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事與願違。
“李公子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一花劍尊的聲音雖然有些抖,但依然保持著鎮定。
原本,應該是想,先輕鬆地讓我三招,然後用個一兩百招,好好地戲耍我一番,最後再將我擊敗。可萬萬沒想到,自己竟然在三招之就敗下陣來。
“我不是提醒過您了嗎?我的劍可是黑魔劍,要小心一點。”
我故意把勝利歸功於黑魔劍,但並沒有,因為我的這番說辭,而否定自己的失敗。
“就算你的劍是天魔劍,我也不能輸。”
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輸的不是劍,而是實力。
“告訴您一個吧,我已經將飛天劍法修煉至大圓滿境界了。”
一花劍尊聞言,頓時大驚失。
“你已經將飛天劍法修煉至大圓滿境界了?這怎麽可能!”
飛天劍法的威力,足以媲魔尊級別的武功。
我竟然已經將如此高深的武功,修煉至大圓滿境界,也難怪會如此震驚。
“您別忘了,我父親是誰?他總不至於,隨便找個阿貓阿狗,就立為黃泉閣閣主吧?”
“就算你真的將飛天劍法修煉至大圓滿境界,可是……”
“您是想說,我的力不夠深厚?我可是服用了天外神丹。”
“啊!”
我沒有告訴,我還吸收了,小天裏的魔靈丹。
“這場比試,是我贏了,您承不承認?”
“……”
沉默了,顯然是不願意承認。
“你是說,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實力如此強悍,就不會如此輕敵了?”
我的確是,趁輕敵,以及讓三招的時候,才取得了勝利。而且,最後之所以會失手,是因為分神說話,導致劍法出現破綻。可以說,輸得並不冤枉。
“所以,您是不打算承認自己的失敗了?如果您言而無信的事傳出去,以後江湖上的人,會怎麽看待您?您就不怕,被人說是,膽小怕事之輩嗎?”
“你給我住口!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,來刺激我!我說話算話!說吧,你想要什麽?”
本想反駁,但話到邊,又咽了回去。不管怎麽說,確實輸了。是自己輕敵在先,也是自己提出要讓我三招的。
“你想讓我付出什麽代價?”
“我可沒說過,要您的命。雖然刀魔前輩經常說我瘋了,但我還沒瘋到那種程度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麽?”
“我希,您能接我的道歉。”
一花劍尊愣住了。
“之前,我多有得罪,還請前輩見諒。我是真心實意地向您道歉,希您能原諒我。”
一臉不解地看著我。
“你是在耍我嗎?”
“沒有,我今天的確有些冒犯了。我不應該把您到那種場合去。”
“你明明贏了,為什麽要向我道歉?”
“您真想知道?”
“當然!”
“我想通過這種方式,來博取您的好,希您能真心實意地支持我。”
“真心?你竟然在權力鬥爭中,跟我談真心?你以為,這種把戲,對我有用嗎?我真是小看你了,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天真。”
“對待不同的人,當然要用不同的方式。如果有人朝我扔泥,我就把他推進泥潭裏;如果有人朝我潑水,我就用水管子衝他。但對您,我想試試,用真心換真心。”
“為什麽?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嗎?”
“不,是因為您品行高潔,是八魔尊中最值得尊敬的人。”
想到以後的所作所為,我知道,我現在說的這些話,都是謊言。
但那些事,都還沒有發生。如果,我的出現,能夠改變的命運,讓的人生,不再充滿殺戮,那該多好?我希,能夠在那片荒蕪的神世界裏,種下一朵鮮豔的花朵。
“你真的這麽認為?”
“當然,您高貴優雅,令人敬佩。”
輕輕咬著,似乎對我的讚,到既高興,又不安。
我走到麵前,撿起地上的那柄劍,遞給。
“那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我朝深深地鞠了一躬,轉回到了房間。
回到房間後,我倒頭就睡,本不知道,是什麽時候離開的。
第二天晚上,一花劍尊又來了。
看起來很憔悴,眼睛紅腫,像是整晚沒睡。
“你的道歉,我接了。”
“多謝前輩。”
“但我有一個請求。”
“什麽請求?”
“昨天晚上的比試,是我輸了,我認。但我想和你再打一場。”
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。
“我拒絕。”
“為什麽?”
“因為,我再也贏不了你了。如果,你沒有輕敵,沒有讓我三招,我本不可能贏得了你。”
“你不是已經將飛天劍法修煉至大圓滿境界了嗎?你的力也足夠深厚,我們再打一場,你一定能贏的。”
“我贏不了。”
“你為什麽如此肯定?”
“那隻是我人生中,有的幾次幸運時刻罷了。我不會因為一次僥幸,就自以為是。”
“這次,我不會再跟你談什麽條件了。如果你贏了,我什麽都答應你。”
隻是想,挽回自己的麵罷了。
我似乎有些明白,為什麽會變,那個,為了爭奪教主之位,不擇手段,最終卻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。
自尊心,真的有那麽重要嗎?難道不知道,我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嗎?真是愚蠢,天真!
“前輩,昨天晚上的事,我不會告訴任何人。您不必為了,所謂的自尊心,而做無謂的掙紮。”
“誰知道呢?萬一哪天,我喝醉了酒,不小心說了……”
“不會的。”
我並不著急,既然主權在我手裏,我完全可以慢慢來,一步步地,將拉攏到我的陣營中來。
“您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,您看起來很疲憊。”
我說著,轉走。這時,突然開口說道:
“我很恥。”
我停下腳步,回頭看著。
“我不是說過了嗎?我之所以能贏,完全是運氣好。”
“我恥的,不僅僅是輸了比試。”
我這才明白,真正讓到恥的,另有原因。
“我當時,竟然會說出,‘別打臉’這種話,現在想起來,我都覺得無地自容。”
那是,被我的劍指著臉的時候,說出來的話。
別打臉!
“這很正常啊,誰都有在乎的東西。如果換做是我,我也會這麽說的。”
“普通人當然會這麽說,但我是一花劍尊,我寧願被你的劍刺穿,也不願意,被你指著臉!”
看來,對自己說出那句話,到十分懊惱和愧。
我當然能夠理解的心。是一個,非常在乎自己外貌的人,甚至可以說,比的自尊心和劍尊的名號,還要重要。希聽到的,不是“你很能打”,而是“你很漂亮,很年輕”。
“所以,你現在明白,我為什麽要和你再打一場了嗎?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那你願意和我打嗎?”
的語氣中,充滿了期待。但我還是,毫不猶豫地拒絕了。
“不願意。”
我轉就走,後傳來了,不甘的呼喊聲。
“李公子!”
“您就讓我,一下,這難得的勝利,不好嗎?”
一花劍尊突然說道:
“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,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。”
“和誰?”
“除了他之外,我不會輸給任何人。”
他?能讓一花劍尊,如此敬畏的人,會是誰呢?
“難道是……”
我的腦海中,突然閃過一個名字,而一花劍尊接下來說的話,證實了我的猜測。
“我答應過教主,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。”
我突然想起,父親曾經對我說過的話:
——劍尊,是一個有故事的人。
看來,父親和一花劍尊之間,一定發生過什麽。
“你是什麽時候答應他的?”
一花劍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而是用,無比崇敬的語氣說道:
“在這個世界上,我隻敬佩教主一個人。”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竟然如此敬佩我的父親?那為什麽要,為了爭奪教主之位,而大開殺戒呢?這到底是為什麽?
“我不能違背,我對教主的承諾。”
似乎是怕我誤會,連忙解釋道:
“你別胡思想,我對教主的敬佩,是發自心的,絕無半點之意。”
“我沒有胡思想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我父親,他到底有什麽地方,值得你如此敬佩?”
一花劍尊笑了笑,卻沒有解釋。
搬出了我父親,這是的最後一招,我無法拒絕。
“好吧,我答應你,和你再打一場。”
一花劍尊的臉上,出了開心的笑容。這是我,第一次看到,發自心的笑容,比之前,任何一次笑容,都要真誠,都要燦爛。
“你很開心?”
“嗯,我很開心。”
“這次,我會全力以赴的。”
“這正是我想要的。”
我們之間的第二場戰鬥,比第一場更加彩。一花劍尊沒有再輕敵,的眼中,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戰意。
當然,我們之間的戰鬥,並不是為了生死,而隻是單純地切磋武藝。
我們你來我往,鬥了三百多個回合,依然難分勝負。
隨著戰鬥的進行,我們逐漸忘卻了勝負,沉浸在,純粹的武道之中。
我被那,出神化的劍法所折服,也被那,敏銳的察力所震撼。
“真是太強了!不愧是‘劍尊’!”
如果不是親驗,我本無法想象,的劍,竟然已經達到了,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。的劍法,讓我看到了,父親對待武道的影子。
我們就像,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,在戰鬥的間隙,互相探討劍法,流心得。
在那一刻,我到了,前所未有的快樂,這種快樂,甚至超過了,我經曆過的,任何一場生死之戰。
我意識到,我之前,誤解了一花劍尊。
的好勝心和自尊心,並不是為了,掩飾心的空虛,而是源自於,對劍道的熱和追求。
至,在劍道方麵,是認真的,是純粹的,是真正的強者。
我們二人,就像兩個,在劍道上,孤獨求索的旅人,終於找到了,可以互相理解,互相欣賞的知音。
最終,我們打了平手。因為,我們都沒有,拚盡全力,隻想分出一個高下。
“你應該,還留有後手吧?這場比試,算我輸了。”
一花劍尊,目不轉睛地看著我,突然說道:
“謝謝你,李公子。”
說完,轉離開了。
雖然,我不知道,以後會怎麽做,但離開時的表,明顯比來的時候,輕鬆了許多。
或許,還會再來找我,畢竟,曾經答應過我父親,不會輸給任何人。也或許,今天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。
我不知道,這場比試,對來說,意味著什麽,但我相信,這對來說,一定是一次,難忘的經曆。
我決定,從現在開始,好好經營,和之間的關係。想要收服一個人才,可真不容易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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