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甜媽媽，在車禍的第二天傍晚趕了回來。

這兩天被照顧得很好，臉上的淤腫消了大半。

“寶，你這幾天干嘛呢？電話不接、微信也不回！”見到葉芷萌，郝甜趕忙張開雙臂要抱抱。

葉芷萌一想到，郝甜這次車禍，很有可能是因為。

心里就很愧疚。

快步過去，抱住郝甜：“還疼麼？”

“嗯！”郝甜委屈，“也不知道那個天殺的司機是哪里來的！”

“你放心，他絕對跑不掉！”葉芷萌斬釘截鐵的承諾。

不僅僅是這個司機跑不掉，還有在幕后推這一切的幕后黑手，誰都別想跑！

“嗯……”郝甜在葉芷萌心口蹭了蹭，“你還沒告訴我，這幾天干嘛去了？”

葉芷萌笑意溫：“你先養好傷，這些事我之后慢慢和你說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郝甜也不追問。

隨后，又想起來什麼似的，“哎呀，糟糕了！”

“怎麼了？”葉芷萌趕忙問。

“我不是車禍了麼？公寓那邊的布置還沒去搞掉，厲狗不會已經知道了吧？”郝甜一臉的憂心忡忡。

才不要自家寶貝生的孩子，被搶走給白月呢！

孩子也是有份的！！

葉芷萌微微一僵，隨后垂下眼瞼笑了笑：“你不提我都要忘記了。”

“那就是他還沒發現？快快快，你別管我了，回去毀尸滅跡！”郝甜趕忙道。

葉芷萌把摁回床上。

“怎麼有人車禍了，還這麼活潑？”葉芷萌打趣的問。

郝甜：“？？？”

葉芷萌坐下來，接著說：“公寓那邊不用拆了。”

“為什麼？你們……和好了？”

“永遠都不可能的事。”葉芷萌語氣決絕。

“那……”郝甜還是不懂。

不能和好，孩子的事，豈不是更不能被厲行淵知道？

“等他去過公寓后，那里就將為他永恒的噩夢。”

嬰兒床里，除了服鞋子和信，還有第一次孕檢的單子，第一次B超的單子……那些他缺席的瞬間，都像是禮一樣，放進了的盒子里。

只要厲行淵看到了。

他就會知道，自己失去了什麼。

*

這幾天，葉芷萌沒離開醫院，厲行淵也沒離開。

辦公都是在邊。

他有些疲憊。

電梯靜靜地往上升，很快就到了目標樓層。

電梯門打開。

厲行淵抬眼，然后愣了一下。

正對電梯口的窗戶上，著一個很可的箭頭。

厲行淵立馬回想起，原本前幾天的某個晚上，他和葉芷萌約好，要回家吃晚飯的。

后來……

秋畫自殺了，他急匆匆的去了醫院，就錯過了約定好的晚餐。

厲行淵心口悶痛不止。

明明幾天前，他和葉芷萌還那樣的好……

厲行淵緩緩走到門口，打開門。

室有些昏暗，可他依舊能看到一些漂浮在空中的東西。

他打開燈。

一些氣球已經氣了。

藍的氣球，原本應該是排列一行英文的。

現在已經認不出來了。

不過地面的箭頭，倒還是清晰可見的。

厲行淵看了看，客廳里枯萎的鮮花，順著箭頭慢慢走，很快到了書房門口。

他又回想起。

前一天晚上，他回家時，從書房跑出來的樣子。

厲行淵推開書房的門。

書房不大，屋頂上也飄著一些藍的氣球。

厲行淵一眼就看到了，正中間的那張可的嬰兒床。

因為他開門，帶了風，嬰兒床上的布偶風鈴，叮鈴鈴響得清脆。

厲行淵看著嬰兒床。

呼吸就有些起來。

所以那天的晚餐，是想告訴自己，懷孕了？

為什麼要說？

那分明不是他的孩子……

陡然，一不詳的預，在厲行淵心頭升起。

他快步的走過去。

見到嬰兒床里的小鞋子和小服，他的呼吸有些凝滯。

嬰兒床里，還有一個掌大的盒子，上面了一道便簽，葉芷萌的字跡寫著：“給爸爸的禮。”

厲行淵扯掉便簽，打開盒子的蓋子。

首先看到的，是一張一個多月前的檢報告，以及醫院的孕檢報告。

上面的名字，也是葉芷萌。
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厲行淵看著報告，臉上半點都沒有。

再往下，還有葉芷萌在弶城時的保胎記錄，在榕城的孕檢記錄，以及最后的……B超。

那是兩團小小的影子。

葉芷萌和他說過，懷的是……雙胞胎。

厲行淵的視線，好久才從B超上，轉到那兩封寫給爸爸的信。

他拿起來，拆開一封。

“芭比你好，第一次和你見面，寶寶很開心哦。”

一瞬間，厲行淵簡直覺得天都塌了。

“醫生說，媽媽很難懷寶寶的，所以寶寶很難很難才到了媽媽的肚肚里！”

“寶寶很媽媽和爸爸，再多的困難寶寶也不怕，寶寶還會保護媽媽！”

“請您再耐心等等哦，再過幾個月，寶寶就能和爸爸見面了！”

“請務必照顧好寶寶的媽媽哦。”

“爸爸媽媽的大寶。”

最后，還畫了一個可的箭頭，提示他翻頁。

厲行淵反轉信紙。

背后果然還有。

“親的行淵，雖然依舊滿懷不安，但如果是你，我想我有足夠的勇氣。”

落款是，你的小葉子。

厲行淵的緒，徹底崩塌。

他捂著劇烈疼痛的心口，慢慢癱坐在地上。

孩子是他的……

他親手殺了他的小孩……

厲行淵想著葉芷萌決絕的樣子。

想著手前，對自己的哀求和解釋。

如果那個時候，他不被憤怒和嫉妒掌控，如果他能聽的哪怕一句……

可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。

“小葉子……”厲行淵淚流滿面。

不會再原諒他了……

一個絕的念頭，在心里升起。

外面線慢慢消失，黑夜無聲的降臨。

厲行淵雕塑一樣，坐在那里許久許久。

又好像想到了什麼，他爬起來，小心收起B超和檢查單子，步伐有些僵的，離開了公寓。

這一晚。

對于許多人來說。

是不幸的一晚。

為厲行淵送來那些假的檢查單的人，是最先倒霉的。

其次就是周燕清。

看著厲行淵這兩天吃癟。

周燕清的心不錯。

晚上還約了幾個貴婦名媛，在厲家老宅開小派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