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9章 燕王出馬
藍玉一聲令下,大軍便頂著滿天的風沙拔營北上。
看著將士們趴在馬背上,催戰馬艱難的前行,晉王朱棡終於明白,老六為何要力排眾議,讓藍玉當這個主將了。
要是換了傅友德,斷不會下這種不講道理的命令。一是不符合他穩健的風格,二來他要是下這種命令,一定會引來眾將領的非議,認為他是故意害人。更極端的況下,甚至會抗命。
但藍玉是跟他們同一個山頭的老大,他下這種命令就不會有人多想,只會把注意力放在任務本。
“對了,哪些部隊被派出去偵查了?”他問剛開會回來的平安道。
“雲衛、薊州衛、真定衛還有燕山左衛。”平安道。
“什麼,還有燕山左衛?”朱棡一掃慵懶的神,問道:“他們出發了嗎?”
“跟大軍一起出發的。”平安道。
“我艸,你不早說!”朱棡直拍大,恨自己為何偏偏今早睡過頭了,沒有參加會議。
不然肯定讓藍玉把燕山左衛給換掉……
~~
朱棡再懊惱也來不及了,這時朱棣已經和他的燕山左衛離開大部隊幾十裡了。
他們的任務是搜尋捕魚兒海東北部,今天肯定是到不了目標區域的。
“王爺,藍玉是不是瘋了?”燕王邊,負責保護他的千戶薛六忍不住問道:“這種鬼天氣把俺們派出來,能找到個鬼啊?!”
“呵呵,要不人家是將軍,你只是個小千戶呢?”朱棣笑道:“為將者有時候就要反其道而行之,換了本王,也會下同樣的命令。”
“啊?”薛六吃驚道:“萬一北元朝廷早就跑掉了呢?”
“那萬一沒跑掉呢,富貴險中求懂不懂?”朱棣張大笑,結果吃了一口沙子,趕忙捂住,悶聲道:“再說他也不是沒有據的。”
“哦,有什麼據?”薛六好奇問道。
“你看這路上隨可見的牛羊糞便,說明確實有大隊人馬走過這裡。”朱棣指著地上那些麻麻的牲畜糞便道:“這可不是小部落。”
“是。”薛六點點頭,翻下馬,撿起幾顆羊糞蛋,碎了一看:“可惜已經乾了,看來已經過去很久了。”
“那可不好說。”這時張玉話道:“我在草原上住過幾年,這種乾燥時節,牛羊糞兩天就能變這樣。”
他原先是元朝的大臣,跟著北元退到草原後,至樞知院,後來才南歸投奔了明軍。
當然也因為這段歷史,只能在王府護衛這種二線部隊待著,沒有大機緣的話,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
“老張,你在北元王廷待過,你覺得他們現在還在不在這片草原上?”朱棣問張玉道。
張玉尋思良久,回答道:“應該還在的。納哈出和東北的蒙古各部,對北元朝廷的意義實在太重大了,北元君臣承不起失去他們的損失。”
“難道他們還想著要複大都不?”張玉的副手譚淵哂笑一聲。
“那倒不會。”張玉搖頭道:“我在北元朝廷的時候,他們就已經徹底失去了複元朝的信心,隻想著如何在漠北茍安。可漠北有瓦剌人,還有察合臺汗國,也不是那麼容易生存下去的。所以他們需要納哈出和東北各部加朝廷,壯大自。”
“嗯。”朱棣點點頭:“如果納哈出和東北各部北上,對他們將是極大的加強。”說著他恍然道:“怪不得納哈出寧肯投降,也不北上。因為他知道一旦北上就要被吃掉,本沒機會再回東北了。”
“所以以為臣對北元君臣的了解,他們應該是真心實意接應納哈出北上,不會誑他的。”張玉沉聲道:“當然前提是納哈出沒有撒謊。”
“放心,老六親自問出來的消息,不會有錯的。”朱棣也好,藍玉也罷,從來沒人懷疑過這一報的真偽,只因為這是朱楨問出來的。
“那就奇怪了,為什麼找遍了捕魚兒海,也找不到他們的影子呢?”譚淵問道。
“我想到一種可能。”張玉猜測道:“北元只是說要接應納哈出,但沒說要一起留下來接應,他們完全可以派一隊人馬,在遊魂南道出口等著納哈出。這樣朝廷就可以自由遷徙,不影響了。”
“有必要多此一舉嗎?”譚淵問道。
“非常有必要。”張玉點點頭,沉聲道:“我在北元那幾年,王廷起先是固定在上都城和哈拉和林的,但那樣太容易遭到襲擊了,前者被也速迭爾燒毀,後者被大將軍連鍋端了,打那後朝廷就居無定所,最多隔一兩個月就會遷徙,以防再次被找到老窩。”
“嗯。”一直沉默思索的朱棣開口道:“老張說的很有道理,他們很可能是在捕魚兒海時間太久,決定換個地方了。”
說著他目炯炯的看著眾人道:“如果老張猜得沒錯,那麼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蒙古人了。”
“遊魂南道……”張玉恍然道。
“對,遊魂南道!”朱棣興的雙手互捶道:“我們找不到北元王廷,納哈出也一樣找不到,所以他們一定會派人在遊魂南道等著納哈出到來!”
說著他捂悶笑道:“而且那些人還可以起到看門的作用,北元君臣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。只是沒想到我們誤打誤撞,居然繞過了遊魂南道!”
“哈哈哈,王爺說的有道理,咳咳……”眾將大喜,剛想大笑著誇他兩句,也都吃了一土。
“那還不趕調轉馬頭,跟本王抓舌頭去!”朱棣勒住馬韁,昂然喝道。
“遵命!”眾將齊齊應聲。頃,燕山左衛將士便撥轉馬頭,沿著草原上的馬道疾馳南下。
而且往南邊跑是順風,戰馬不僅跑得輕快,人也不用吃沙子。
“王爺,要不要先稟報藍將軍一聲?”張玉請示道。
“稟報個屁……”朱棣啐一口道:“先看看況再說。”
“好吧。”張玉無奈的點點頭,他明白王爺的意思是,除非元軍太多他們吃不下,否則沒必要稟報藍玉。
他不暗歎,怎麼跟了這麼個來的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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