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意的臉頓時蒼白,都褪盡了。
下意識的看向季南風:“他們……有可能會查到我的孕檢記錄嗎?或者別的檢查單之類的?” 季南風眉宇間閃過一愁容。
“我謹慎一點,短時間應該很難查的出來,但是畢竟是顧家的人,手段不能小瞧,也拖不了太久。”
遲意立刻道:“不用太久,最遲……二十天,二十天我就把這里的一切都安頓好了,我就離開。”
季南風的眼中劃過一抹笑,一閃而逝。
“好,我一定幫你守住這二十天。
如果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遲意一口答應下來。
…… 傍晚。
顧淮州按照約定的時間,來公寓接遲意去吃晚飯。
到了年底,江市越來越冷了,遲意晚上出門時,換上了米的配長。
顧淮州站在車邊,看到走過來,問:“怎麼突然矮了這麼多?” 他低頭看了一眼遲意的腳:“換了矮跟的短靴?你以前都喜歡穿高跟的。”
遲意避開顧淮州打量的眼神:“矮跟舒服。”
顧淮州笑笑:“以前腳被高跟鞋磨出水泡的時候,還說高跟漂亮呢,真是一天一個態度。”
遲意,家里除了兩雙運鞋,便都是高跟的鞋子。
夏天穿職業裝時,修長雙配上細高跟鞋,簡直讓人挪不開眼。
遲意沒理他,上車后,窩在后座角落,看著窗外夜幕降臨,路燈漸漸亮起。
明世將車開到一家私廚餐廳。
顧淮州帶著遲意下車:“新開的,去嘗嘗看。”
一樓大廳并沒有太多客人,但顧淮州一向不喜歡在大廳吃飯,直接帶去了包廂。
點菜時,遲意隨便挑了幾個看著還可以的,便將菜單給了顧淮州。
顧淮州點了什麼,也沒在意。
滿腦子都是沈心瀾試探懷孕的事。
顧淮州了好幾聲,終于聲音大了些。
“遲意!” “啊?” 遲意回過神,茫然的看著顧淮州。
顧淮州將菜單隨手丟在桌上,黑眸閃過不悅。
“不想跟我吃飯?” 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麼意思?從上了車就沒說過話,又擺臉給我看?” “不是。”
遲意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,顧淮州漸漸沒了耐心。
“遲意,有什麼不滿,你就直說。”
“我直說你就給我解決嗎?” “未必。”
遲意白了他一眼:“那你說個……” “屁”字沒出口,被顧淮州的眼神嚇了回去。
垂著頭,像個貓似的,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里的熱水。
顧淮州暗暗嘆了口氣:“你先說,解不解決也要看事。”
遲意抬起頭,對上顧淮州認真的眼神。
他是真的在等說。
遲意想了想,真假參半的講起今天在老宅的事。
“午飯時,沈心瀾暗示我懷孕了,就特意我過去,問我和季南風是不是上床了。
下午,沈心瀾又和大哥說,我口味變了,像是懷孕了。
也是人,難道不知道在背后這樣議論我,會讓別人怎麼想嗎?” 顧淮州皺了皺眉:“還有嗎?” 遲意愣了兩秒:“還有……什麼?” “你對沈心瀾還有多不滿。”
遲意心一橫,說就說,反正也要跑路了。
“上周在平府,是先攔住我,我不理,又腳絆我,想讓我摔一跤。
我實在氣不過,才打了一掌,結果又了我的錯。”
遲意掰著手指頭:“上上次,去陳總公司做流,把水澆在我電腦上,害我和夏婉月差點上不了臺……” 遲意說的口干舌燥,端起杯子一飲而盡。
“從回國就一直在針對我,要麼就是有病,要麼就是……” 遲意氣吁吁的,一時有點卡殼。
“要麼是什麼?” 遲意想了想:“就是有病!” “……” 顧淮州沉默半晌,評價了一句:“怨氣不小。”
遲意輸出了半天,就得到這麼一句話,恨不得將手里的杯子砸過去。
“顧淮州,是你要問我的,我說了,你信不信。
還有,你別說是我對不滿,好像我很小心眼似的。
明明是刁難我,我躲都躲不及。”
顧淮州點點頭:“確實心眼不大。”
“放屁!” 遲意氣的將杯子砸了過去。
顧淮州抬手,輕而易舉接住,剩下的水順著杯口淌下來,鉆進了他的袖子里。
他皺了皺眉,將襯衫挽起來。
“心眼小,而且素質不高。”
遲意“蹭”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:“我回家了,你找沈心瀾吃飯吧!” “你跑一個試試。”
遲意上氣,可卻深知顧淮州這人發起火來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就剩二十幾天,總不能這個時候節外生枝。
呼哧呼哧的著氣,又窩囊的坐回了位置上。
顧淮州看著氣鼓鼓的模樣,不由得有些想笑。
“我和沈心瀾,是談過一段時間,但不深。”
遲意撇撇,鬼才信。
顧淮州看見的小表,淺笑一下。
“談分很多種,有死去活來的,就有打發時間的。
我對沈心瀾,是后者。”
遲意的睫了。
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嘆氣。
據所知,沈心瀾是顧淮州的初。
兩人在一起有三四年的時間,到了顧淮州口中,竟只有“打發時間”四個字。
顧淮州淡淡道:“想問什麼?快問,下次不一定還會回答你。”
遲意想了想:“回來以后,你對有求必應的,你管這個沒?” 顧淮州面不改:“分手的時候,吃了些虧,我當時沒給補償,所以不介意借工作便利給補上。”
遲意撇撇:“沒把你自己也補給?” 顧淮州抬眼看:“是我大嫂,我還沒缺人缺到這種程度。”
可遲意想到顧淮州幾次夜不歸宿,還有之前撞見顧淮州陪沈心瀾去醫院,還是不信。
顧淮州朝抬手:“你過來。”
遲意慢吞吞的走到顧淮州邊:“干什麼?” 顧淮州一把將拉到上,扣在懷里,狠狠吻住。
“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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