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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文昌私塾。文秀才問了陸羽和慕正涵幾個問題，差不多知道他們有沒有基礎，又問了兩人幾句話，著剛蓄的須，淡笑道：「令郎天賦不錯，又有基礎，可以讀甲字班。不過他年紀太小，甲字班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，我建議進乙字班。令弟初學，要從丙字班開始讀起，不知可有問題？」

  「沒有問題，夫子您看著安排。」慕思雨客氣地說道。

  文秀才看向陸羿：「陸爺可是有話要說？」

  「麻煩夫子讓涵弟也進乙字班。」陸羿淡道：「半年之，他們會通過考核，到時候一起進甲字班。」

  慕思雨：「……」

  這是誰給他的自信？

  慕正涵可是大字不識一個啊！

  「我雖沒有見過陸爺，卻是聽過你的才名的。在下能明白你對妻弟的疼，但是你要明白，讓一個初學的孩子直接進乙字班，他可能跟不上進度。」 (5,0);

  陸羿看嚮慕正涵：「涵弟，你能跟上嗎？」

  「我……」慕正涵遲疑。

  「你年歲不小，要是進丙字班，那裡都是四五歲的孩子。你一個大塊頭在他們之中，免不了會被嘲笑。你進乙字班，剛開始你跟不上進度，也會被嘲笑。同樣是被嘲笑，你是想被比你小的人嘲笑後悶悶不樂，還是想被同齡人嘲笑後勇而上？」

  慕思雨覺得這是謬論，憑什麼被比自己小的人嘲笑後就會悶悶不樂？難道不能勇直上嗎？

  可是，慕正涵好像就吃這一套。瞧他眼裡滿是芒，那是激勵的，也是不服輸的。

  「我願意進乙字班，半年之，我一定跟上進度。」慕正涵道。

  「不，半年之後，你要跟羽進甲字班。」陸羿淡道：「羽是為你留在乙字班的，你不能拖他的後。」

  慕思雨：「……」

  文秀才著短須笑而不語。 (5,0);

  要是換作普通人，肯定會覺得陸羿這是異想天開。

  雖說甲乙丙三個班看起來差別不大，其實他們的知識量差得很多。

  丙字班是初學者，從零學起。

  乙字班是學過兩年以上的，要是考核失敗，沒有辦法從丙字班升為乙字班。

  同樣的，想從乙字班升到甲字班，那也不是容易的。據說有好幾個學生在乙字班呆了三年了，還是沒有進甲字班。

  陸羿要求慕正涵在半年之不僅要跟上乙字班的進度，還要達到去甲字班的水準，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的任務。

  可是陸羿是胡提要求的人嗎？

  當然不是。

  「夫子，我願意進乙字班，半年之後我會努力進甲字班的。我不能拖我外甥的後。」慕正涵鏗鏘有力地說道。

  陸羽長得緻，穿著一不錯的服，看著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公子。慕正涵長得朗，不是這個時代喜歡的白面小生，而是非常有男兒氣概的。舅甥兩人風格不同，但是都是長相不俗的孩子。 (5,0);

  文秀才三十幾歲，瞧著清俊優雅，臉上總是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。

  慕思雨不進話，決定還是老實閉吧，這種事還是他們自己作主，反正最壞不過幾天後就退回丙字班，老老實實做個一年級小學生。

  從私塾出來，慕思雨回頭看著那扇關上的大門。

  「咱們就把他們扔在這裡不管了？」慕思雨問：「我打聽過，其實可以不用住在這裡的，每天都可以回家。」

  現在陸羿榔頭一敲，把兩個孩子扔在私塾，十天才回來一次。這跟原計劃的不一樣啊！

  「從零開始，半年就要達到進甲字班的要求，你覺得他有時間浪費在路上嗎？」陸羿淡道：「涵弟雖不笨，但是卻沒有羽的聰慧，他這樣的人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。」

  「那羽不用住在這裡吧？」

  「他要幫他。」陸羿淡道：「他天薄涼，便是對你我都是淡淡的，如果說世間誰讓他最牽掛，只有他的同胞妹妹。你不能讓他活在自己的世界，得讓他走出來，接更多的人。」 (5,0);

  慕思雨嘟囔：「這子隨了誰？還不是你。」

  陸羿淡笑：「人是可以改變的。」

  前面就是縣衙，慕思雨停下來：「之前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裡住宿，什麼都沒有準備，我等會兒再租村長的牛車過來送東西。」

  「你在這裡等我。」陸羿說道：「別走。」

  「做什麼？」慕思雨朝著他的背影喊道。

  陸羿進了縣衙。

  慕思雨靠在牆壁上，無所事事地踩著小石子。突然看見了坐在那裡的乞丐，好奇地多看了幾眼。

  從旁邊走過來一個老乞丐，那個老乞丐地抓起了碗裡的銅錢，然後又快速地跑開了。那乞丐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，像是睡著的樣子。

  好奇怪的乞丐。

  突然，乞丐睜開眼睛。

  慕思雨被抓了個正著，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。 (5,0);

  「有酒嗎？」乞丐問。

  慕思雨愣了一下，回頭看，發現那乞丐看的是自己。

  那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是一個乞丐的，連乞丐也這麼有威嚴嗎？

  「沒有。」

  乞丐再次閉上眼睛。

  噠噠！噠噠！

  慕思雨聽見響聲回頭，只見陸羿趕著馬車，朝說道：「上車。」

  「哪來的馬車？」

  「租的。」陸羿說道：「一個月只需二兩銀子即可。」

  二兩銀子……

  聽起來不錯。

  最近需要用馬車的地方還多的。

  只不過不會趕馬車啊！

  回到村里，村裡的人見著陸羿趕著馬車又是一陣轟，但是在得知馬車是租的，而且一個月要二兩銀子的時候，又變了不屑。 (5,0);

  慕思雨先找到氏，給說了慕正涵最近要專心學習，十天才回來一次的時候，氏的神是放鬆的，沒有一丁點兒埋怨。

  「娘又不傻，你和婿這是給涵兒找了個好去，娘激你們還來不及呢！家裡的事不用他心，他只管好好讀書。以前你堂哥，就是慕正易讀書的時候，他別提多羨慕了。我的心裡何嘗不覺得虧欠他？現在好了，他也可以讀書了。娘太開心了！」

  「涵弟現在認真讀書，以後不會比那個慕正易差。以後你就等著福吧！咱們涵弟又孝敬又努力，這樣的孩子肯定能為棟樑之材。」

  「羽這麼聰明，又有個會讀書的爹，那才是真正的好苗子。你現在好了，知道疼孩子了，娘也替你開心。對了，你和婿還是分房的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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