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心正好在心臟的地方。
霍南笙無端很委屈:“我怎麼就沒有心肝了?”
“說你在陪我,很難嗎?”
“很難。”
換來他輕哂一笑。
然而,他接下來的作,并非是肆無忌憚地撥,而是收回手,將的服規規矩矩地整理好。隨后,他從另一側下床,避開了霍南笙這邊。
這幕場景,像極了一夜溫存后,男人穿上子,不負責地離開。霍南笙是被拋下的可憐人。
“哥哥……”聲音無措,漂浮在空中。
霍以南停下腳步,無奈嘆氣:“笙笙,你怕什麼?但凡我說得出口的話,都是對你的承諾,有我在,你怕什麼呢?”
聞言,霍南笙一臉茫然:“可是你媽媽……”
嚨哽咽了幾秒,之后,稍顯艱難地把剩余話補充完整,“現在還是我的母親,霍以南,你是我名義上的哥哥。”嗓音沒有溫度地嚇笑一聲,“你說我怕什麼?”
怕被冠上.倫的名號,怕本來就不喜歡的李素問,對投以失的眼神。
霍南笙對李素問是有頗多不滿,可比起不滿,更多的還是激。激李素問心來喜歡上,將留在邊當做兒養待。霍南笙的吃穿用度,遑論普通人了,就連圈的名媛大小姐們都萬分欣羨。
“你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嗎?霍以南,你憑什麼可以質問我怕什麼?”
“就憑我看著你長大,我不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,但我知道你過得很辛苦,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,想要讓你開心、快樂、自由。”
霍以南是站著,是坐著,他視線往下拉,即便在爭執,他的神與語氣仍舊是溫的能掐出水來。
不是善于偽裝緒,而是他不舍得對怒。
霍以南看向的眼神,幽遠凝長,仿佛過,落進時深。
他語速緩慢,說:“我有時候會在想,如果我沒有大你七歲,而是大你七個月、七天就好了,這樣我能陪你度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,和你分每一個開心瞬間,陪你度過每一個難過時刻。”
“很憾,笙笙,我比你大七歲。”霍以南低頭笑了聲,神容淡漠又無奈,“可是大七歲有什麼不好的呢?我沒法在你難過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,最起碼,我能預想到你人生道路上會經歷的坎坷,然后逐一幫你排除開來。”
“我這一路走得很艱難,但我從未后悔過這條路。因為我總在想,是不是我為了霍氏的霍總,為了霍家的霍先生,我就可以保護好你?如果是那樣的話,不管吃多苦多累,我都愿意。”
“人生有很多個無能為力的瞬間,南笙,我希你永遠有可以依靠的對象,我希我是你的第一選項,我更希你依靠的人,始終是我。”
霍以南承認自己的貪心,他是商人,深諳談判之道。
在談判席里,將自己的野心與企圖開誠布公,是將自己置于劣勢的行為。哪怕是十八歲那年毫無準備地被霍老爺子帶去參加商業談判,他也沒有干過這種蠢事。
可不是做生意,易不是籌碼置換。
他不需要藏著掖著,他只想把自己真實的想法,告訴。
告訴,
——“南笙,我早就做好了和你共度余生的打算,只要你點頭答應,你什麼都不用做,世界上所有的難題,都由我解決。”
從落地窗照進來,覆蓋在周一層暖,一雙眸子像是玻璃做的,幾近明。
據說玻璃在本質上是固態,因其流速度十分緩慢,人們常把它當做固。
此時的霍南笙,大腦運轉的速度也無比的緩慢。霍以南一腦兒地說了這麼多的話,一時間無法消化。 腦海里翻來覆去,反復震著那句,
——“人生有無數個無能為力的瞬間,我希你依靠的人始終是我。”
世界上有太多的甜言語,也有太多海誓山盟的話了,可是沒有哪句話,能像這句話一樣,保護著霍南笙千瘡百孔的心。
被父親拋棄,至今不知曉的父親跑去了哪兒;
的母親因病離世,死前叮囑的,也是摻雜利益的。
如浮萍孤蓬,飄在人世間,抓住霍以南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-
兩個人脾氣都太好。
準確而言,霍南笙是個沒脾氣的主,霍以南是舍不得對霍南笙發火的主。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,吵架也是風平浪靜的。
再者,也不算是吵架,頂多算是小矛盾。
霍以南一通話說完,進洗手間洗漱,出來的時候,酒店送餐的服務員按響了門鈴。
霍以南過去開門,“洗漱好過來吃早飯。”
霍南笙磨磨蹭蹭地應了聲:“知道了。”
洗漱慢,加之腦袋瓜里糟糟的,心不在焉的,愣是過了半小時才從洗手間里出來。 吃早餐時,霍以南問:“今天有什麼安排?”
霍南笙說:“就泡溫泉。”
霍以南挑眉:“天天泡溫泉?”
霍南笙點點頭,仰頭看他,臉上寫滿了:不然還能干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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