚上出去放松一下,好不好?” 夏婉月拿出門票,是當紅歌手嶼在江市的演唱會。
遲意驚訝道:“送我?你不是最喜歡嶼?” 夏婉月嘆了口氣:“我本來想和韓卓言一起去看的,但是他那邊出了點狀況,今天回不來了。
我自己去也沒意思,你找個小伙伴一起去吧。”
“那我們倆一起去就好了呀!” 夏婉月的臉蛋泛紅:“我已經訂好機票了,今晚打算悄悄去A市,給他個驚喜。”
遲意點了點夏婉月的腦袋:“他放你鴿子,你還這麼心? 別說是韓總監了,我都想跟你談了!” 夏婉月把票塞到遲意手里:“好了好了,你好好玩,別不開心了,我要趕弄完這個方案,趕去機場了。”
…… 下班后,遲意走出公司大樓。
面前停下一輛黑奔馳。
楊煦從駕駛座走下來,快步走到遲意面前:“你下班了,時間剛好。”
遲意笑著說:“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,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,想請你吃飯呢。”
楊煦立刻擺手拒絕:“不不不,我沒給你幫上忙,哪能再讓你請客。
我是過來想請你吃頓飯,給你道個歉,你要是愿意,我就已經很高興了。”
這番話說的遲意都不好意思了。
可楊煦一臉歉意,說什麼都不肯讓請客。
遲意突然想到包里那兩張門票:“那要不,我請你去看演唱會吧?嶼的歌你喜歡嗎?” 楊煦懵了兩秒,立刻點頭:“喜歡,我可喜歡嶼了。”
遲意笑著說:“好,那就你請我吃飯,吃完飯我請你看演唱會,咱們也別互相道歉了。”
“好好好!” 楊煦拉開車門,請遲意上車。
路邊。
顧淮州坐在車,看著那輛黑奔馳匯車流,眸中劃過冷意。
“倒是人緣廣。”
…… 楊煦帶遲意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,飯間聊起大學生活,了很多生疏。
飯后,兩人一起去了演唱會。
遲意雖然不追星,但嶼的歌幾乎是家喻戶曉的程度,也能跟著唱出不。
周圍的歌迷興的尖鼓掌,那種對偶像發自心的熱和激染了遲意。
的臉上出笑容,心底霾消散許多,偶爾跟隨音樂打著節拍,偶爾跟著大聲合唱。
一場演唱會下來,的嗓子都快啞了。
楊煦開車將送到公寓樓下:“你才是嶼的吧?唱的比誰都賣力。”
遲意手里還拿著演唱會的熒棒,笑著說:“你本不喜歡嶼吧?你一句都沒唱。”
楊煦尷尬的撓撓頭:“他的歌很好聽,我可以現在開始喜歡。”
遲意“噗嗤”一笑:“對了,你是后天才離開江市吧?能不能幫我帶點東西給唐婧?這次也幫了我不。”
楊煦點頭:“沒問題,那明天你下班,我過來找你,你把東西給我。”
“好。”
遲意和楊煦道別,回到了公寓。
哼著歌在玄關換鞋,一進屋,看到窗邊站著的高大影,嚇得一個激靈。
“顧淮州,你能不能不要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?你這是擅闖民宅!” 顧淮州看著樓下,淡淡道:“不擅闖民宅,也看不到你和老同學在車里坐了多久。”
他轉過,走近兩步,看到遲意手里的熒棒。
“我不知道,你還追星?” 遲意將熒棒放在旁邊矮柜上:“管天管地,還管人追星啊?” 遲意了外套:“很晚了,我想休息了,你沒事就走吧。”
遲意徑直往臥室走去,被顧淮州拉住。
“文瀾閣那個項目,我知道你生氣。”
遲意原本已經下去的難過又試探著要涌上來。
撇開顧淮州的手,淡淡道:“我不生氣,你是老板,我是員工,我不能因為老板不讓我參與項目就跟老板生氣。”
“不生氣?” “嗯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?” “不想接。”
“那還是生氣。”
遲意冷著臉,固執道:“不生氣。”
“遲意……” “顧總,作為員工,我對老板的氣很快就會消失,因為我得上班,打工,賺錢。”
“那作為遲意呢?” 遲意淡淡道:“作為員工,我的名字也遲意。”
“作為我的人呢?” 顧淮州冷不丁問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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