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秒後,蘇妤兒忽然笑開,“中學那陣流行好朋友之約,我們倆還開玩笑說到三十五,還都是單的話,就在一起。”
剛有所緩和的氛圍又凝住了。
但稀薄的空氣隻攏著舒櫻這一桌,蘇妤兒和姚偉宗那桌全程淡定臉,語氣平靜,神沒有一點變化。
蘇妤兒轉頭,“我們隻是開玩笑啦,不是認真的。舒櫻不會介意的,對吧?”
舒櫻別別扭扭地說:“不會。”
黎宇建換人問:“學長,朋友講青梅竹馬的事,你怎麽一點表都沒有,沒想問的啊?”
姚偉宗擺出迷臉,“就是認識時間長的普通朋友而已有什麽好問的,小學生才會在意這種東西,要什麽唯一,要什麽別和異朋友聯係,太可怕了。”
林夢楠不認同,又不好直說,繼續問:“學長是不是談過很多次阿?”
姚偉宗說:“沒有。這是第一次。之前學業太忙了。”
“你們倆是學長先表白的嗎?”林夢楠繼續發問。
姚偉宗含含糊糊地說:“算吧。到年紀了嘛。覺得合適的。對我來說,獨立、聽話最重要,別在我工作的時候要這要那的。”
舒櫻有點意外,沒過不該對有一種期待和興麽?怎麽到他這跟明碼標價的買賣似的。
旁邊蘇妤兒的臉也不太好看。
顯然對方說的擇偶標準不是心所想。
說吃飽了,要先走。
姚偉宗低頭把餐盤裏的東西幾口吃完,跟著起離開。
兩人一走,總算能暢所言。
林夢楠吐槽道:“這哪是談阿,跟搭夥過日子似的。”
黎宇建聳肩,“有差嗎?”
舒櫻點頭,“當然有啊!我喜歡一個人,覺得他跟別人都不一樣,在人群裏好像會發,所以跟他在一起。
姚學長剛剛說的覺好像隻是要找個溫點的,是誰都沒關係。”
前麵還好,聽到‘會發’三個字,黎宇建樂了,“老沈在人群裏確實紮眼的,長得好,還穿得七八糟的。”
他認同舒櫻的說法,也理解姚偉宗的想法。
“年齡不一樣。學妹你呀還在校園,偉宗學長明年就畢業啦,在考慮結婚嘛,當然合適是第一位的。”黎宇建吃得差不多了,邊收拾東西,邊喃喃,“你們這些小朋友呀,也好的,多幾年校園生活吧。雖然你們大概率會讀研,但研究生跟本科是有差的,明年你們實習就知道了。醫生忙死了,工作煩死了,有個省事的對象真的很好。日子阿,得稀裏糊塗地過,什麽都計較,什麽都刨問底的,要累死啦。”
林夢楠要去他的實驗室看切片標本,收拾東西跟上。
隻剩舒櫻坐在食堂發愣。
之前沒覺得年齡差是問題,沈律珩比同齡的男孩要、溫,很多舒櫻想不到的他都想到了,還能一下子猜出舒櫻在想什麽,在他麵前藏不住,也不想藏。
剛才一番話,讓發現年齡差是一直橫在兩人之間的鴻,像鞋裏的細沙,雖小卻無法忽略,還會隨著往前邁進的步子紮腳。
之前莊維生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他們那個年齡要考慮的事好像永遠跟不同,也永遠追不上。
沈律珩辦完事下來,“在等我嗎?”
“嗯!”舒櫻去隔壁窗口買飲料。
才走開五分鍾,沈律珩餐盤裏的東西消下去三分之一。
舒櫻擰開一瓶烏龍茶遞過去,“別吃的這麽著急。
”
沈律珩低頭看腕表,“我要做患者回訪,一會家屬要來,跟人家有約,不能遲到。”
九月末,夏季還托著長尾,醫院公共區域的空調卻關了,食堂不通風有點悶,沈律珩剛才可能在做事,熱出一汗。
舒櫻拿紙給他汗。
“不開心?因為我嗎?”沈律珩問。
他真的好厲害,一眼猜出的心思。
其實也不是他的問題。
舒櫻低頭,“就是……覺得自己像小孩。”
沈律珩樂了,“那就像小孩唄。像小孩多好,對世界永遠充滿幻想,永遠朝氣蓬,不怕失敗,也不怕重來。有人說你像小孩,你應該開心才對。”
他總是把積極向上的一麵朝向,不管多糟糕的事,從沈律珩裏說出來就是另一種效果。
攏在心上的霾即刻消散,舒櫻挽著他胳膊,“男朋友最好啦!所以我超喜歡你。”
沈律珩耳尖染紅,抬手覆上腦袋,“嗯。我也是。”
—
下午,沈律珩結束患者回訪,拿著單子回辦公室整理筆記。
蘇妤兒還留在辦公室裏。
“還沒走阿?”
“今天沒課,來陪他。”
“哦……”
蘇妤兒占著他的桌子,他就拿東西到旁邊去寫。沈律珩覺得熱,沒坐在桌子寫,坐在靠櫃式空調的洗手臺寫,襯扣子解開兩顆,對著風口吹。
蘇妤兒在看一組神經細胞切片,調了好久都看不清楚,招呼沈律珩來幫忙。
沈律珩放下筆,走到後。
“你讓開,要不然我怎麽調?”
“哦。”蘇妤兒子低,趴到桌上,讓出顯微鏡,“你弄吧。”
沈律珩擰眉,一手從頭頂出抓住目鏡,一手繞過肩膀按住底座,子下一半,口幾乎要到頭頂了,他覺得不妥,鬆開手站直,拍肩膀,“坐到旁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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